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夏侯长娟欲言又止,怕自己口吐虎狼之词,一脸无语之后,她又反而感觉想笑。
“方才,花魁一曲弹罢,便停下古筝,徐徐问你,是否可以再以临江仙为词牌名,再为她填一首词。”
“霎时间,全场寂静,所有的人都向着你看了过来,你愣了一下,然后就大声拊掌说好!”
夏侯长娟已经憋不住笑了,若非是她这位大小姐平日里都是压着性子,极为注重自己的仪态,只怕这会儿真的会笑得花枝乱颤。
赵峥嘴角一抽……他娘的,自己这是一不小心,就让这花魁给白嫖了自己啊!
而且,看这娘们儿的架势,似乎不单纯只是贪图自己的文采,她甚至还想占有自己的肉身!
啊呸!
下贱!
欢呼声逐渐停下,花魁大白馒头轻轻抚弄了一下古筝,双手十指妖娆妩媚,充满了哪个方面的暗示。
“还请公子赐下墨宝!”
她那妖娆性感的声音方才落下,便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婢女,捧着一个红漆木板,木板上是一个不着寸缕的美女雕塑,巴掌大小,好似赵峥以前那个世界宅男们,最爱的迷你美女手办。
这雕塑做得精致,刀法高超,小人儿的身段比例极其炸裂,甚至就连双腿隐处,刀法都雕琢得栩栩如生,叫人看之脸红,浮想联翩。
甚至会止不住幻想,这小小雕塑若是能落地变成一个真人,那该多好啊!
边上的夏侯长娟和苏媚儿两人好奇之下看来,发现此物如此风月后,顿时忍不住红着脸移开了目光,随后各自暗暗啐了一口!
苏甜甜正歪着小脑袋往这边看来,顿时就被苏媚儿一把抱住了小脑袋,好似抱着一只小狗崽似的,扭转小小的脑袋,转到了另外一边。
“哎呀!你干嘛啊!”苏甜甜也被捏得发出坤叫声。
“嘘,住口!”苏媚儿轻叱一声,抓了一把小酥糖,塞进了苏甜甜嘴里。
苏甜甜瞬间就安分了下去。
跟随在青衣少女左右两边,各自有一个捧墨和捧笔的少女,但是模样看起来就有点一般了。
唯独是青衣少女的模样出落,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坯子,尤其是前胸的鼓胀,好似内里塞了一些填充的棉花一样,全然夸张得过头了,只怕再有几年,就是另外一个大白馒头。
“请公子题词!”
青衣少女脆生生的声音回荡在赵峥耳边,随即半蹲着跪下,高举那红漆木板,凑到了赵峥面前来。
赵峥表情颇感复杂,但这对于身负唐诗宋词的男人而言,却只是小儿科罢了。
他只是心痛,这次写的词,不能变成白花花的银子,只能变成白花花的暖香嫩肉……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吧?
赵峥看了一眼大白馒头。
既然可以这样,那为什么不那样呢?
“嘶……”
这要命的女人,顿时巧笑嫣然,隔着百来米的距离,都像是能探囊取物,夺走自己的子孙一样。
赵峥轻笑着看了一眼边上的苏媚儿。
老子与你成婚三年,整整三年,都不给睡是吧?
那好!
今天,我就当着你的面,让你看看,我是怎么睡花魁的!
“笔来!”
赵峥意气风发。
他手掌往上一翻转,撩起宽大的衣袖,捧着笔的少女,立刻身形袅袅上前,将毛笔捧着,放入赵峥手中。
“墨来!”
赵峥又大喝一声,雄姿英发,不外如此了。
那另外一个捧着墨汁的少女,则立刻半蹲着跪下,凹出自己尚且青涩,但已经有了几分女性魅力的身段来。
赵峥提笔滚了一下墨汁,便立刻书写起来。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不就是填个词儿吗?
这有何难?
给你就是!
“这……”
夏侯长娟满目剧震!
她先前虽然看到那大胆的雕塑,移开了凤目。
可是,待得赵峥落笔时候,她却还是忍不住看了过来。
从第一句“梦后楼台高锁”到最后一句“曾照彩云归”,赵峥提笔落字,甚至都没有丝毫的停顿。
文韵之强,如浩荡江水东流,绵延不绝!
再加上,他的句子,字字舒心,情意绵绵,感情真挚。
尤其是,“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二句,更是堪称,画龙之点睛,神来之仙蕴啊!
他……的文采,简直好到让我有种害怕的感觉啊!
夏侯长娟芳心乱舞,全然已经忽略了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压纸雕刻。
然而,不仅是她,就是另外一边的苏媚儿,此刻也是满面震惊之色。
这首词,和先前那首词,气势意境,截然相反,另辟蹊径而行。
为什么……
以前从没发现他有这样泽润山川的文采啊!
苏媚儿藏在宽大衣袖中的双手,死死地攥紧了。
甚至于……修剪精美的亮透指甲,几乎都已经扎进掌心香汗溢出的柔嫩掌心肉里,她也丝毫不曾察觉一般。
“多谢公子恩赐!”青衣少女俏皮一笑,高举起来赵峥方才填写完成的新作,展示给周围所有的人看。
这些人中,有先前在望江楼上,被平鸿羽无情碾压的文士才子;也有本就在教坊司内,坐拥软玉,亲贴香泽的浪荡才子。
此一刻,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细看赵峥这新作。
“这……这首佳作,依旧可堪称临江仙词牌名的典范之作啊!”
