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
周窈忽然明白为什么秦幼恩总说她哥是个疯子,他确实是个疯子,疯得简直没边了!
她紧拧眉头,怎么都想不通,“秦总,你肯定生病了。”
已经不是询问,而是直接下了诊断。
秦宴时也不回答也不反驳,他用那双深邃的双眸直直地看着周窈,看得她心慌,下意识地避开眼神。
周窈飞快地碰了下鼻尖,她选择逃避,“不是要去民政局嘛,赶紧走吧。”
她就是个笨蛋,蠢货,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该欢喜,羞涩还是要生气?周窈不知道,她也感觉不出来,心头涌上来的只有茫然。
秦宴时盯着她看了许久,缓慢地松开她的手。
他没拿外套,衣衫些许凌乱地径直往外走,那么不形于色的人,此时,周窈却确切地感受到他被压抑的焦躁。
周窈抿了下唇,快步跟上去。
等电梯的时候。
秦宴时单手插兜站着,他也没看周窈,好似漫不经心地说,“你觉得你跟李嘉恒结婚了之后,应该喊我什么?”
“表哥还是前夫?”
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和善,说出口的话也尖锐犀利。
周窈睫毛很快地颤了下,她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头是丝丝缕缕的痛,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地流失。
可她抓不住,也永远都无法抓住。
她深呼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笑,“这得看嘉恒那边吧,我都行。”
叮的一声。
电梯到了。
秦宴时没有任何回应,他面无表情地朝电梯内走去,周窈跟上,她出于本能,下意识地站在最外面,按了按键之后就老老实实地贴着电梯墙没打算乱动。
就在这时。
电梯门缓缓合上。
站在最里面的秦宴时长臂一伸,骤然将她拽了过去,翻身圈在角落里,他低垂的双眸幽深,宛若一望无际的大海,“所以,你决定要答应是吗?”
周窈特别没出息。
难过的同时又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呆愣地仰着头去看近在咫尺的那张她喜欢了十多年的脸,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英俊又帅气,无论眼睛鼻子,甚至连耳朵都长在周窈的审美点上。
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符合她理想型的人?
周窈不知道,她也没法思考,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去,她眼尾低垂,视线下移,不受控地落在秦宴时的双唇上。
那里还有一点红,应该是刚才接吻时,不小心沾上了她的口红。
秦宴时红润的薄唇真得很性感,性感到周窈彻底丧失理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像是被丝线操纵的木偶,骤然踮起脚尖,勾着秦宴时的脖子就要吻上去。
秦宴时面无表情地躲开。
顿时,周窈受伤地用那双水光涟漪的狐狸眼看着他,也不吭声,安静地委屈。
看到她这种眼神,没有人能够不心软。
秦宴时更不能,他微不可见地轻声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一般,勾着她的下巴让她仰头,倾身再次吻了上去。
两人都有些稚嫩,笨拙又诚恳地用唇舌追逐,舔舐。
周窈大概是疯了。
她试图忘记现实,彻彻底底地投入于这场吻中,她有些凶,不再被动地承受,而是更加强烈地,主动地去纠缠。
她踮着脚整个人都快要攀在秦宴时身上。
两人贴得那么近,那么紧。
甚至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
秦宴时双眸骤然变深,他不是柳下惠,也没有多克制,很轻地咬了下她的唇角,搂着她腰的手下移,落到臀部,骤然将整个人抱了起来,抵在墙上,更加深入地去吻。
呼吸凌乱,空气燥热。
两人都有些失控。
就在秦宴时的手都差点伸进周窈上衣下摆的时候。
叮的一声。
地下停车场到了。
“你就在这儿等我……卧槽!”
出乎意料的声音忽然响起。
正亲得投入的周窈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挣扎,秦宴时怕伤着她,扶着人下来,周窈惊慌失措地拼命用手背擦着嘴,试图将刚才那场激情的罪证消灭。
她小脸通红,双眼也红彤彤的,嘴巴更是红得滴血,整个人像是雨后被滋润过的红玫瑰,娇艳又动人。
路之亦都快看傻了。
秦宴时蹙眉,悄无声息地挪了一步,将周窈挡在身后,他声音还有些哑,“你们怎么还没走?”
“我要是走了能看到这么劲爆的一幕吗?”路之亦理直气壮,她戏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地扫视,“什么情况?你俩不离了?”
“没有!”周窈反应激烈,她捂着嘴,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春意,“我们马上就去拿申请书,至于刚才……刚才就是个意外。”
她声音缓缓变得低沉。
周窈咬了下唇,像是在向谁保证,“放心,我就不要脸这一回儿,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说完。
她挤开秦宴时,大步往外走,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我在车那边等你。”
落在最后面,什么都没看见的路宇琛抓耳挠腮,着急地追着问,“怎么了?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什么玩意劲爆?”
华夏人都有一颗热衷八卦的心。
路宇琛更是不逞多让。
然而,没人理他。
路之亦抱着双手,调侃地看着秦宴时,嘴角是戏谑的笑意,“没看出来啊,秦总还蛮有激情,说真的,要是放不下,干脆生米煮成熟饭算了。”
周窈本就喜欢他,真走到那一步,岂不是皆大欢喜。
秦宴时攥着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声,低声说,“没那个打算,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显然不打算跟这两人有太多纠缠。
然而,路之亦并不如他愿,她面色严肃地说,“感情是你的私事,我不管,但最好别耽误工作,你知道的,香山这个项目有多来之不易。”
“今晚六点,李主任那边会牵线介绍我们认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到时候你最好别缺席,否则,我不介意跟宏盛合作。”
路之亦理智又无情。
秦宴时淡淡地嗯了声,“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