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明一愣,赶紧不说话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什么自导自演。
等对方走入电梯,他才紧随其后,“余家,应该是个危险的地方,那个余笙,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说不定,就是她安排的人。”
怎么可能?
也是, T机构的名单上,谁也找不到谁。
这是一个很出名的地下势力,在这里,你可以用金钱购买情报,也可以接受各种各样的任务。
不过, T组织的行动,还从未失败过。
除了余卿之外,其他人都没有。
到了地下车库,看着前方笔直的身影,还有脚步没有停下,西明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道:“陆总,咱们现在就离开?到现在都没有余家家主神医的音讯。”
最重要的是,夫人已经公开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即便是离婚了,她也会以陆靳行的妻子自居。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那他岂不是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陆靳行脸色一沉,目不斜视,加快了脚步。
西明也明白,自己不能再坚持下去了。
只能跟着他走。
只见陆靳行从他的车子旁边走了过去,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朝前面走去。
这个停车场,就在旅馆房间的后面。
夜幕降临。
不时有清风拂来,带来丝丝凉意,将这盛夏时节的暑意尽数驱逐。
树枝摇曳。
昏黄的光线,将地面映照得一片一片。
他身形高大,伫立在一道明亮的街灯下,与周围的黑暗仿佛融为一体,柔和的光线将他笼罩,将他的身影映得有些模糊。
西明在旁边,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不理解他的等待。
不过,他也没好意思开口。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猛地一抬眼,只见一个身材瘦小,好像是一袭晚礼服,系着大衣的女孩,赤着双足,从四层迅速爬下二层。
西明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太太太太太太……”
余卿从三十多层的楼梯上爬了下去,她的四肢都被药物的作用弄得有些虚弱了。
刚才她还特意看了一眼,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才猛地一松手,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啊!!”
她发出一道低低的惊呼,惊恐的闭眼。
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脚朝天,或者是疼痛。
然后,她就掉进了一个冰冷的怀里。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听起来很耳熟,比她摔倒还要恐怖,“林叙白就是用这样的方法从曼丽酒店逃出来的?”
看到她摔倒,陆靳行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
在他抓住她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之前在帝都发生的一幕,如果不是西明说的,那么林叙白肯定已经逃走了。
余卿默默的睁开眼睛,她看到他那冰冷的表情,听到他冰冷无情的话语,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后还是决定用一个比较容易的方式来回答。
两眼一合,头一偏。
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假装昏迷。
可是从三十多层楼梯上忍住药性,她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被人这样一问,她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陆靳行将她拥入怀中,垂下眼帘,目光深沉而又复杂地望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才迈开步子,走向了自己的车。
一直到上车,西明才缓过劲来。
唉!
陆总的算盘打得真好!
不止是发现了问题,还预测到了夫人逃走的方向?
她这是要去龙潭虎穴了吗?
“走吧。”
西明应了一声,飞快地上了车。
车子从旅馆里出来,没多久便上了大路,融入了车水马龙的街道,如同黑夜中的幽灵。
另一边。
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大厅。
余笙、余云菲两人的演技都很好,此刻都是一脸的愤怒和不甘。
走到门前,她敲门,语气依旧温和,“颖颖,你还睡着啊?我找你有事。”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
余笙看着余云菲,眼中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余云菲迫不及待的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房卡,想要推开门。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的脑袋上探了出来,抵在了她的肩膀上,“乔女士,你想要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最好先敲一下门。”
余云菲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不过想想视频中的场景,她又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余卿只是喝酒而已,凭她那点量,怎么会喝醉呢!她一定是因为妈妈没有同意才不给她开门的!”
“我说的是,这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你要是走错了屋子,会影响到其他人的。”林叙白语气冰冷道。
“确定,是我派了助理,把她带到这里来的。”余笙笃定道。
林叙白刚要说话,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余云菲两眼放光,趁着他走神,飞快地刷了一张卡。
屋内,一根蜡烛点燃了绳索,一把小刀落在了段正雄的双腿之间,将他的裤腿都给染成了红色,看起来很是凄惨。
门外,余云菲正等着呢!
这一看,直接就懵逼了。
这时,余笙走了过来,一把将余云菲的双眼给遮住了。
林叙白挤开人群,看着眼前的一幕,嘴唇微微一抽。
太好了。
余卿就是厉害。
她已经把舞台支起来了,接下来林叙白必须要接着表演,“你给我说说,余卿在哪里?”
余笙一怔,想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顿时愣住。
霍地回头,利眸扫了一眼自己的助理,“发生了什么事情?!”
秘书也是一脸懵逼,“我也不清楚!我明明把大小姐带进去了,而且还上了锁,大小姐在哪里?”
“锁门?”
林叙白听出了关键,扭头对余云菲说道:“你也说了,她能喝多少,又不是真的醉了,怎么会把门锁上?”
余云菲尴尬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余笙面色一沉,怒视着女秘书,正要说话,却被林叙白给阻止了。
“她的酒量我也知道,没那么容易喝醉。她本来就是来拿股份的,没必要再喝了。总不能说,她是因为私人恩怨,才把他带进自己的卧室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