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赶到了边境,眼看就要天高任鸟飞,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变故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他们在一处隐蔽的位置安营下来。
大家本来就又累又困,加上又听到这么一个不好的消息,致使整个营地除了有人时不时走动的声音,几乎没有其他的声音。
整个营地笼罩在一层阴云下。
姜云姝钻回自己的棚子打算自己换药,小心翼翼的退下肩膀上带血的衣服,只是有部分衣料和血混合到了一起,又过了这么长时间血液和衣料凝固一起,她这一车就相当于重新撕开伤口。
“嘶唔——”
晶莹的眼泪在眼眶中闪烁,她死死咬着牙关,不让眼泪流出来是她最后的倔强。
肩膀上的伤口有她手掌那么长,越扯越痛。
索性,心一横,直接一把把衣服扯下去,钻心蚀骨的痛直袭大脑,痛得她差点厥过去,这实在太销魂了。
眼眶中盛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这时,旁边伸来一只修长的手轻轻的替她擦掉脸颊的泪水,“我来帮你上药。”
身旁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姜云姝吓得赶紧要拉起衣服。
萧誉司预判了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伤口都已经崩裂了,再折腾你的手就真的不能要了。”
“我自己能处理。”姜云姝倔强道,想要掰开他的手。
萧誉司连忙摁住她的双肩,不准她胡乱动作再扯到伤口,“你确定你自己看得到伤口的全貌吗?”
姜云姝:“……”
“我只是想给你上药,别害怕。”萧誉司深邃的眼神紧紧的看着她,仿佛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姜云姝不自觉的看入了神。
棚子里的气氛越来暧昧,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眼看这对年轻的男女就要亲到一起,突然一声高昂的夜莺啼叫让两人瞬间回过神来。
姜云姝的脸蹭的红成一片,忙把手里的药膏丢给他,“不是说要帮我上药吗?搞快点,等会儿我还有事要跟我哥他们商量。”
萧誉司也被方才的一幕冲击得理智紊乱,迷迷糊糊的接过药膏给她上药。
姜云姝肩膀上的伤口颇深,最深的地方甚至能隐隐看到骨头,他不敢用手指占着药膏去摸那一块,只能用内力将药膏化开,让药膏自己流到伤口里去。
伤口和女子娇嫩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萧誉司不自觉的想起了那晚她不顾一切朝自己扑过来的画面,心口的悸动再次翻涌。
“当时……你为什么为冲出来?”
是什么时候他没有明说,但姜云姝知道他问的是哪一个时候。
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想法。
当时她脑袋一片空白,只想着绝不能让那人偷袭成功,等回过神来时身体已经扑出去了。
“当时那种情况,若不那样做的话你肯定会被偷袭重伤,我一个人根本不是那群流匪的对手,所以我必须保证你好好的,这样我们才有脱困的机。”
“只是这样?”
萧誉司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听什么样的答案,只是听到这句回答心中似松了一口气,又有些遗憾,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甘。
“不然呢?”姜云姝故作淡然的反问。
萧誉司不再说话,快速帮她上好药转身出了她的棚子。
前来给妹妹送药膏的姜沐阳亲眼目睹他一个男人从自己妹妹的棚子里出来,脸色咻的阴沉下来。
这家伙不知道男女有别吗?还敢一个人钻妹妹的棚子!
“萧公子没事可以和我一起去巡逻吗?两个人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不必,我一个人就够了。”
萧誉司头也不回的走进林子里,不出几息就不见了踪影,姜沐阳想要追都无从追起,只好转身去找自家妹妹。
棚子里姜云姝刚穿好衣服就听到外面传来自家大哥的声音。
“妹妹,我这里珍藏了一瓶金疮药,你拿去抹在伤口上,伤口很快就会复原结痂。”
姜云姝复杂的心绪一顿,“谢谢大哥,我已经上过药了。”
“是他的吗?”那小子刚刚是在棚子里给妹妹上药,那他岂不是……姜沐阳心头的火气再也按捺不住转身去追萧誉司。
他一定要把这个敢占妹妹便宜的登徒子狠狠的教训一顿。
棚子里姜云姝察觉不对连忙冲出来拦住大哥的动作,“大哥,让我自己来处理吧,好不好?”
“……好吧。”
姜沐阳看她一副害怕他去跟那小子动手的架势,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他无法无视妹妹的恳求,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妹妹,大哥不能也不想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但你也要考虑清楚,爹娘和哥哥们都希望你能活得轻松,活得快乐。”
“知道了。”姜云姝不动声色的收敛起眼底的复杂,“现在的我只想大家能够平平安安的离开羽国,不用在心惊胆战的度日,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嗯,一切都要等平安离开后才有可能,现在想这些都无用。
“父亲常年待在边关,对边境的事情应该比我们要了解一些,我们去找父亲商量一下,看看接下来该如何走。”
“好。”
他们一起喊上姜怀宇来到父亲和母亲的棚子,母亲柳氏才给父亲换了药,看到他们三兄妹,“你们进去吧。”
姜善早料到了他们会来找自己商量对策,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还让他们三个在他排排坐下。
“边境的时局复杂,各方势力都混杂在其中,我一时间也无法确定那一股神秘势力是哪一方,不过能够让赤云那群流匪都忌惮的实力只有两股势力。”
“一哥是边境军营,另一个则是一个叫做‘长生教’的势力。”
闻言,兄妹三人皆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宇。
流匪惧怕镇守边境的军队情有可原;只是这个长生教他们闻所未闻。
“父亲,这个长生教的来头很大吗?为什么赤云那帮人都会害怕?”姜云姝问,为什么前世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边境有长生教这样的势力?
别说她不知道,就连在边境呆过的姜沐阳,姜怀宇都不曾听过长生教。
“为什么我和哥哥都没听说过长生教呢?”
姜善扫了一眼小儿子,“你们总共在边境也就只待了三年,没有听说过他们很正常,这就是一群祈求长生的疯子组合成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