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忽然话头一转,“不过,朕留着姜家人自然还有重要的事要询问,所以朕已经下令活捉姜家人。”
城襄王闻言僵硬的肩膀放松了下来,他端起茶呡了一口。
“父皇,七哥一个人去,自然效率不高,不如让儿臣去协助七哥,儿臣在襄城竟然出去狩猎,对野外的环境,自然是熟悉。”
公公闻言看了一眼皇帝,皇帝沉吟了一下,一拍桌子,“好,难为你挂念你七哥,朕就派你去协助。”
城襄王大喜,连忙跪下,“儿臣领旨,不负父皇所托。”
父子俩又寒暄了一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宫门马上就要下钥了,城襄王才起身告辞。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城襄王心情颇好,无意识的开始哼起了小曲。
驾马的侍卫听到声音,忍不住道:“王爷,今日陛下说什么了吗?这么愉快。”
城襄王停下了哼曲,“为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父皇恩准我去协助七皇子。”
侍卫不解,“陛下为什么派您去?”
“你不必知道太多,这件事正是我所希望的,明日收拾收拾,我们去找皇兄汇合。”
夜幕上没有星星,凉风吹过,一丝风吹进了沈鸣谦的房内。
烛台上的烛火来回跳跃,沈鸣谦右手支着头,闭目养神。
“公子,属下给您带来几份糕点和粥,大人忙了一下午了,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侍卫提来饭盒,把几盘精致的糕点摆放好,最后又端出一碗鱼丝虾仁粥。
沈鸣谦睁开眼,里面含着疲惫,他撑起身来到饭桌前,端起粥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很快他便喝完,有了些力气后他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
“七皇子不是明主,这种人目空一切,狂妄自大,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拉下马了。”
侍卫知道他今天受了七皇子不少气,因为七皇子动辄就踹沈鸣谦,或者辱骂几句,导致他手底下的侍卫对沈鸣谦都很轻视。
沈鸣谦知道,可他上了这条船就没法再下去了,除非朝中能有个与七皇子抗衡的人。
他想起来头就疼,侍卫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了解他的想法,此刻不免有些心疼起来。
走到沈鸣谦身前,“公子,属下给您揉揉头上的穴位吧,这样能轻松些。”
沈鸣谦准了,侍卫认真的按摩了半天,疼痛竟真减小了不少。
这时,他才敢汇报,“公子,属下过来前,收到京城的线报,说是皇上要派城襄王来协助七皇子一起追捕姜家人。”
沈鸣谦猛地睁眼,“你说什么?城襄王要过来?”
“确实如此。”
这下可有的看了,沈鸣谦嘴角扬起笑意,皇上派城襄王过来,那不就是表明城襄王已经开始获得皇上的恩宠了吗?
侍卫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来,“公子,这下七皇子可要焦头烂额了。”
沈鸣谦看了他一眼,侍卫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闭口了。
“这些话心里知道就行,不必说出来,城襄王此次前来想必早有准备,我们且先按兵不动。”
他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忍不住的高兴,七皇子今日这般下他面子,他早就怀恨在心,这仇他也迟早要报的。
靖国
皇宫内,御花园鲤鱼池畔。
一道黄色的身影在花丛中若隐若现,这人便是淑慎贵妃,萧誉司的母亲。
说是母亲也不是亲生的,他幼时母亲就去世了,后来过继给淑慎贵妃。
淑慎贵妃为人性情温良,不争夺好斗,皇帝就喜欢她这种性格,她从当今靖国皇帝武帝是王爷时便跟着了。
可惜她位分再高,也无法阻止萧誉司被送往异国当质子。
“娘娘,夜深风大,回宫吧。”
淑慎贵妃叹了口气,“不知誉儿这会还好吗?有没有受人欺负?”
宫女扶着她,慢慢回了寝宫。
淑慎贵妃去御花园,实则是在等待消息,就在刚才,一个小太监传来了宫外的消息。
淑慎贵妃的母家打算向武帝上奏,争取让萧誉司回来。
这两年贵妃母家苏氏一族崛起,在朝堂上地位稳步上升,苏家看是时候了,才打算开口。
“娘娘,后宫皇子多的是没母亲的,您为何不重新再过继一个?”
淑慎贵妃瞪了她一眼,吓得这名宫女立马跪下,“娘娘恕罪,奴婢说错话了,该死!”
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呡了一口,“誉儿是我从小就培养的,怎么说丢弃就丢弃了?况且,那些个皇子不堪重用,不如我的誉儿。”
“等了那么久,终于本宫成了贵妃,本宫的母家地位也稳固了,林晚晚那个贱人,当年你设计让陛下送走誉儿,今后我必定让你偿还!”
说罢,杯子在桌子上重重的放下,发出硌的一声。
夜深人静,姜家人还在继续赶路,白天她将手里的窝窝头给了那些难民,他们才平安无事。
“就这几个窝窝头?你喂狗呢?你们刚才不是吃的肉吗?”
姜云姝笑眯眯的,“几位大哥,肉都吃完了,只剩这几个窝窝头和咸菜了,你们不吃,那我们就带走继续吃了。”
几个难民看见姜云姝作势就要收起来,赶忙说道:“哎,谁说我们不吃了?姑娘既然愿意分我们些吃食,那我们就收下了。”
姜云姝拉着萧誉司就离开了,这里难民比较多,她并不想起冲突,萧誉司也明白过来,他低头一看,姜云姝的手竟然牵着他。
他吓得赶忙甩开,姜云姝回头疑惑的看向他,然后才惊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糟糕了,以前牵丫鬟的手牵习惯了,下意识的就去牵手了。
她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萧誉司低头别别扭扭,气氛一时间竟有些尴尬起来。
“我说妹妹,咱们要不赶路吧,大家伙都休息的差不多了。”
姜沐阳过来,察觉到俩人之间微妙的氛围,正想问问怎么了,就被姜云姝拉着走了。
“哎!妹妹,你怎么了?那小子欺负你了?”
他嗓门有些大,以至于姜善和她二哥闻声也扭过头来询问。
“没什么没什么,他就是有些累了而已。”
几人没再起疑心,姜善只说,“既然累了,那我们再多休息会?”
“不必了,我修整好了,我们还是快些赶路,早日到达靖国。”
远处的难民见他们也没好吃的也放弃了打劫的心思,不再关注他们。
姜家人赶紧又投入到逃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