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与草原部落的首领巴尔干一切斩杀了羽国的太子,而后,他向我允诺他在位一天草原部落与靖国之间永远都不会有战争,我想着既然草原部落同靖国友好往来,那么我们何不让两方的百姓商贸交易,互通有无?”
萧誉司这一次见识到了草原的膘肥马壮,牛羊成群,同样也意识到靖国欠缺这些,因此心中便有了盘算。
“这是好事情,草原部落既然有意要跟我们和平相处,这可是两国百姓盼都盼不来的好事,如果你只是询问我对这件事情支持与否,那我当然是支持你的。”
姜云姝对萧誉司口中所提及的事情表了态。
萧誉司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最大的问题这个,娘子,草原幅员辽阔,水草丰满,但是,居住在那里的百姓他们大多数都是游牧民,如果真的想要把这件事情踏踏实实做好,让此事惠利两国百姓,我们还需要做很多的准备,譬如这四处游荡的牧民他们如何同我靖国百姓在固定的时间地点通商?还有他们草原中的那些个货物如何运输,这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事情从来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这些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想到了个办法,你刚才说的问题其实有个办法很好解决,那就是在草原部落与靖国之间修一条宽阔又平整的官道出来。”
姜云姝想了想,给出了她的看法。
“此话怎么讲?”萧誉司问道。
“你看,这草原部落他们每一次逐水草而居,为的就是让牲畜可以得到充足的饲养,对于草原来说他们拥有的牛羊,以及牛羊马的皮毛和肉就是货物,如果我们在两国之间修上一条官道,到时候牧民们自然是知晓官道就是他们固定的货物交易点,而且,官道平整安全,也会让他们运送货物更加的方便!”
一条官道便能够将萧誉司方才提及的那些个问题通通解决。
此事萧誉司觉得可行。
“娘子,你果然是我的贤内助,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任何的难事。”
萧誉司将人抱在怀中,笑着道。
翌日。
朝堂之上。
萧誉司将草原部落首领巴尔干递交来的国书呈现给文臣武将瞧了瞧。
“草原部落不愿同我们交恶,他们的首领给我们送来了联盟和谈书,其中,首领希望靖国与草原部落之间可以互通有无,此事我觉得可行,所以,从明日开始,工部你们要着手开始一项大的工程,我要在靖国与草原部落之间修一条官道。”
萧誉司这话无异于在朝堂上掀起了一股热议,群臣互相看了看,眸子里震撼不减,最终有人按捺不住上前反驳道:
“陛下,此举实属不妥,草原部落来犯,我靖国无力阻挡,是陛下你御驾亲征方才稳定住了局面,若是靖国跟草原部落之间真的多了一条官道的话,到时候只要那群蛮人怀有异心,他们就可以直接撕毁协议,而后从官道长驱而入,到时候我靖国危矣!”
“陈大人此言说的是,草原部落的百姓尚未开化,他们最为崇尚的便是靠拳头说话,若是官道建成,保不齐他们会看着官道便利,直接动起歪心思!”
陆文远连降三级以后,在这朝堂上一呼百应的人就变成了陈建民陈大人,姜沐阳亲自上战场同草原部落的那群人交锋过,因此他更加了解那些人,同时,姜沐阳也不想看着萧誉司在朝堂上被人如此拿捏。
“诸位所言可有依据?这世上有句话叫做因噎废食,若是我们因为草原部落之前对我们出兵,就觉得他们永生永世不可相交的话,那么我们周边的这些邻国都曾经跟我们动过手,是不是我们也要断了跟它们的往来,而后故步自封?”
姜沐阳难得站出来,萧誉司未曾阻拦,看着姜沐阳怒怼结党的群臣。
“先锋将军,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你是武将不是文臣,我们在此处议论的事情,先锋将军你第一次上朝,当真听得明白?”
“先锋将军,隔行如隔山,你又是羽国人,我等在此商议的乃是靖国跟草原部落之间的大计,你如此从中作梗,与我等背道而驰,到底按了什么心思?”
……
群臣从反对萧誉司的提议,到眼下直接把姜沐阳视为攻击的对象。
“你们今日聚在此地,难道不是为了商讨修官道一事?我虽是羽国人,但此次同陛下出征草原部落,或许我是不像你们这群人日日在这朝堂上站班,但是,你们要是诬陷我对草原部落一点都不了解的话那也是无稽之谈!”
姜沐阳丝毫不曾因为众人的反驳和攻讦而变得退缩,他反而越挫越勇,平日里不善言辞的他,如今倒是能够将在场的群臣驳斥的无话可说。
“当日,情势危急之下,你们允许我一个羽国人带兵出征,冲锋陷阵,如今,战事平定,你们反倒是觉得我羽国人的身份成为了阻碍,合着这世上所有的话都是你们有理?”
姜沐阳出征一事众人皆知,加之,当日凯旋归来,他也在城门口接受京都百姓的夹道欢迎,因此,姜沐阳方才所言的字字句句,皆是真实,没有一个字虚妄,也正因为如此,群臣一时间也没脸反驳。
陈建民瞧着众人竟然被姜沐阳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拿捏了,心中不爽,直接拎起衣摆,跪在了萧誉司面前。
“老臣陈建民今日在此,向我国君陛下死谏。”
“修建官道与草原互通有无一事万万不可有此先例,我靖国历尽磨难,方才有了眼下的安稳太平的日子,若是陛下听信他国谣言,拿我靖国百年基业如此儿戏,那老臣今日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以此慰藉我靖国的先祖!”
陈大人大义凛然,不仅将姜沐阳骂了一顿,他还直接指责威胁萧誉司。
殿堂之上原本被怼的哑口无言的群臣,见着陈大人死谏,也纷纷躁动起来,而这正是陈大人想要的结果。
他要阻止萧誉司动修建官道的心思。
“陈大人果真是公忠体国,只是,朕想问一问陈大人,你当真是为了靖国着想,才如此抵触修建官道一事?”
萧誉司双眸看向陈建民,冷笑着不紧不慢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