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司走了,留下了一块可监国的令牌,就这样身为六宫之首的姜云姝就成了靖国世上第一位监国的皇后。
此事引的朝堂大臣诸多非议,其中,百官之首的陆文远尤其气恼。
“萧誉司你个小儿,昏庸无道,竟然将靖国交给一个宫女管理,你真的是无可救药!”
“我靖国有你这样的君主,何愁不亡国?”
陆家。
陆文远在府中对着萧誉司大骂一通,他此番大逆不道的举动,引起了府中不少下人侧目咋舌。
“你们都在这里游手好闲的做什么?府上有那么多的活在等着你们,你们没有看到吗?”
陆星瑶瞧见父亲书房外挤在一起看热闹的下人,呵斥道。
“小姐请恕罪,小人知错了,小人这就去做事!”
看热闹的人被抓了包,立马做鸟兽散,临行前,陆星瑶还对着这些下人警告了一番。
处理好看热闹的下人后,她才推门入了书房。
“爹,即便是陛下惹你生气了,你也不能在家里对着陛下骂骂咧咧,小心这隔墙有耳。”
“放心吧,女儿,如今陛下远在天边,草原部落起兵,二军对垒,陛下御驾亲征还不知输赢,他没有时间管我说些什么。”
陆文远不以为然。
主要是这里是他的家,如果在自己的家中他都不能够抒发胸意的话,他这个百官之首做着还有何意义。
“爹,女儿说的不是陛下,方才我来你的院子,看到这院子里洒扫的下人都围在书房外头偷听你的话,我担心他们出去嚼舌根,坏了爹你一生的清誉。”
陆星瑶不明白,从前她父亲也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他不会在家里如此鲁莽的行事。
“那些个下贱之辈他们的卖身契都攥在我的手里,他们不敢出去乱说,除非他们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想要了。”
陆家有他们的卖身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人会在伤及自己的利益情况下,依旧选择勇往直前。
“爹,朝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觉得你好像今天经历了很不好的事,是关于皇后监国吗?”
陆星瑶是官家女,对于朝堂上的一些事情她还是有所察觉。
按照正常的惯例,陛下御驾亲征,那么身为百官之首的她父亲将是最佳的监国人选,可陛下却绕过她父亲,选择了皇后,此举很是意味深长。
“乖女儿,你当真明白父亲如今的心情?”陆文远打量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儿,好奇问道。
“自然,父亲,我知你一直抱负远大,誓要成为靖国一代留名青史的名臣,可当今陛下向来是与其他人不同,他不仅立了个宫女为后,如今还将监国大权交给一个宫女,父亲饱读诗书,胸有丘壑,遇到这样的君主自然会觉得自己郁郁不得志。”
将遇良才,明君贤臣,这是文臣武将一生的追求。
陆星瑶如何不明白她父亲心中的憋屈。
“好孩子,好孩子,似你这般知书达理的孩子,为何要被皇后那等无知的妇人压上一头?”
陆文远不仅为了自己可惜,他还为了自己的女儿惋惜。
要知道按照靖国历代君主的惯例,他的女儿陆星瑶本就应该成为一国之后的!
“父亲,入宫为后一事休要再提,女儿已经不介意了。”陆星瑶劝慰道。
“不行,我不能让一个宫女欺负我的女儿,星瑶,为父这一次定要你入宫!”
陆文远言辞肯定。
靖国如今一切的不正常,全都起源于这位宫女出身的皇后,陆文远打量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他女儿比之皇后年轻貌美,知书达理又聪慧,他不相信身为帝王萧誉司在面对他女儿陆星瑶时会不动心。
即便是退一万步讲,陛下御驾亲征遭遇不测,只要他女儿入宫,到时候他陆文远也可以用百官之首的身份抬他女儿成为六宫之主!
陆文远越想越觉得此举可行,当日,陆文远就向他的党羽传达了密信。
翌日一早。
姜云姝带着成儿垂帘听政,朝堂之下跪着的大臣纷纷提议为御驾亲征的萧誉司纳新人入宫。
“国家如今战事在即,陛下更是御驾亲征,如今,诸位不为了家国百姓着想,却在此处劝诫陛下广纳后宫,不知是何道理?”
身在其位,方才知道其中艰辛。
姜云姝如今代替萧誉司监国,才发现这朝堂中的明争暗斗是如此的激烈,而真正为了家国着想的臣子寥寥无几。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我等之所以提议在此时为陛下纳新人入宫,正是为了家国社稷着想,如今,草原部落来犯,民心异动,官员浮躁,在此间情况下,若是皇后能够答应纳这些官员家中未出阁的女眷入宫,皆是必然会安定民心,官员也会一心为国。”
“陆大人所言极是,我等皆以为陆大人所思所想最为妥帖,还请皇后娘娘允许!”
……
朝堂上众人跟在陆文远身后众口一词,姜云姝看得出来陆文远这个百官之首诠释太过,但眼下外忧尚未解决,她自然不会激化内部的隐患。
“好,既然诸位都是为了靖国着想,本宫自然是没有异议,不过,在此之前,你们需要拟个章程递上来。”
姜云姝允了。
她如今的身份不仅仅是萧誉司的妻子,她还是靖国的监国皇后。
站在一个妻子的立场上,姜云姝当然是不能够接受陆文远他们提议的这一切,但是,身为监国者,她就需要站在国家的立场上考虑这一切。
陆文远达成目的,朝堂一切顺利。
只是姜云姝下了朝以后,迎面就遇到个挖苦纳新人入宫的人——陈茜。
“我的皇后妹妹,你可真的是太大度了,你知不知道那陆大人家中的女儿陆星瑶在京都中数一数二,她若是入了宫,你跟陛下怕是以后就没有安生的日子了。”
姜沐阳随军出征,姜云姝答应过哥哥替他照顾好嫂子,所以,她直接把陈茜接入了宫中养胎。
在这个时候,还能够对她说出这样话的人也就只剩下陈茜了。
“嫂子,我没有选择,萧誉司和哥哥在前线征战,生死未卜,我不想再让朝堂中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事情来打搅他们,令他们分心。”姜云姝无奈道。
她眼下的心愿只有一个,那就是萧誉司和哥哥都能平平安安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