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不止,剑影漫天!
眨眼工夫,云家宅院之中,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流云城上空,漫漫剑影,不知凡几!
数不清的剑伫立虚空,不管凡铁也好,还是神兵也罢,竟全都散发出不俗之气。
如无数士兵,执剑而立。
天空剑阵,如杀敌军阵。
不动则已,一动必血流成河。
在那无数柄剑的正中央处,簇拥着一柄猩红利剑。
浓郁如血的实质剑气,奔涌出吞吐,摄入心魂。
哪怕远远望去,都足以让人心生恐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声声胆寒的惊呼,不断传出。
孙家所有人都惊骇地朝着玄剑宗中年人看过去。
云榕也捧着鲜血淋漓的右手,惊骇地看向中年人。
只可惜,现在那中年人,也已自顾不暇。
他既不明白,这漫天而起的剑影,是何回事?
也无暇顾及,他的剑已不被他所控。
中年人满眼尽是那猩红之剑,目光颤抖,心神皆颤。
“红……衣!”
那剑,他如何能不认识?
正是当代门主,以无穷心血而炼的镇派之宝,灵剑红衣!
“是红衣!”
“哈哈,是红衣!红衣!”
又一转眼,这中年人突然兴奋大喝。
数十年前,红衣现世,成为玄剑宗镇派之宝。
但,不过数月之后,就不知所踪。
寻找红衣剑,是每名玄剑宗弟子的职责,也是最大愿望。
红剑通灵,得之修为大涨。
掌门更是有言,谁能找到红衣,就是玄剑宗下任宗主!
望着高悬天空的红衣剑,犹如望到实力与名声。
这让那中年人,如何能不喜出望外?
“没承想,被分配到这种偏僻小城!居然,还有如此收获!”
“红衣!我来了!”
中年人心中欣喜狂喝,抬手遥指红衣,催动真气,欲要御空而起,将红衣夺入手中。
吟!
可,在他伸手之际,高空之上,红衣一颤。
随后,剑锋一转,剑尖直指中年人,呼啸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中年人先是一愣又狂喜不已。
“我乃玄剑宗门人,红衣乃自于玄剑宗,它想认我为主!”
“哈哈!从此以后,红衣在手,天下我有!”中年人疯狂大笑。
可,他只刚笑而已,又微微一颤。
无数剑吟再度传出。
悬在天空的无数柄剑,都动了。
无数剑呼啸飞腾,皆聚于红衣剑后,随剑而后。
红衣领头,率领无数宝剑,化作利剑长龙,疾啸而下。
同一时刻,中年人双肩猛然一沉。
一股莫大的压力,自高空狠狠压下,直压得他动弹不得!
依旧只瞬息之间,他感受到,红衣剑上杀气狂涌!
红衣,不是认主而来,是为杀戮而来。
“红衣!红衣!”
中年人心中狂颤,急急忙忙抬手,狂催真气,想要反抗,想要逃逸。
可,他真气一涌。
又有一股磅礴气息,从所有剑上轰然落下。
这气息,非是如红衣剑上那般嗜血杀意,却霸气无双,凶悍异常。
好像在这强悍气息之下,便是仙魔,也只能陨落!
既斩仙,亦戮魔!
这气息压来,只压得中年人体内真气一窒,运行不畅。
这真气被阻的刹那间功夫,中年人双眼瞪至极限。
红衣已至!
他视野之中,陡然间,化作一片血红。
耳畔剑啸袭人,竟听到一声怨恨至极的咆哮。
轰!
一声炸响。
那中年人只觉眼前血红狠然一扑,将他彻底淹没。
随后,他什么都不再知晓!
只见,红衣下冲,电光石火刹那而过,洞穿从始至终,一动未动的中年人身躯。
而后,红衣之后的万千宝剑,接连不断,轰隆下刺。
仅一眨眼的功夫。
那中年人身躯,硬是被数不清的宝剑凌迟成齑粉,皮肉不存,骨血尽没!
那数不清的宝剑,更在云家大堂外的天井处,硬生生砸出一个深达百米的巨坑!
这一刻,仅是发生在眨眼时间而已。
眨眼之间,孙家最引以为傲的结丹高手尸骨不存,仿佛从来都未存在过。
所余下的所有孙家之人,全都被彻底震住,脑袋一片空白。
眼前一幕,只觉是在做梦!
连云柔一家人,都忘记喘息,一动不动地看着天井处,那黑漆漆的巨坑!
同一时刻,云宅不远处,闭目沉思的萧辰咧嘴一笑。
红衣有灵,且已认萧辰为主!
红衣所做的一切,萧辰自然也清楚。
结丹剑修尸骨无存,也让萧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为杀他,萧辰不仅是全力催动着万剑归宗而已。
两道使用过,未蕴养好的剑意,强行催动。
斩天拔剑术与荡魔剑丸及天陨神雷剑,全都使出。
虽看似只抬一指而已,但实际如今的萧辰,已是彻底气竭力枯!
幸好,红衣有灵,且强悍异常。
有些事,也不需要萧辰亲自动手。
他闭着双眼,冷冽一笑,“红衣!除云家人之外。其余人,一个不留!”
“今日,你便痛快饮血吧!”
云家大宅之内,所有人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血色红雾,缓缓自深坑之中反溢而出,并迅速蔓延而去。
血雾过处,所波及之人,皆在这陡然之间,心如死灰!
下一息,众人再狂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深坑之中,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手持血剑,缓缓飘荡而出。
女子貌美,脸上却只剩下慑人杀意。
“啊!”
不知道是谁,率先忍受不住,发出一声惊恐大叫。
惊叫声起的一瞬,彻底沸腾。
所有云宅中的孙家族人,都惊呼着转身欲逃。
但,脚陷血雾,如陷泥沼,无法动弹。
那红衣女子自坑中飞腾出来之后,冷眼一扫所有被禁锢之人,冷眸落到云榕身上。
“此地,你的修为最强!你,便第一个死吧!”
幽冷轻笑传出,红衣女子持剑疾冲。
“不……!”
眼见红衣疾冲而来,云榕惊骇开口,似要饶命。
却仅来得及,发出第一声而已。
咚一声,头颅落地。
云榕的头在地上滚三滚之后,那头上双眼,才渐渐失去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