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警惕起来,那些难民目光里透着打量,他们也不敢走的太近,只小心翼翼的询问:“请问姑娘,你们有吃的吗?可怜我一下,给些吃的吧。”
难民衣衫褴褛,脸色憔悴,手瘦的跟鸡爪子似的,姜云姝注意到以后有些可怜他们,就从空间里拿出食物递给他们。
他们见了食物,就像是看见了希望,脸上的疲惫和死寂一扫而空,随即就是大喜的。
“多谢姑娘!”
那几个难民得到食物,迫不及待的大吃起来,有一个赶紧回去分给了家人。
姜云姝这会离的近了,她观察到,这些难民脸上似乎并没有病气,反而是疲惫和饥瘦多些。
“老伯,你们也是从城中出来的吗?”姜云姝询问道。
这名老人抬起头,用混浊的老眼看着姜云姝,“是啊,我们都是从城里被赶出来的,那些官兵没有任何解释,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没有任何解释?姜云姝注意到他话里的意思,“难道,你们不是因为瘟疫被赶出来的吗?”
那老人一听到瘟疫笑了起来,“官兵说是有瘟疫,但我们一路走来都好好的,哪里有瘟疫?也没有死人。”
“我们原本在城里住的好好的,谁知某天官兵强行赶我们走,不走就格杀勿论,我们也只好背井离乡的。”
说着他开始骂起来官府不做人。
听完他的话,姜云姝心里一个咯噔,她有些确认了刚才心里的想法。
果然有猫腻,萧誉司早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萧誉司,你觉不觉得,这是官府设好的一个局?”
“把城中的居民赶出去是为了好方便把我们困在城中吗?”
姜云姝摇了摇头,并不是她不认可萧誉司的话,如果按萧誉司说的那样,那官府早就计算好了他们的行动了。
故意把城中的居民赶出去,来个空城计好把他们一网打尽?
姜家十几口人,一个不打算放过,皇上真是心狠手辣,非的做这么绝。
姜云姝脸色阴沉下来,皇帝凉薄,官府里出这个主意的人更得防范。
他们这一路走来,不知京城中,一场风暴开始酝酿。
先是将军府被诬陷全家获罪,其次便是跟姜家交好的九门提督贺知洲因玩忽职守被免去官职。
这天的早朝,众官员在路上战战兢兢,谁心里都清楚,姜家获罪,是一个开头。
“众爱卿,今日有何启奏?”
下面的文武百官中,七皇子一党左看右看,走出一个男人。
“回陛下,臣要上奏,前几日户部丢失的官银,臣派人去姜家府里搜查,在暗室里发现了这个。”
小太监上前接过,又由季公公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翻来这本账册,每翻一页,眉头便蹙起一分。
“这真的是从姜家搜查出来的?”皇帝沉声道。
那官员趴在地上,“臣前几日查看户部账册,听闻将军府与户部尚书家离奇失窃一事,就带人潜入将军府搜查,结果搜查出了这个。”
姜家如今是朝廷禁语,昔日和姜善共事的同僚都不敢出声。
皇帝看着手里的册子,心下疑惑。
姜云姝一介女子,怎么做到把将军府沈家搬空的?莫不是她是什么妖孽转生?
皇帝扶了扶胡子,“加强人马,务必抓住姜家人,不可伤他们性命,朕到时候亲自审问。”
散了早朝,城襄王就听说了关于早朝的事。
“父皇是不信任那群狗官,姜云姝不过一介弱女子,哪来那么大本事偷官银?”
城襄王李少虞射出一箭,“父皇心里什么事都门清,七哥野心勃勃,他自然看的出来。”
忽然他目光中透着狠厉,“本王母后的死和七哥母子拖不了干字,本王这次回来,即使不登上帝位,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城襄王目前回来,才摸清了京城的局势。
户部一伙人已经和七皇子暗中勾结,姜家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即使没有姜云姝,七皇子也会想法除掉将军府。
七皇子背后有皇后撑腰,平日里又颇受皇帝倚重,就如城襄王所言,皇帝知道他的野心,但从不起任何疑心。
没办法,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城襄王的母妃因为出身显赫,皇后也早就起了杀心。
本来母子俩都要殒命的,但十几年前还没有退休的太医令出手,将城襄王保了下来。
城襄王被赶去封地也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此次回京,皇帝念起柔嘉皇贵妃,想把儿子留在京城多照看。
城襄王等了八年才等来了机会,他本无意皇位,想做个逍遥王爷,但想起弑母之仇,他还是回到京城。
开始干预七皇子的登基之路。
七皇子接到消息已经是两天后了,彼时姜云姝等人出逃。
“混账!”
他把笔甩进木质笔筒中,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城襄王怎么回来了?父皇难道想立他为太子?”
公公上前给他按摩头部,出言宽慰他:“殿下不必担忧,陛下只是念父子亲情让他回来的,定远国公已经去了,柔嘉皇贵妃也死了。”
“只凭他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子,能翻起什么大浪?殿下,他碍不着咱们什么事的。”
七皇子听罢眉头舒展开来,也是,城襄王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作为依靠,就算他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想想罢了。
他端起茶杯,正准备喝的时候忽然问起,“今天早朝的时候,父皇是怎么说的?”
“陛下说,要活捉姜家人,不可以杀他们。”
七皇子刚好的心情又沉了下去,他父皇怎么回事?难道不该大发雷霆下令诛杀姜家人吗?
这两次强调不能伤人,那他想要杀人灭口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萧誉司抱着剑站在一边看着天空出身,忽然一块香喷喷的肉块举在他面前。
这是姜云姝从空间里拿出来让大家伙吃的,他们已经赶到了阙洲,经过阙洲再往西南方向跑,大概四五天他们就能到达玉门关了。
出了玉门关,就再也不受羽国的管控了,到时候去靖国安身立命。
萧誉司接下那块肉,经过一夜的奔波,他也有些饿了,此时埋头开始吃起来。
“你长的好看,怎么吃相这么差劲?”
萧誉司斜了一眼姜云姝,后者眼里都是嫌弃,“你吃的满嘴流油还说我?”
俩人你一句我一嘴开始斗起来,不远处饿了的难民正虎视眈眈的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