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的脸色十分奇怪,裴温文的神色更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似的。
是他主动扯出的这个谎言,如今谎言被人拆穿,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找补,想着想着,他最后把怒气发泄到了站在台上的陈设身上。
“大胆陈设!你不是说你不舒服吗?不是说你旧伤复发吗?为什么什么事都没有?你居然敢欺君!”
陈设有苦说不出,明明刚刚那个谎言是他扯出来的,自己不过是顺了他的意罢了,怎么如今还要怪自己呢?
可是他最是首熟悉这个皇帝,若是自己今日在这里当面拆穿他的谎言,那明日自己也就不用继续干了,指不定还会被他找出错误,到时候连九族都被牵连。
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只能强压下心底的不满,扯了一个更加离谱的谎言。
“太医,若是男子那处有伤,把脉应该是把不出来的吧。”
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陈设紧接着便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
“其实这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之前一直都不敢告诉别人,今日若是我再不说出来,很有可能就会丧失皇上对我的信任,我不愿意看到跟皇上走到猜忌的地步。”
他这么说,表面上倒是过得去,不过所有人都清楚,他只是为了找个理由把今日之事盖过去罢了。
裴温文得意的抬了抬下巴,对于他的表现很是满意。
“这件事确实不能怪陈将军,毕竟没有男子愿意把这种事说出来,不过你这么说我也能看到你对朕的衷心,朕也就不跟你计较你刚刚的失误了。”
出了这么多事,若是陈设再想像刚刚那样找借口休息会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他反而还要接着比试。
姜云姝根本就不在乎最后的结果如何,她知道裴温文不会放弃陈设,与其在这方面纠缠不放,她只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即可。
开始比试,陈设只觉得自己身处折磨中,传来的感觉让他根本静不下心来比试,以至于后面全部都失手了。
姜云姝自然知道他失手的原因为何,装作毫不知情的眨巴眨巴眼睛。
“现在皇上是不是可以宣布结果了?”
裴温文气得脸色铁青,明明自己派出了手下的得力干将,为何结果会变成这样?
他咬了咬牙,很不想承认输了,可是周围这么多人,他总不可能当众耍赖,没办法,他只能宣布结果。
等他说完,大臣欢呼雀跃,要不是顾忌着自家面子,可能早就在原地跳了起来。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不忘拉踩。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瞧不起女子,而且还瞧不起我们办的女学,现在自己连女子都比不过,不知脸疼不疼。”
陈设感觉一阵憋屈,他很想反驳,可他现在根本就没资格,输了这场比试,还不知皇上会怎么跟他算账,如今他只能低调一些。
见他一言不发,几个大臣更加得意。
萧誉司觉得这几个大臣说的差不多后,微微抬手。
“行了,两国本就是邦交关系,这场比试也不过是为了促进两国关系,你们怎可在这里跟炫耀似的?万一惹得误会,破坏两国邦交,我饶不了你们。”
“是是是,殿下教训的是,是我等狭隘了。”
表面上这么说,从他们的表情就看得出来,他们其实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裴温文见他把好人坏人全部都做了,只能讪笑一声。
“行了,只是一场比试,没必要放在心上,输了就输了,凭我们两国这么好的关系,输的起。”
他顿了顿,话头猛的一转,又扯到了必试上。
“既然这第一场比试结束了,那我们就可以进入第二场,第二场就比诗词吧?”
“我没有意见,全部都听皇上的。”
于是,一行人又来到了第二场比试的地方。
“这一场一共有五道关卡,分别是命题和解除千古残句,就是不知道太子那边的人有没有问题?要不要换个人?”
听此,萧誉司非常自信的拒绝了。
“不必了,我相信我的人一定不会有问题,只是皇上你要派谁来?”
话落,裴温文拍了拍手,个身穿官服的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两鬓斑白,脸上还留着长长的胡子,一看这人的年岁就很大。
“这是我国阁老,身怀绝学,晓通古今,这次太子殿下可不要怪我以老欺小。”
本以为自己搬出了重量级的人物,面前的人多少会害怕一些,没想到他神色不动分毫。
“我还是相信我的人不会输,既然皇上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就赶快开始吧。”
见他催促,裴温文只觉得他是不知死活,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就开始吧,接下来就要麻烦阁老了。”
他说完,阁老点了点头,看向姜云姝的眼神满是不屑。
“一个小丫头片子,若是你认输,现在我还可以给你个后悔的机会,别等会儿说我倚老卖老,欺负弱小。”
“阁老既然那么厉害,肯定等会能赢我。”
“那肯定,我早就说你们的女学不行,女子不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处理后宅之事,整日想着怎么在外面抛头露面,你们这样的女子简直是耻辱。”
闻言,姜云姝眉头轻蹙:“刚好我这里有远远的学识,但是请你说话注意一些,不是什么话都可以随便说的,更何况,没有人规定女子生来就要相夫教子,待在后宅与其他女子宅斗,我们女子也是可以挑大梁的。”
对于她的话,阁老不屑一顾。
“怎么可能?若是真的可以,那就拿出实力说话,用你的实力打败我,让我相信。”
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姜云姝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继续隐藏实力,今日一定要让阁老认输。
深吸了一口气,她用全部精力投入比试当中,阁老本来一开始还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打算随便比试一下就行了,结果连输两次之后,何老也开始认真了。
阁老身为老一派,自然是不赞同有任何越矩的人出现,更何况是女子上学这种事,他从一开始就很反对,奈何不是自己国家的人,他再反对都没用。
如今若是让他输在一个女子的手里,他一定会很难受。
就这样,二人几乎都是用尽全力在比试,这次关乎的是两国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