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这么一个人渣的?”
余卿抿嘴一笑,“是啊。”
“老一辈的恩怨,总不能连累了自己的孩子吧!还好你早点出来,否则这辈子的幸福就全完了!”
余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再多说什么,目光落在车窗上。
还好,她还算冷静。
做完这件事情之后,余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就等着苏眠的消息传出去了。
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打不通。
“不用等了,反正也没那么严重,干嘛要用余家人的资料?”林叙白一脸疑惑道。
余卿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先别急,我今天中午就过去。”
但接下来的两天,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余卿好不容易才离开,苏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余家家主妹妹,你没事吧?!”
车里。
余卿看着手中的病历,一脸的凝重。
她和苏眠相识两年了,就算她了解了她的背景,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她是苏家的嫡女,她是陆家的名义上的妻子,井水不犯河水。
就算真有什么生意,也只会以物易物,不会掺杂丝毫的情绪。
这还是她头一回找她帮忙。
这是一张非常复杂的病历,苏家的家主身患重病多年,只能靠着吃药来支撑。虽然做完了手术,但她身上的毒素还没有清除干净,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老毛病又犯了,还以为自己是神仙呢!起死回生?”一旁的林叙白抱怨道。
他觉得,自己不该掺和到帝都的事情中去。
早一天回到江城,就多一份把握。
余卿没有抬头,只是快速的看了一遍,“她还活着吧?我不是神仙,但我有信心将这些毒素全部清除!”
“还有一周!”
“足够了。”
车慢慢的进了苏家老宅,苏眠老远就在门口迎接。
林叙白没有下车,而是懒洋洋的坐在驾驶位上,道:“还是算了吧,小爷长得这么显眼,会让你很为难的。”
苏家是一座独立的别墅,临水而建,带着古色古香的风格,院子里有一个小花园,有一座假山,有一座亭子,溪水淙淙,初秋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苏眠一边说一边牵着她的手快速的向里面跑,一边着急的说道,“他们已经找过很多医生了,但是都没有办法。如果没有别的选择,我也不会让你以身犯险。”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来到了苏家的后花园。
余卿一开始不知道苏眠说的冒险是怎么回事,但是当她在父亲的房间里面找到了他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
四道目光在空中交汇。
火星四溅。
看着他冰冷的目光,余卿想起了自己和他分手的时候,自己说过的话:“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如果我一丝不挂的跟我跑了两公里,我还会回头看一眼,我就是色狼了。”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脸颊发烫,耳根发烫。
有句话说得好,凡事都要有个度。
她从来没有想过,还能见到他。
“陆家跟苏家的关系很好,听说老爷子快死了,就联系了亲戚朋友过来看看。”苏眠低声的说道。
余卿握着萧妗宁的手指一紧,表示自己对萧妗宁的不满意。
苏眠疼的咬牙切齿,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她笑着说道,“我就只有余余妹妹一个朋友,我外公早就说要来看你了,现在机会来了,我就带她过来了!”
苏家人没有开口,默认了这件事。
陆靳行疑惑的看了余卿一眼,“你真的是来看望我的吗?”
“那还能怎么办?陆先生是不是觉得我还爱着你,所以才会追着你来的?”余卿肆无忌惮的说道。
陆靳行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股强大的压力从他的身上传来。
只有在愤怒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余卿:“……”
“我的天!颜老!”
此言一出,苏家人脸上都露出喜色。
两人连忙上前迎接。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高大,气质儒雅的男子走进了房间,一脸兴奋地说道:“颜老,你能抽出时间来,苏家人真是太感谢你了,真是太感谢涕零了!”
“颜老,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吗?曼曼,你把她给叫过来了!”
老爷子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正是苏眠的姐。
名字叫做苏曼。
她高傲的目光从苏眠身上一扫而过,然后又变得又乖又懂事,“颜老是我师傅的师兄。”
他是一名医学泰斗,年逾百,早已隐退,不为人看病。
如今,他终于出关了,苏家上下都松了口气。
就连陆靳行都羡慕地看着他。
可是苏眠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低声说道,“老爷子身上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没有人能和余家人相比。连帝都的余家医馆都不给人看病,普通的医生又能如何?”
苏曼杏眼一眯,“难道你还不相信颜老吗?苏眠,你和我作对也就算了,但是涉及到我爷爷的安全,你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
颜老先生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无知的孩子,鼠目寸光!余家最擅长的就是用毒,但他们对医学却是一窍不通。连余家家主都要叫我一声前辈!”
“你都能做余家家主的曾祖父了,你应该是前辈吧?”
颜老脸色涨得通红,脸上的傲气更浓,厉声道:“苏家就是这样向别人求救的吗?!”
苏父忙道歉,“老爷子,你消消气,你是个大度的人,不要和一个孩子计较!我爸的状态不是很好,我们现在就去给他看病!”
颜老先生冷笑一声,让开了一条路。
他在床头坐下,给自己号脉。
从苏眠说起余家人的时候,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余卿。
她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争吵而对其他人感兴趣,只是盯着病床上的老爷子,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争吵。
见颜老先生将手指从自己的手腕上拿开,他的父亲连忙询问:“颜老,怎么样了?
颜老先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但对于病人,他还是很严肃的,他想了想,道:“情况不是很好,毒性已经渗透到了内脏,我能保证他一年的生命,但这段时间,他肯定会很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