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安慰了一下姜怀宇,便一直在想柳氏留下的记号去了哪里,并没有发觉萧誉司悉悉索索地拉开了她的手,把她和姜怀宇隔了开来。
柳氏是武将世家的儿媳,并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上的,她胆大心细,按理说沿途留记号这种事并不会出现纰漏。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留下的记号被有心之人掩盖了,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法继续留记号。
正想着,萧誉司突然拍了拍她,她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了?”
“还在想记号的事情吗?”萧誉司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姜云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是,这件事情太过蹊跷,况且没了记号,我们也不好找到山匪老巢。”
萧誉司学着刚刚她安慰姜怀宇的样子,也拍了拍她的背,温声说:“没关系,你放心,我们肯定可以找到山匪老巢的。”
姜云姝闻言不由疑惑,这个萧誉司怎么突然这么温柔,根本不像他。但她还是没有拂了萧誉司的好意,扬起嘴角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感谢他关心自己。
不知是不是有人在身边宽慰的原因,姜云姝心绪放松了一些,突然回想起来一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她突然站起来,转过身激动地拍了拍萧誉司:“我想起来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二哥说过,土匪头子的脸白白净净的,这根本不像寻常百姓的脸,更像是——”
“官兵,是吗?”萧誉司听到这话,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是,这土匪头子说不定是逃兵!还有他那些手下,肯定也不一般。根据我二哥的描述,这群山匪分明是训练有素,武功高强之辈,反应机敏不说,还会排兵布阵,他们大概率是哪里的逃兵。”姜云姝继续分析。
“原来是这样,姝儿,你真是聪慧!”姜怀宇在一旁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早在萧誉司过来把自家妹妹拉开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一切:这小子居然趁机招惹他妹妹!他正要发作的时候,就听到两人在讨论记号的事情,便就此作罢。
众人也听见了他们说这群山匪可能是哪里的逃兵,还分析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也纷纷表示认同。
姜云姝打算去前面多探查一下,便交代姜怀宇:“二哥,我先去前面探查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带着兄弟们在这边警戒。这些山匪太过狡猾,我怕有埋伏。”
萧誉司却突然插上来对姜云姝说:“我和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前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自己去太过危险。”
姜怀宇本来听到自家妹妹要只身冒险,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伤,想挣扎着跟着妹妹一起去,这时听到萧誉司要跟妹妹一起去,便也顺势表示同意。在他看来,萧誉司再不好,武功却是摆的上台面的。
姜云姝听到萧誉司如此为她着想,甚至愿意和她一同冒险,心下微暖,但仍然洒脱的拍着胸脯对萧誉司保证道:“好,既如此,我们就一起去。放心吧,到时出了事,本小姐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山上道路崎岖,野草丛生,遮挡了一部分视线,石头又松动,土地微湿。姜云姝和萧誉司两人纵使身有武功,走得也很是艰难,几欲跌倒。
“啊,好痛!”姜云姝不小心踩到青苔,滑了脚,重重地跌在地上,好不狼狈。
萧誉司闻言心下一紧,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伤着哪里了?痛不痛?”
“废话,怎么不痛,本小姐脚痛的要死了!”姜云姝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向萧誉司发着脾气。
“别乱动,你脚踝应该是扭伤了。”萧誉司把她的鞋脱了,转着右脚判断道。
姜云姝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踝处红红的,还肿了起来,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扭伤了,挣扎着要起来继续走。
萧誉司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别走了,这样强撑着,脚只会越来越严重。”说着,便蹲下身子把她背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能走!”姜云姝还是不服气,不停用手拍着他的肩膀。
萧誉司没有听她的,继续背着她往前走:“我看你还有力气吼我打我,应该没什么事。”
“那你还不快放本小姐下来!”姜云姝回击道。
“我就愿意背着你,不让你受累,不行吗?”萧誉司也玩味的逗着她。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同时也仔细观察着四周。
他们发现一处的土壤与周围并不相同,萧誉司捏了一把土,仔细观察
“这处土壤土质疏松,分明是新土,会不会是有人特意铺上来的?”
“说不定就是那群山匪干的,他们应该是分成了前后两路,前面一路正常回到老巢,后面一路负责善后,用这新土掩盖走过的痕迹,我娘给我们留下的记号肯定也是这时被毁掉了。”
姜云姝越分析越坚定自己的想法。
萧誉司感叹道:“好缜密的手段,这群山匪还真是不好对付。”
这下终于二人终于清楚柳氏留下的标记去了哪里,便一起回去了。
姜怀宇远远便看到二人回来的身影,他看到萧誉司居然背着自家妹妹,还观察到两人一直有商有量,还时不时对视一下,心里顿时烦躁:萧誉司这小子不会是喜欢我妹妹吧,想的怪美,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
想到这里,又担心姜云姝是不是受了伤,姜怀宇立马迎上去,接过姜云姝,关心道:“姝儿,你受伤了?”
“就是脚崴了一下,不妨事。二哥,我们知道娘的标记为何突然消失不见了,是那山匪故意把标记和脚印掩盖了。”姜云姝应付了一下姜怀宇的关心,便立刻把去探查的发现说了出来。
姜怀宇听到妹妹脚崴了,不禁幽幽地看向了萧誉司,又听到这个重大发现,便向妹妹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姜云姝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只能继续寻找了。”
萧誉司回避了姜怀宇那充满怨念的目光,继续分析:“我曾经在羽国军中待过一段日子,这群山匪兵分两路掩盖痕迹的谨慎作风,很像曾经的我见过的羽国士兵。他们可能是因为打了败仗或者其它的一些原因,没有回到军队复命,而是落草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