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嗓音缓缓道：“这题也能做不出来？笨死了，首先，先用这个公式......”

沈知意听了黎肆两个小时的补习，有点累得打了个哈欠。

黎肆放下笔，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她：“黎老师讲得还不错吧，可惜学生不争气，都困了。”

“我......我确实有些困了，明天再战！”沈知意站起身，目光停留在黎肆身上许久，想鞠个躬道谢。

但是窝在小板凳上太久，腿酸了，膝盖一个不小心就磕到了地板上。

“......谢谢黎老师。”

黎肆挑眉，嘴角的笑意越发加深：“倒不至于行此大礼。”

沈知意握了握拳头，果然就不能对他有好脸色！她收拾了一下卷子，想着要不顺手要个联系方式，可以在微信上问他题。

黎肆很大方的让她扫了码，成功加上以后，作为交换黎肆弹了一下沈知意的脑袋，希望能让她清醒点。

夜晚重归寂静，沈知意将走廊的灯关上，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屋，咸鱼躺到舒适的小沙发上。

明天必须自己带把椅子去！沈知意蹬了蹬腿，一想到坐了两小时的小凳子就腰酸背痛。

她拿起手机，黎肆的微信界面还停留在上面，头像是纯黑色的，昵称一个简单的“ls”，完全没有新意。沈知意点开黎肆朋友圈，不出所料，也是一片空白。

“他这人都没有生活的吗？”沈知意嘟囔道。

关上手机，沈知意窝进被子里，闭上眼，入睡前脑海里却一直浮现黎肆的身影，久久无法驱散......

＊

沈知意盯着黑板发呆，她很少上课走神，这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来例假了，肚子很疼。为了缓解疼痛，沈知意只得一边手捂着肚子，一边愣神，企图自欺欺人忘记痛经。

沈知意脸皮薄，一向羞耻于说这些。每次拿片卫生巾都要左顾右盼，看看有没有男生在旁边，跟个小偷一样。

所以更别提因为肚子疼而举手告诉老师了，林小悦在旁边干着急，想给她举手她又不愿意。

沈知意咬咬唇，痛得身体快蜷缩到一起。

“老师，沈知意腿疼，我带她去医务室看看。”黎肆站起身说道，得到老师的允许后，把沈知意打横抱在怀里，大踏步走出教室。

“沈知意，你能不能不要忍着疼，你没长嘴吗？”黎肆寒着脸，强忍着怒气道。

沈知意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傻了，不过此时她疼得气都喘不匀，搂着黎肆的脖子开始哭。

“我......我不好意思说啊呜呜......”沈知意小声啜泣，把泪水全蹭到了黎肆的衣领上。

“沈知意，这只是女生正常的生理现象罢了，你脑子在想什么？没事的，不会有人会笑话你的。”黎肆蹙眉低头看了她一眼，安抚道。

到了医务室，老师给沈知意吃了去疼片，黎肆去小卖部给她买了暖宝宝和红糖水。

沈知意眼圈发红，低头哽咽道：“我初中被男生笑话过，所以才这么抗拒说的。”

黎肆“啧”了一声，放下塑料袋，凑近沈知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安慰，“我不会笑话你。”

医务室窗户边上的老槐树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春风悄无声息地凑近沈知意耳边的发丝，温柔地被吹起了几缕，抚过了黎肆的脸颊。

“行了，说你是哭包你还不愿意听，把你的脸擦一擦。”黎肆起身，手指擦过沈知意湿润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捻了捻。

黎肆任劳任怨地去帮她泡了杯红糖水，看着沈知意小口小口地喝，总觉得自己真是太闲了，总爱管沈知意的事。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沈知意感觉渐渐力气恢复了，便小幅度扯了扯黎肆的衣角道：“你领子那里我会帮你洗的。”

领子其实没脏，只是湿乎乎的，看着不太干净的样子而已。

黎肆戏谑道：“还会主动要求给我洗衣服了，可喜可贺，看来肚子是不难受了啊。”

沈知意难得一向没有炸毛，伸手把湿领子折了一下，没太注意就触碰到了黎肆的脖子。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温热的脖颈触感很好，沈知意本来还想再摸一摸，就被黎肆握住了爪子。

“你胆子肥了，哪都敢摸了？”黎肆嗓音有些低哑，眼神带着警告。

沈知意被他瞪得，瞬间收回手化身鸵鸟。

“行了，胆小鬼，休息好了和我回去。”黎肆弯了弯唇道。

“切。”沈知意撇嘴，站起身晃了晃有些坐麻的腿，和黎肆并肩回到班级。

已经下课了，课间同学们都在叽叽喳喳地讲话。两人的身影可能出现的时机不对，本来吵闹的教室瞬间静默了一阵。

黎肆大摇大摆走进去，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沈知意是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怎么被抱出去的，尴尬得脚趾扣得想要逃离这个星球。

林小悦揶揄道：“回来啦？”

沈知意整理了一下桌子上发的卷子，答非所问：“老师都讲什么了，笔记给我看看。”

“噗哈哈哈哈。”林小悦把笔记扔到她桌子上，一脸八卦地看着她。

“啧，有完没完。”沈知意恼羞成怒。

“别生气啊嘿嘿，你俩到底怎么回事，黎肆对你态度不太对劲啊。”林小悦手托着脑袋，疑惑道。

沈知意抄着笔记本的手顿了顿，“不知道，可能是看在黎叔叔的面子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