王成简直求之不得,他就是个小小助理,妥妥的文职,从小到大,别说打架了,就是骂人他都很少能骂赢。
“少夫人,我们先去客房那边看看。”王成边说边领着人往前走。
这次周窈没有刻意地去纠正。
大概因为她实在没这个心情去在意。
轮渡很大,上下两层,周窈之前就被关在甲板旁边的隔间里,她走在船上,听着耳边的海浪呼啸,她可算确切地意识到自己此时真得在海上。
如果秦宴时没有及时赶到,她今后会如何,究竟会被带到哪里,周窈甚至不敢深想,她紧抿着唇,截然后生地攥着双手。
这艘轮渡在转交到温琼林手上之前是用来作为水上赌场用的,船内设施繁华,种类繁多,可谓是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客房也不少。
地下整整一层都是,只不过此时空荡的厉害,周窈穿着平底鞋,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都能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就在这时。
周窈好似听到有人在呜呜地叫,像是嘴巴被蒙住了,是能发出细碎地求救声。
可…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怎么还会有别人?
周窈不确定地扭头朝王成看去。
同样听到声音的王成肯定地点头,“前面有人。”
闻言,周窈当即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她微抬下巴,无声地朝前面指了下,王成了然,两人静悄悄的,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没走几步。
呜咽声越发明显,听着好似就在身边。
周窈不太确定地四处张望。
此时,王成忽然拉住她指了指左前方的某个房间。
1103。
房门紧闭,安静到有些诡异。
周窈本打算自己去开门,王成当然不可能让她过去冒险,连坐了好几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咬牙拧下把手。
意料之中,肯定没拧动,估计是从里面就被反锁了。
王成没办法地摇头,“不行,开不开。”
周窈下意识地眉头微蹙,她说,“会被关在这种地方,肯定是温琼林干的,无论里面是谁我们都应该先把人救出来。”
可,要怎么开门呢?
周窈此时有些讨厌起自己的无能来,她当初报兴趣班的时候就应该多学点有用的,而不是去学什么钢琴芭蕾。
如今可好,曲子忘得不剩几次,跳起芭蕾都能跟小丑抢饭碗了,钱没少花,用处丝毫没有,还不如,还不如去学撬锁呢。
她遗憾地叹气,也不想想怎么可能有这种兴趣班。
“我去问问吧。”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周窈索性决定直接去找温琼林。
她上楼的时候,现场已经告了一段落,甲板上乱七八糟地躺了一排人,还多出好几个生面孔。
草木皆兵的周窈紧张地大步往秦宴时那边跑,她抓着秦宴时的衣服下摆,不安地问,“这些人是谁?温琼林呢?”
秦宴时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背,解释,“湾城警方的人,至于温琼林,他刚才趁人不注意跑了,现在正在搜他的下落。”
说来也是意外。
船开到一半,温琼林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狼狈得不行,但秦宴时也没占到多少好,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周窈刚下去没多久,就不知道从那冒出来几十个壮汉。
双拳难敌四脚。
哪怕秦宴时武力再高,在人力悬殊如此之大的情况下也不得不节节退让,就在这时,有小船靠近,是唐飞他们。
刚要得意的温琼林低骂了一声,没有丝毫犹豫,扭头就跑。
这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藏起人来,不是那么好被找到的。
果不其然。
过了会儿,唐飞上楼,他有气无力地冲周窈打了声招呼,紧接着遗憾地对从刚才就一直背对着周窈的那两个人摇头,“上上下下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我怀疑这里有密室,要不然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
温琼林原本带过来的那些手下倒是没跑掉,如今老老实实地蹲在甲板角落,仔细数下,至少也有二十多个人。
秦宴时视线挪过去,眸光幽深。
没等他说什么。
背对着周窈的那个男人开口了,“我来问,秦总去忙你的事吧。”
这些人毕竟是温家人,自然他来处理才最合适不过。
秦宴时沉默,他垂眸看向明显不安的周窈,眼睫轻颤,想了想,点头,“麻烦二少了,回头上了岸,我定会履行承诺。”
被称作二少的人浅浅一笑。
他们没有过多寒暄。
秦宴时拉着周窈的手往旁边走去,他耐心地问,“你上来干什么?王成呢?”
光顾着紧张的周窈差点忘了正事。
她啊了声说,“我是来找房卡的,我跟王成找到了一个房间,那里面好像关了个人,但我们都打不开门。”
但现在温琼林也不见了,房卡也不知道去问谁要。
她实在太实诚。
光想着这艘船是温琼林,却忘了哪怕餐厅老板也不可能桌桌都亲自下厨。
秦宴时无奈一笑,他拍了拍周窈的手,让她在原地老实等着,过了会儿,领了个穿着制服的船员回来。
他们下楼。
周窈没走几步,忽然咿了声,“奇怪,王成呢?”
他们明明约好了,王成就在门口等她。
得知王成消失,秦宴时脸色骤然一变,他刹那攥紧了周窈的手,将人拉到身后,声音沉沉地问,“房间号?”
“1103。”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周窈还是乖乖回答。
闻言,秦宴时转眸朝那个船员看去,船员摇头,“我没有这个房间的房卡,这个房间一直都是温少自己管着的,就连保洁都不让随便进。”
越是神秘越是危险。
秦宴时干脆地让他去楼上喊唐飞他们。
唐飞很快带着专业开锁的人及时赶到,撞开门时,屋内空无一人,窗户敞开着,海风呼呼地吹,刺眼的光线大片大片地从窗口洒进。
正在他们警惕地四处翻找时。
周窈忽然喊了声,“这是不是王成的手表?”
她从地上将手表捡了起来,不确定地递给秦宴时。
这手表确实是王成的,他进公司第五年的时候在年会上抽到的一等奖,从那以后一直带着,都快盘包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