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司却回避了这个问题,“趁着他们自顾不暇,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好。”
姜云姝注意到他在回避问题,没有再自讨没趣,顺着他的话应了一声好。
担心那群伪装成土匪的官兵再次追上来,他们两口气都没喘就上次上路了。
为了追赶时间他们没有在走杂草丛生的小道,而是选择做一些伪装后走官道。
姜云姝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狡黠明亮的眼睛。
看到跟自己一般无二的萧誉司,她没忍住嗤笑了一声,“噗嗤……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好滑稽哦。”
萧誉司闻言只给了她一个‘彼此彼此’的眼神。
姜云姝故意装作没看懂他的眼神,凑近了些,“你说我们打扮成这个样子,我哥哥他们还认得出我们来吗?”
“……认得出。”
虽然她全身上下都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但只要熟悉她的人凭借这双眼睛的辨识度也足够认出她是谁。
姜云姝就是想要找个话题跟他说说话,缓解缓解紧张的情绪,结果这家伙一句话就把天给聊死了。
“你这人……”刚想开口吐槽他两句,前面突然传来马蹄奔跑的声音,她连忙闭上嘴巴低下头佝偻着背走路。
萧誉司挺直的,腰杆也跟着佝偻下来。
他们看起来跟一般逃难的难民、流民没什么区别。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远处两道骑着骏马的黑色身影满满的闯入他们的视线,黑色斗篷,遮挡容颜的花色面具。
是长生教的人!
两人暗中对视了一眼,不着痕迹的再次靠近路边些。
他们注意到了对方,对方也注意到了他们。
两个长生教的教徒看到了他们。
“老张,你看,这还有两个可怜的家伙呢。”
被叫做老张的教徒看了一眼路边畏缩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他们很害怕他们,害怕双腿都在颤抖。
“你,抬起头来。”
老张从马上下来,阴冷的目光紧锁姜云姝。
另一个黑衣人闻言还以为他对这肮脏的流民感兴趣,调侃道,“你对他们感兴趣?”
“祭祀还差一些祭品,这个女人可以带走。”
两人不敢抬头,甚至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大人饶命,我们只是逃难到这里来的难民,求让大人放过我吧。”
另一个黑衣人听到有女人也跟着从马上跳下来,伸手就要扯下姜云姝围着的围巾。
萧誉司匆忙的把姜云姝抱进怀里,“大人饶命,我和娘子只是逃难来到这里的,我们还有一些吃的都给你们,都给你们,只求你们放过我们。”
他一只手护着姜云姝,另一只手将兜里的红薯地瓜,芋头,一股脑的全掏出来白摆在两个长生教教徒面前。
“娘子,把你那里的也都拿出来给两位大人,快。”
萧誉司这声‘娘子’差点给她干懵了,愣了一下才恍然回神,赶紧把‘兜里藏着’的吃的全都掏出来。
“大,大人,给你们,都给你们。”
“你们是夫妻?”
两个教徒听到‘娘子’两个字都不同程度的皱了皱眉,教中这次祭祀的祭品实在太少,到现在都没有找齐,所以才会派他们出来寻找。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没想到竟然已经嫁了人。
这种女人对他们而言毫无用处。
萧誉司害怕得连连点头。
“这是我们身上所有的东西了,求大人们高抬贵手。”
惊慌恐惧的声音恰到好处,弱者面对强者的反应十分惟妙惟肖,要不是知道,这都是他演出来的,姜云姝觉得就算是她也会被欺骗过去。
两个教徒对抓捕姜云姝失去了兴趣,嫌恶的一脚踢飞他们拿出来的食物。
“玛德,浪费老子的时间。”
黑衣人翻身上马准备离开,回头看老张还伫立在原处没有动作,“老张还愣着干嘛?我们得去继续找祭品,否则教主要是怪罪下来,你我都吃罪不起。”
“就来。”
老张面具下的眼睛微微一眯,假装转身欲走,却在与姜云姝擦肩而过的瞬间突然扯掉她身上的围巾。
姜云姝的脸猝不及防暴露了出来。
姜云姝慌忙的用手挡住脸,心里已经在开始思考如何解决这两个人,以绝后患。
萧誉司显然也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杀一个回马枪,赶紧将姜云姝护到自己身后。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两人被姜云姝的容貌惊呆,看的出神。
“我擦,小娘子长得还真标致,老子活了这么大岁数还第一次建的这么漂亮的女人。”
“老张,这虽然不是我们要的少女,但这张脸带回去也能让兄弟们爽一爽。”
两人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姜云姝,就好像她没有穿衣服似的。
说话的黑衣人甚至直接上手想摸姜云姝的脸。
姜云姝脸上故作害怕,手已经悄悄的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静待着一刀毙命的机会。
萧誉司目光冰冷的盯着那只想要去摸姜云姝脸的手,在手指要碰到姜云姝脸颊的那一瞬间一道利光闪过。
下一秒,姜云姝被温热的液体喷了一脸。
“啊——”
那个黑衣人捂着被砍断的手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个叫做老张的黑衣人立马抽出腰间佩戴的大刀,可惜他的大刀还没有挥出就被抹了脖子。
断手的黑衣人看出自己不是萧誉司的对手,顾不上疼痛,死亡的恐惧吓得他当即腿软的跪地求饶。
“好汉饶命。”
这风水轮流转的也太快了。
几息时间前他们还是高高在上的长生教教徒,现在他们一个成了,剑下亡魂,一个成了剑下囚徒。
萧誉司似乎特别讨厌他,没有像对付那个老张一样一剑封喉,而是先后废了他的眼睛和手最后才给他致命一击。
半响,姜云姝才回神擦掉脸上的血迹,有点生气瞪了萧誉司一眼。
早不动手晚不动手,非得等到人靠近自己了再动手吗?
害得她被溅一脸的血。
萧誉司慢条斯理的擦掉软剑上的血,重新收回腰间,“我们把尸体处理了,待会儿再换上他们的衣服,借由他们的身份进城。”
看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暗示,姜云姝有些颓败的收回目光,算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她嫌弃的看了一眼长生教教徒的衣服和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