“何止是典范之作,我看赵公子一首‘滚滚长江东逝水’,再加这一首‘梦后楼台高锁’力压我临江城,恐怕未来十年之内,都将无人敢再碰临江城这词牌了啊!”
有颇具文名的读书人,个个大发感慨。
花魁大白馒头尚未看到词句如何,但是听着众人如此称赞,便已经清楚赵峥所作,绝对不是轻易敷衍自己的。
一时间,她一双甜得能拔丝的湿润眸子,爱意浓烈地看了过去。
赵峥只是对视了一眼,就听着身边的夏侯长娟奇怪地问道:“嗯?你打什么哆嗦?”
“没……就是觉得有点冷……”
赵峥又打了一个哆嗦,这花魁……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啊!
隔着那么远,都能让自己……
“咦?你怎么又打哆嗦了?”
夏侯长娟惊讶道。
“没……真的有点冷!”赵峥道。
“冷吗?”夏侯长娟顾看左右,大家好像一点都不冷吧?
这不是胡扯吗?
赵峥感慨道:“你不懂,我只是一首词,就已经战败西蜀第一才子平鸿羽,而今再出一首词,下座读书人都惊叹,未来十年之内,都将无人敢碰临江仙这个词牌名,这简直就是高处不胜寒啊……”
夏侯长娟骤觉呼吸困难,菱角似的好看嘴角,泛起一丝僵硬之色。
见过装逼的,但是……本大小姐,没有见过这么装逼的啊!
然而,相对于夏侯长娟,苏媚儿就有种如坐针毡般的难受感觉了。
和离后,你就变得如此优秀?
这是故意秀给我看的吗?
赵峥啊赵峥,你这是在蓄意报复我吗?
若不是为了那些订单,她现在真是无法容忍自己再继续坐在这里,看着赵峥如此出尽风头。
然而,更可恨的是。
面对赵峥这般大秀特秀,自己却还完全无力反抗。
甚至,能坐在这里,还是沾了人家的赠送一首诗的光……
可恨啊!
苏媚儿此刻真是大感羞耻,却又无能为力。
只能被动羞耻的接受赵峥的恩赐……
“梦后楼台高锁……”
花魁大白馒头换下古筝,搬来瑶琴,声音柔媚透骨地唱了起来。
那一闭一合的两片樱唇,真是看得在场所有文人墨客,口干舌燥,大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冲动要扑压上去,拼着犯罪入狱,也要尝一尝,究竟是何滋味的冲动!
于是,让苏媚儿更加受不了的事情发生了。
花魁大白馒头妖娆的眸子,无时无刻不在向着赵峥看来。
甚至,一颦一笑,似乎完全都只是为了赵峥一人所发。
苏媚儿全然感觉,这浪蹄子,就是故意在自己面前,卖弄风骚,兜售浪荡,勾引自己这位前夫,以此来羞辱自己的!
甚至,她心中都不受控制的恶毒想着,这该不会是赵峥早就已经提前找人暗示过这风骚的花魁,花费重金,让其故意这般卖力的表现,就是为了刺激、羞辱自己吗?
可恨!
若不是为了家族大业,为了接下来的夏侯家不要的订单,自己绝对不能受此羞辱啊!
苏媚儿,你要忍,终有一日,自己要赵峥十倍奉还!
……
赵峥完全就没想到,自己这个前妻会对自己有那么多的想法。
他此刻感受着大白馒头火烧油煎一样的热情,脑子里全然都是皇叔那句话——我二弟天下无敌,谁敢过来一战!
终于,伴随着琴声缓缓停下,那动听婉转的歌声,也缓缓消失。
一曲作罢,大白馒头那双诱人的湿润眸子,妖娆勾魂地看了一眼赵峥后,便袅袅起身,抱起瑶琴,往幕后走去。
而此刻,先前那个青衣少女,踩踏着小碎步,轻快得好似一只青鸟般,来到了赵峥跟前,道了一个万福,脆生生地说道:“公子,我家姑娘请你移步往闺阁之内,深入探讨词作字句,还请公子不吝赐教,倾囊相授!”
“嘶……倾囊相授?”赵峥心头一阵火热,这个倾囊相授,他是正经的倾囊相授吗?
自己怎么能不倾囊相授,甚至可以向组织保证,绝对一滴都不剩啊!
可是,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夏侯长娟菱角似的嘴角那一抹坏趣味的笑容后,赵峥轻咳一声,就要拿出自己是正人君子那一套做派来,婉拒一二,然而再勉为其难地为了文学这个崇高的话题,前去一探虎穴!
可是,就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看到了前妻那向下的嘴角,还有隐而难发的羞愤,顿时一股怒火直窜天灵盖!
你是觉得老子没人睡是吧?
所以吊了老子整整三年!
三年!
整整三年!
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
手都他么秃噜皮了!
“好!前头领路,本公子有满腹精华,正欲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