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属无奈,意思是说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内情,若是大当家不介意,可以说与我们听听,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看在大当家这两日如此照顾我们的份上,一定义不容辞。”
姜云姝通过这两日的观察,发现大当家品性不错,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如果对方真的有难处,她不介意出手帮忙。
“唉,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而且,我遇到的麻烦寻常人帮不了,我瞧着二位也不像是越国人,我摊上的麻烦一不小心就会没了性命,二位没必要被我这个亡命之徒牵连。”
大当家想了想,最终还是苦笑着拒绝了姜云姝的提议。
面前的夫妇二人不是坏人,没必要连累他们。
“大当家,你一个人在这山寨里,同在山寨里的其他人他们与你脾气秉性不同,想来你们之间也没有交心的谈一谈,我与娘子虽说是陌生人,可正是因为此,等我们离开你说过的话便不会有人在其他地方提及,如此,你不妨说出来听听?”
萧誉司看得出来,姜云姝有意结交大当家,他对于此人的印象也不错,便帮衬着劝说。
“好,这位公子说的也有理,不瞒你们说,我上山落草为寇以后,很久没有对旁人提及我的那段过往了。”
大当家因萧誉司的话动容,他也在这山上憋屈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来了两个愿意听他唠叨过往的,他今儿就好好的说一说那段往事。
“其实,我本是越国京都人士,之所以现在跑到了这越国边境之地做了盗匪,乃是因为被人迫害,奸臣当道,天降无妄之灾,我一家老小好几十口人无缘无故被扣上了谋逆大罪,圣上判了满门抄斩,我求助无门,最终束手被擒,但不忍全家人就这样含冤九泉,满门抄斩那日天有大变,风雨大作,我便侥幸的逃过一劫,活下来以后我就一路逃到了这里,但害我全家的奸臣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现下凭借我一己之力复仇平冤一事遥遥无期……”
全家人的血海深仇,日日缠绕着他,一日不复仇他就寝食难安。
姜云姝和萧誉司互相看了一眼,眸子里有惊愕,他们设想过山寨里这些个落草为寇的人或许有苦衷,没想到这苦衷竟然是几十条的人命。
“大当家,可否问一句,那害了你们全家性命的越国奸臣姓甚名谁?”萧誉司敛了眉眼,认真询问。
“他就是越国的禁卫军统领齐覃!”大当家再次提及此人,依旧恨得咬牙切齿。
“齐覃于三年前,带兵将我家团团围住,而后,在我私产处搜出了兵器,他就禀报王上,污我满门意图起兵造反!我永远都会记得那一日,以及齐覃当时颠倒黑白的嘴脸!”
大当家愤恨道。
“齐覃是近两年才成为禁卫军统领,我记得此前,齐覃只是京都巡查的副统领,他一个副统领跟你们家有什么仇什么怨,非要给你们扣下起兵造反这么大一顶帽子?”
萧誉司对于越国国君面前的红人齐覃齐统领的事略有耳闻,他想不明白齐覃一个禁卫军的统领怎么会针对大当家。
“公子,想要针对我们家的人其实不是齐覃的意思,他不过是那人的爪牙,我见公子对于越国的国政也算是了解,不知公子是否知晓我越国的摄政王?”
大当家见萧誉司见解不俗,也不再有任何的隐瞒。
“此人我听说过,当初这摄政王与当今的越国国君还有储位之争,只不过最终赢的人不是摄政王,此人也渐渐地在越国朝堂上销声匿迹,没了从前的嚣张气焰。”
摄政王在越国的名头很响亮,他当年距离国君宝座不过是一步之遥。
萧誉司有时候在想,或许正是因为有越国这个名声响亮的摄政王,宋大人才会在对他下手以后,也在靖国自称摄政王。
“公子,摄政王才没有真的放弃了他的野心,当日,在我家私产处搜出来的那些个兵器其实是属于摄政王,那时,国君接到奏报说有人要谋反,摄政王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便将那批兵器转移到了我们家的私产当中,至于他为什么会选择我家作为目标,那是因为我爹当日无意间发现了摄政王的阴谋,他们担心谋反,就在我们家头上扣了顶帽子。”
“摄政王贼喊捉贼,齐覃当日是确实是京都巡查的副统领,他利用职务之便,将摄政王的兵器悄悄转移,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
过往就是说不完的血泪,停下时,姜云姝已然看到大当家眸子中的哀戚和泪花。
奸臣当道,互相勾结,心中有家国的人却死不瞑目,着实让人可惜。
“大当家,如今,听你这么说,你的仇人虽是齐覃,可他背后还有个摄政王撑腰,你要真的想扳倒他们,必须手中握着切实的证据,不然的话你想要翻案,替家人洗清罪责会非常困难。”
姜云姝虽心有不忍,对大当家的处境也很同情,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要讲究一个真凭实据。齐覃如今是禁卫军统领,越国国君面前的红人,没有切实的证据,成不了事。
“我当然有证据,当日,我父亲发现摄政王的秘密后,曾经将我叫到书房内,给我塞了一封信,那信便是摄政王藏有兵器的窝点,只可惜当时我连交出信件,替我们全家洗清冤屈的机会都没有!”
状告无门,这是让人多么绝望的处境。
“你既然手里握着证据,大当家,那我们今日就帮你一次。”萧誉司开口。
“帮我,你们怎么帮我?”大当家满目的狐疑,在他看来,萧誉司和姜云姝都能够被二当家掳到山上来,他是真的不敢寄希望与他们。
“我们其实不是越国人,我们来自于靖国,坐在你对面的这个人他是靖国的太子萧誉司,此次是你们越国国君邀请我们来参加小公主的庆生宴。”
姜云姝笑着看了眼萧誉司,见他没有反对,便把他们二人的身份亮了出来。
“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等靖国的使团到了以后,带上你手里的证据跟着我们的使团一起进京面圣。”
“你们……真的是靖国的太子和太子妃?”大当家目瞪口呆,不自觉地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