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绿日剑,被柳青儿一下子拍在桌子上。
茶壶被打翻,茶水四溢。
萧辰一边拿着破布擦拭桌子,一边询问:“你这又是抽什么风!”
“柳青儿,这把剑有问题?”
柳青儿噘着嘴,双手叉腰:“剑没问题,是我有问题。”
她端起绿日剑,端详起来。
“这把剑,确实要比我的细柳剑刃宽大更重。”
“但,我仍然用不好,甚至不如细柳,我想知道为什么?”
萧辰斜眼看着柳青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剑有了,玄剑宗弟子也杀了!
如今跑来,说不合适?
这就好像处关系,喜结连理,拜堂成亲,又洞房花烛之后的第二天。
新娘突然变卦,对着天地大喊,我要离婚。
萧辰最讨厌这种没事找事的人。
“剑宽大,证明你需要习惯它的斩击幅度和突刺惯性!”
“更重,意味着,你要更加注重修炼控制力,要习以为常。”
“这不到一个下午,你就跑来找我,你是有多懒?”
“这已是你的剑,你去悟!”萧辰想打发柳青儿离开。
柳青儿手掌重重往桌子上一拍:
“萧辰,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我二人出生入死,这么一点小小帮助,都不能给我嘛?”
“你还好意思说?”
谈到出生入死,萧辰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怒气和怨气,爆发。
“文媚的妹妹文嫣,皇亲国戚,被你一剑误杀!”
“害得我跟着成为周寻,差点被铸剑圣祖万里峰杀死。”
“为这一把剑,我差点又被那水下的剑杀死。”
“你还敢和我说出生入死?这都是拜你所赐!”
柳青儿无地自容,转动储物戒指。
两袋子灵石一下子,被她扔在桌子上。
“我买,我买还不行吗?”
两袋,四百灵石。
巨大的诱惑,萧辰妥协了。
但,当他触碰到绿日剑一瞬。
他开始后悔接这桩生意。
柳青儿和绿日剑。
可以说,是完全排斥。
拂柳剑法,竟一招都不能用。
萧辰想起那日,水藻人持绿日剑与他对战的情形,恍然大悟。
这把剑,第一次使用,被灌输的剑意,是蚀日剑法。
因此,绿日剑习惯大开大合,偏向噬日剑法。
柳青儿的拂柳剑法。
可以说,是驴唇不对马嘴。
萧辰有些头疼。
这宝剑有灵觉,第一次使用,正是定下习惯,三岁定八十。
如果不更改剑招。
这把剑,柳青儿绝对用不来。
噬日剑法,精髓在于,在虚招中使用虚招,以明日之光亮闪敌,以烈日之能斩杀。
拂柳剑法,润物细无声,讲究一个快,一个慢,动静结合。
二者看似矛盾对立,但对萧辰来说,这种结合不难。
他甚至愿意一试。
因,这是第一次尝试融合剑招。
柳青儿被萧辰拉到一片空地。
萧辰持一木棍,柳青儿持绿日,“萧辰,你太自大。”
“一根棍子还敢和我打,你真以为我用不了绿日?”
剑气飞旋,恐怖如斯。
萧辰被柳青儿的剑气包围,仿佛瓮中之鳖。
拂柳剑法,栽花种柳,承阴蔽阳。
柳青儿算是把先前萧辰教给她的,全都活学活用。
萧辰负手持剑,剑锋单指三寸,斜撩一挑,破掉柳青儿的落叶阵。
接下来,三招,三十招,三百招。
萧辰在尝试中,充分将拂柳剑法的快和噬日剑法的稳,结合在一起。
一开始,他还不占上风。
渐渐的,他打得柳青儿一点招架的力气都没有。
柳青儿的两只手臂,全都被震麻。
萧辰三百招打完,把木棍一扔,闪身收工,提钱跑路。
柳青儿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平静。
“这剑招,实在是太过完美。”
她开始按着萧辰的指点,一招一招比划起来。
一直持续到黑夜来临。
柳青儿又将剑法重新适应一遍,连连称奇。
绿日剑带来的所有缺点,全都被利用,成为新剑招的杀招。
她提着绿日剑,满意离去。
七层剑阁上,剑阁老祖目睹一切。
“此子天赋,简直恐怖。”
“噬日剑法能和拂柳剑法共生,取长补短,蜀山有他,真是一大幸事。”
第二天清晨,雄鸡一唱天下白。
萧辰撑了个懒腰,推门而出。
他今天,有三件事要做。
第一件事,去暗地里调查季迎山,找到他杀死杨鼎的蛛丝马迹。
第二件事,去蜀山藏经阁,看看李纯阳这个傻子上钩没有。
第三件事,也是尤为重要的一件事,他要去寻找黑魂剑。
此剑被铸剑圣祖抛弃,下落不明。
山下,尸山血海。
萧辰得在死人堆里面寻找,他想想就怕。
来到季迎山山庄,萧辰藏在角落里,一个伸手,抓来一名下人。
下人看到萧辰,好像是见鬼一样,“道爷,别杀我。”
萧辰不说话,一记掌刀,敲晕。
他脸上一顿扎针,一边整着鼻子,一边走出草丛。
这时,立马有侍女跑来找他:“庄主马上要回来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转圈?”
“快去通知伙房给庄主加菜!”
萧辰点点头,踱步离开,心里暗自咒骂:“朱门酒肉臭,季迎山家里,单是女眷,就有四五口。”
“青玄的家里,却朴素到揭不开锅。”
“季迎山,今天我必须找到你的猫腻。”
跟着伙房忙活一中午,萧辰受到伙房掌勺大师傅的夸奖。
“很少有像你一样,能把菜做得色香味俱全的人。”
萧辰微微一笑:“主管,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庄主,快回来了!既然是你做的,你就把这饭菜端给他吧。”
等一桌子酒菜全部凑齐,季迎山姗姗来迟,一进院子,就开始发飙。
“妈的,萧辰,我早晚要让你死在我手里。”
萧辰将一盘子肉和菜端上餐桌,靠近季迎山。
季迎山是真饿了,跑一天,肚子空空。
萧辰第一次的潜入,宣告成功。
季迎山摩挲着手心的宝剑剑鞘,眉头紧锁:“杨鼎,处理得怎么样?”
他身边的弟子,连连点头。
“埋了,埋得很深。”
“很好,这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