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司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放在大当家的面前,指着令牌道:
“看样子你是怀疑我们的身份了,大当家,你看好了,这可是靖国的玄铁令,除了储君以外再没有可以拥有,你手底下的那些人不识货,只拿走钱袋子,把真正的宝贝弃之一边。”
玄铁令可以调兵遣将,大当家这下子是彻底不怀疑萧誉司他们的身份,可看着那玄铁令,他眼神变了又变。
“大当家,当时,如果你不拦着山寨里的那群盗匪,我准备用了这令牌,让外头的人铲除这里的一切。”
萧誉司一直看着大当家的一举一动,明白对方是在猜测他为什么手里握着玄铁令,还愿意继续待在山寨子里。
“换句话说,是你自己的有原则,有底线,救了你跟整个寨子的人。”
萧誉司他是跟着姜云姝和孩子一起被绑上山的,再没有完全的救人计划之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使团在不久前已经来到越国境内,只要他一声令下,使团的兵马和跟来的暗卫他们可以将这里不大的山头夷为平地,而且,他们此举不会让越国国君有任何的不悦,铲除山寨匪徒也是为了越国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不,我是压根没有你口中说的那么好!”
大当家起身,珍而重之的看向萧誉司姜云姝,而后,直接对着二人跪地行礼。
“太子,太子妃宅心仁厚,体恤众生,草民早有耳闻,今日得见乃是三生有幸,还请二位贵人务必伸出援手,带我入京!”
大当家一叩到底,久久不曾起身。
“大当家,快些起身,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你了,那就不会食言而肥,明日一早使团会在山下等着我跟太子下山,到时候你可以换一副装扮,待在我们的使团队伍里,此次我们使团的目的地正是你们越国的京都,而且,靖国的使团入境已经接受了盘查,你藏在使团队伍里最为安全。”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们是越国的贵宾,带我这个满门抄斩的重罪犯上京都,会不会落人口实?”大当家感动之余,又想到了自己的出现会不会给人带来不便:“越国与靖国交好,若是国君误会了太子与太子妃,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事端,天下苍生遭殃,那样的话我就真的成了罪无可恕之人。”
“这些事情你不要担心,你只需保护好你父亲给你的那份书信就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萧誉司打断大当家所有的顾虑。
当日,大当家便改头换面,跟着萧誉司姜云姝他们一同下了山,至于山上的事情他就全都交给二当家他们,当然,大当家也没有忘记重申他定下的那些规矩,告诫山上的兄弟们字字记在心间。
而后,他便随着使团的车马队伍一同入京都,他扮作萧誉司身边的侍卫。
“大当家,二当家他们十有八九不会按照你叮嘱的去做,他们跟你不一样,也没有那么强的自我约束能力。”
姜云姝行进途中,同马车旁的大当家闲聊。
在她看来,那座山上的盗匪之所以还能有些气候,都是大当家定下的那些规矩的功劳,离了大当家的约束,那山寨以后会跟其他的山寨没有任何的差别,他们会肆无忌惮的拦路抢劫,最终被官府围剿。
“太子妃,我们每个都需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你刚刚说的那些都对,而我也在离开的时候做了所有我能够做的事情,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也只能全都交给老天爷。”
尽人事听天命。
大当家也知道他山上的那群弟兄本性如何,人最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是由他们的本性决定了。
他已经尽可能的去改变他们,若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那也无可奈何。
“大当家,你山上的那些兄弟,他们的来历你都调查清楚了?”萧誉司扭头询问道。
大当家摇了摇头。
“太子,太子妃,你们以后唤我卫厉就好,我本名便是此。”
“至于山寨,我虽然在满门抄斩以后,辗转到了那里,但是,在我到了之前那座寨子里就有不少的盗匪,他们之所以选择我当大当家,是因为上一任的大当家意外身亡,我在与他们比试时拳脚最利索,在寨子里,英雄不问出处,他们不问我落草为寇,我不问他们的过往,这也是寨子里的规矩。”
人已经沦落到了当匪徒的境地,谁都不想要被其他人解开那些过往的伤口。
“太子,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没什么。”萧誉司脑海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但是,看着马身上大当家难得眉眼松动,浑身上下没那么紧绷,他便把心中的那一抹猜测咽了下去。
可有的时候,人算终究是不如天算。
在大当家改头换面,随着使团离开不久后,山寨里就有人传了封消息出去,而消息最终落到的正好是齐覃的手上。
“统领大人,怎么了?”
“我们安插在寨子里的人说,卫厉走了,他是跟着一男一女下的山,至于他的取向暂不可知。”
齐覃握着手里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眉头微皱,下属见此却不以为然。
“大人,你说的是当日被满门抄斩的那个卫家卫厉?他如今即便是下了山又能如何?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大人你如今可是禁卫军的统领,还备受陛下的重用,现下在这京都的里三岁的孩童都知道大人你才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卫厉那个废物一直窝在山上,屁都不敢放一个,这样的废物压根不足为据!”
“我担心的不是卫厉,而是那一男一女,卫厉不是没脑子的人,他如果不是找到了切实的靠山,绝对不会轻易的下山!”
齐覃白了眼身旁的下属,没好气道。
“希望这一男一女只是过路人,卫厉若是单枪匹马闯京都,我定要让他有去无回!”
姜云姝萧誉司带着乔装打扮的卫厉,经过了长途跋涉,终于在半月之后来到了越国皇宫,因为卫厉身上带着证据要面圣,萧誉司他们便把卫厉一同带着入宫。
“不好,太子,太子妃,来迎接使团那个带头的人就是齐覃!”
卫厉远远看到朝他们走来的禁卫军,轻呼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