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被大火燃尽,藏匿的有生力量也被人偷袭,死伤无数。
太子从没想到有人会在一夕之间,让他这几年在草原经营的一切顷刻化为乌有,看着眼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太子陷入了癫狂。
“查,都给我狠狠地查,他们竟然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做了这么些事情,那就说明从一开始对方就对我们的事情了如指掌,今天不把背后的人揪出来,本太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太子首先怀疑的就是今日跟他对着干的巴鲁首领。
要知道巴尔干是巴鲁的亲叔叔,而巴鲁是草原上的一大部落,若是巴鲁真的有心违背他,必然会将他的兵力部署以及粮草安排调查个清清楚楚。
所以,太子派了不少的人前去巴鲁部落附近,打探今日巴鲁离开宴会以后的情况。
“回殿下,据我们的线人说,巴鲁首领今日回去以后是对殿下你让他归顺一事特别的生气,但是,他并没有暗中对我们的人动手,而是一个人在草原的帐篷里头喝酒,期间,他还招了不少的人供他取乐,所以,在我们粮草和兵马出事时,巴鲁首领人并不在现场,他应该是不知道我们的部署。”
“蠢东西,巴鲁自己不动手,也可以让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动手!”
太子依旧不相信巴鲁跟此事无关。
心腹看着早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太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
“殿下,先不说巴鲁麾下的那些人马今日都没有动静,退一万步说,这些事情真的是巴鲁首领做的,那他肯定早已经知道殿下你拥有的兵马将士不多,按照常理,巴鲁就更加不会在宴会上被殿下你拿捏才对。”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太子这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巴鲁若是真的知晓了他的那些排兵布阵,已经粮草藏匿的所在,大可以毫不犹豫动手,没必要受制于他。
“属下多嘴,请殿下责罚。”
心腹的手下看着太子没有开口,主动请罪。
“起来吧,本殿没有要处罚你的意思,若是今日之事真的跟巴鲁无关,那么谁还能够如此尽心尽力的挽救巴尔干,以及对我们的人马动手呢……”
太子心中泛起了嘀咕。
这世间的人讲究的便是一个无利不起早。
太子之所以立马怀疑起巴鲁,也是因为巴鲁跟此事息息相关,可若巴鲁不是这从中作梗的人,那么还有谁可以从这件事情中获得好处。
“萧誉司……”
太子突然脑海里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靖国的萧誉司!
首领巴尔干一直不主张出兵靖国,太子正是因为他的这一份固执,才会将人关了起来,若是萧誉司动的手,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殿下,你说的是靖国的陛下?可是,我们的人说靖国陛下被巴鲁首领重伤在军帐里起不了身,他怎么可能神出鬼没的来到草原上兴风作浪?”
心腹觉得太子的推测越来越不靠谱了。
太子怀疑巴鲁首领,好歹巴鲁还是草原部落的主力部队的领头羊,萧誉司这个距离他们一两百里开外的靖国陛下,实在是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出手才对。
“看来,你此前没能够代替王力在我身边伺候,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像你这样的脑子,怎么辅助本殿跟萧誉司斗?”
太子对于面前的心腹很是嫌弃。
此人原本是他心腹王力的副手,这一次是因为王力被黑衣人重创,无奈之下,才会让他顶替王力跟在自己身边。
可如今看来,此人终究是缺乏历练。
“太子教训的是,小人知罪。”
“好了,本殿又不是什么不近人情之辈,需要你一次又一次的请罪吗?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请罪这种事情上,还不如想办法探听一下萧誉司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王力受到重创,人虽然下不了床,但他的嘴还能说话,你去让他把靖国军中安排的线人全数告诉你,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萧誉司到底有没有受伤!”
太子即便是眼下心急如焚,可他还是要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要不然让巴鲁瞧出了端倪,到时候他可就要腹背受敌了。
心腹按着太子说的,从王力那里得到靖国军中的线人,而后,便开始了他们的一探虚实计划。
靖国军营。
太子的细作扮成是郎中的模样,主动求见姜沐阳。
“先锋将军,不知陛下的伤势如何了?”
“这些事情是坐镇指挥的将军该考虑的事情,你们这些小兵只需要好好的听从指挥调度就好!”
姜沐阳一副烦躁的模样,对着细作训斥了一顿。
“先锋将军说的是,小人原不该来见将军,说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但小人从前没有参军的时候,在自己的家乡也是有了几分名气的郎中,小人瞧着陛下受伤过去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见着好转,心中替靖国忧虑,所以才会想着毛遂自荐,主动请缨,希望自己能够为了陛下,为了靖国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话说的倒是足够的滴水不漏,可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的滴水不漏,让姜沐阳笃定面前人不是好人。
真正身处边境之地,被迫入伍打仗的百姓大多数都很木讷,他们一生为了家人的安稳和温饱努力,压根就不可能说出这些个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你当真会行医?”
姜沐阳不动声色,假装着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迟疑地开口。
“是,小人却是会一些岐黄之术,若是先锋将军不信,小人现在也可以替将军把脉。”
细作胸有成竹回道。
而后,道了句得罪以后,将手搭上了姜沐阳的脉上。
“先锋将军这些日子忧思过度,睡得不太安稳,好在身体本身足够的健硕,因此并无太大的问题,只是这肝火还是太过于旺盛,将军应是因为陛下的事忧心了。”
姜沐阳愕然,看向细作,顿了片刻,方才将军帐的帘子打开。
“既然你真的通医术,那就让你入帐内替着陛下诊治一下,权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他的这句话说的极其沮丧,细作心中大喜,而后,努力掩饰好脸上的表情,入了帐内。
帐内躺着的脸色苍白的人确实是萧誉司,他此前远远见过。
“陛下,小人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