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跟着哥哥们出来,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
见她这么关心萧誉司那小子,两个兄长心里十分吃味,什么时候妹妹那小子的关系这么好了,明明他们才是亲兄妹耶。
姜怀宇一把薅过她的脖子,“行了,父亲还能吃了他不成?你过来,二哥有话跟你说。”
“二哥放手,放手,再不放手我揪你头发咯。”
看着打闹着走远的身影,姜沐阳好笑的同时也怅然若失。从小他就拼命学习,拼命锻炼,就是想要为姜家撑起一片天,让爹娘和弟弟妹妹都平安喜乐的过日子。
没想到如今却要妹妹一个柔弱女子来替他们分担风险,他这个大哥做的实在太失职了。
棚子里现在只剩下姜善和萧誉司两人。
姜善不说话,萧誉司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过了许久,久到萧誉司以为姜留自己下来只是纯粹的想要给外面的三兄妹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终于姜善率先打破了沉默,“公子,老夫想请你多多照拂我唯一的女儿。”
“我会尽力。”萧誉司严肃庄重的点了点头。
就算姜善不说,他也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无关合作,无关恩情,只因他想要她安全。
姜善犹觉得不够,“老夫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非形势所逼,我绝不会把她的安危交托给外人,所以为了确保公子会尽全力,等公子带着我全须全尾的女儿再见时我会告诉公子一个消息,一个能让公子更加顺利回‘家’的消息。”
饶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萧誉司依旧被震惊到了。
姜善对家国,对百姓的忠诚就是赔上了整个姜家都不曾松动,如今竟为了女儿松了口。
能让他一直质子王爷顺利回到那金尊玉贵的位置上,这个消息的价值势必得足够分量。
姜善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更是少有的忠君良将,自己想要回去还有很多办法,没必要毁了这样一位人杰英雄的气节。
“我不轻易许诺他人,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将军不必如此。”
“若没其他事,我便要去准备出发的准备了。”
等萧誉司走了,柳氏才回到棚子里。
“如何?”她问。
姜善叹了一口气,“被磋磨这么多年还能保留如此清晰,可见是个意志坚定的,面对诱惑能够守住自己的心,若他不是那无情帝王家的人,倒是可以把姜云姝托付给这样的人,可惜了……”
柳氏知道自家男人的眼光有多高,萧誉司人的他如此称赞想来已经是非常不错的评价了。
只要他是真心要护着女儿就好。
想到女儿接下来可能要经历的危险,柳氏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姝姝要是永远都长不大该多好了。”
那样就不用经历这些本不该她经历的。
姜善如何能不心疼,那可是他唯一的女儿,只是形势吃人,就是再舍不得也不得不这样做。
“是我无用,不能保护好你们,夫人,都是我的无能。”
“你没错,我也没错,孩子们也没错,错的是皇室,错的是他们那颗虚伪卑劣的忌惮之心。”柳氏作为姜善的夫人,平日里多多少少受他影响将忠君爱国刻进了心里,如今到底还是怨恨上了。
察觉到她心中怨怼,姜善也只是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
他又何尝不是对皇室寒了心。
萧誉司走出棚子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携带的东西,正准备去找姜云姝就看她被两个兄长围着叮嘱注意事项。
从来没有人这般关心过他。
姜云姝注意到他,朝他招手,“萧誉司你收拾好了吗?我们出发吧。”
萧誉司敛去眼底隐隐的羡慕走到姜云姝面面前,伸手将她肩上的背包接过。
“走吧。”
他们需要先行一步去确定狼土城内突然出现的不明势力是不是长生教的人,虽然可能性极大。
“大哥,二哥,我们走了。”
姜沐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萧公子,珍重,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酒。”
萧誉司脚步一顿,不咸不淡的摆了摆手。
“再说吧。”
没有人注意到他轻勾的唇角。
平日里姜家这两位公子防他跟防贼似的,生怕他把他们妹妹给拐走了,还以为他们会巴不得他死得面目全非呢。
趁着月色两人离开了营地。
这不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在月下并肩而行,只是这次他们的目标变了。
姜云姝时不时的偷看身侧的男人。
月光为他增添了几分清冷柔和,夜风时不时会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扫过他完美的侧颜。
就算是最廉价最普通的粗布麻衣都掩盖不了男人俊美的容貌。
刚才开始萧誉司就感觉身旁的人不停偷看自己,一次两次……最后干脆一直盯着他看,搞得他不自觉的跟着紧张起来。
“你在看什么?”
姜云姝已经被男色迷了心智,下意识开口,“看美男,看这月色的另一道绝色。”
萧誉司脸上的淡然有一瞬间的龟裂。
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事实上刚说完姜云姝就回神了,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被男色迷了心智就算了,还还自己戳穿了自己,没有比这跟尴尬的事情了。
越想心越乱,越想脸越烫,暗自庆幸现在是晚上萧誉司看不见,不然她真的没有脸见人了。
殊不知练武之人的夜视能力都很强,对萧誉司这种内力深厚的人而言,这点月光足以让他看清她的所有神情变化。
将她的所有神情尽收眼底,萧誉司突然想要逗弄她一番,故意问,“另一道绝色是什么?”
“咳咳……”
猝不及防被口水呛了个正着,姜云姝疯狂的拍胸脯,一边咳嗽一边试图辩解,“我……我咳咳……我没……咳咳……”
看她实在难受,萧誉司立马歇了逗弄的心思用内力帮她缓和。
许久那股恨不得把肺给咳出来的冲动才总算消减下去,“谢谢。”
“嗯。”
萧誉司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害怕他又问起‘绝色’的话题,姜云姝抢先开口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会知道长生教那么多的事情呢?”
长生教内部的一些信息就连在边境待了几十年的父亲都知之甚少,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