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母女这么好奇,干脆就和小三换一换呗,你们母女应该很得心应手了吧,三儿毕竟是个小姑娘,自然比不上你们经验丰富。”
程老太太憋了一路的气,终于找着地方发泄了,她随意一坐,不阴不阳地说着。
以前老太太对王氏母女有多宠爱,现下脸就有多疼,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当初可都是用在原身身上的。
“我们母女姿容难能跟大房的姑娘比,别人自然是看不上的。”
“有自知之明也算是一个难得的优点了,当初我就不同意你进门,长得太丑有碍观瞻。”
程甬封闲适地饮了一口茶,说出的话把王氏母女气个半死。
“大哥,像母亲这般长得好看还蠢的人很难找好不好,就不要挑三拣四了。”
程甬予更绝,他真的没有一句话不在老太太的雷区上的。
程老太太本想着保住程家姑娘的名声,不能让外人带走程赤鸢,可现在又被这两兄弟怼个半死,心一横,也就懒得管了。
“吵什么吵!当开茶话会呢!赶紧的,别耽误老子的功夫,磨磨蹭蹭的,还以为这是尚书府呢!”
牢头色眯眯地上下扫了程赤鸢一眼,还想着上手摸她。
呵,又来个找死的。
程赤鸢寻思着该下什么毒更合适他。
“不行,我要和我家姑娘一起去。”
沥青拦在程赤鸢身前,小圆脸上尽是执着。
程赤鸢心下有些感动,在这般前程飘渺的环境下,只有这个傻姑娘一门心思要守护她。
而程家人,呵呵了,看着碍眼。
“你是什么玩意儿,敢拦老子,滚开。”
牢头粗鲁地推了把沥青,没成想,没推动。
“你不行哦,你很虚哦!”
牢头最听不得旁人说他虚的话,仿佛是在笑话他,让他想起媳妇因为他不行而跑了的事。
他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过去,程赤鸢眼疾手快地一拉,飞起一脚往他最脆弱的地方踢去。
“哎哟!”
这下是真的完全不行了。
云珩莫名觉得有些凉意爬上头来。
因为这程三姑娘踢人的时候还挑衅地瞥了他下身一眼。
“死贱人!”
牢头一手捂着脆弱之处,操起刀就要砍过来。
一瞬间,程赤鸢的双眸就充满了冷冽的杀意,在场的众人都被她的气势所震慑。
“哐当”一声,牢头的刀掉落在地,黑行嗤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收回剑。
小丫头说得没错,确实虚。
“世子爷,您这是何意?这里怕是由不得您做主。”
云珩的作为质子一般的存在,众人对其一向很是轻视,哪怕一个小小的牢头,都敢语出不敬了。
云珩本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仍是波澜不惊地抚着衣袖回答:“李牢头,我是为你好呢。你想想啊,今儿程三姑娘要是磕了碰了,你能交代的过去?”
牢头这才清醒过来。
他差点误了贵人的大事了!
没想到云世子的人还怪好的。
“别废话了,赶紧走,就她一个人,别人不许跟着,不然别怪我心狠!”
牢头想起上头的吩咐,只能憋屈地自认倒霉,正寻思着等上头玩腻了自己再上手呢。
“不行,我要和我家姑娘在一起!不然我夜里睡不着,容易梦游咬人。”
牢头刚压下去的憋屈蹭蹭蹭地冒上来,程三姑娘不好教训,这个小丫头片子总没事吧!
没成想,还没近身呢,就眼前一黑,摔了个狗吃屎。
粘腻的液体从流了下来,他嘴里的牙好像有些松动,他用舌头一顶,就这么掉了下来,这才惊觉,自己的门牙竟摔掉了!
“我的牙!”
“牢头呀,我知道您要道歉,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礼,我又没红包给你,怪不好意思的。”
程家老兄弟皱眉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惊讶。
小三处事什么时候这般凌厉了?
程赤鸢瞟了眼两人的神情,不着痕迹地伸出胳膊抚了抚鬓发。
原身手腕处有一伤疤,形状特殊,不太容易模仿复制,是当年火场逃生时留下的。
两人看到伤疤,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全程看戏的云珩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要帮忙的意味。
“你,你……”
“你的主子没有告诉你,程尚书府的程三是克父克母的邪门姑娘吗?既然邪门,惹我的人都会很倒霉的哦?是吧,云世子?”
“嗯。”
云珩无所谓地耸耸肩,慵懒地坐在轮椅上,似笑非笑地盯着程赤鸢的衣袖。
这小姑娘到底将毒药藏在哪里了呢?
程赤鸢故意撸了撸袖子,向他展示空空如也的窄袖,略略抛了一个妩媚的眼神儿过去,表情怎么看都有些耀武扬威的欠揍。
听到克父克母一词,程尚书的心抽了一下,眼神复杂地望了一眼程赤鸢,几息后,才悠悠说道:“李牢头,劳烦你跟上头说一声,小女胆子小,就不用单独照顾她了,我们自家人自会照顾好她。”
“主要是担心你啊,怕你人带不走,命都没了,哎。”
程甬予贱兮兮地指着自己完好的门牙,又做了一个要噶了的鬼脸。
牢头这会感觉哪里都痛,听闻这话,愈发感觉程赤鸢的邪门。
这灾星的名头果然不是吹的。
“你,你,你,你就呆着吧……”
说完,像躲瘟疫似的,拔腿就跑。
“等会。”
程赤鸢磕着瓜子,嗓音低沉,显得有些沙哑,像来夺魂的母夜叉似的。
“我不爱跟他们在一块,走呗,但是,我和妹妹要一起哦,不然……”
程赤鸢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笑得单纯,手上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牢头无端感觉一阵阴风吹来,他哆哆嗦嗦地示意程赤鸢和沥青跟上,更不敢靠近程赤鸢,巴不得离十里远。
“鸢儿!”
“小三!”
“小三儿!”
程家三人同时出声,程赤鸢嘲讽一笑,并没有转身。
“被水鬼附身后,愈发不乐意见到你们了,再见哈!”
这话一出,不说李牢头,就是幸灾乐祸的王氏母女都无端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