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看不上二房，更别说是素未谋面的三房。
但见识了韩若曦的本事，他深知得罪不起，还是消停点的好，但对于二房却不是很客气。
“姨娘，这话不对，刚才要不是四妹，没准三妹自己都得掉进湖里。”
大夫人拉住韩明利，“明利，说什么呢。”
“母亲，这是事实，四妹的本事我见过，要不是四妹，我可能都被大树砸死了。”
当然，砸死有点夸张了，毕竟韩若曦只是说他遭灾，又不是英年早逝。
二姨娘陈蕊却来劲了。
“大夫人，都说三房的姑娘及笄之后回来是个福星，您瞧瞧，这哪里是个福星，明明是个灾星，她回来之前，府内哪里出现过这种事情？”
何静皱着眉头，浑身湿漉漉的。
“这事等相爷回来再议，你赶紧带着雪儿回院子。”
陈蕊心有不甘，但还是听话的带着韩若雪回去，毕竟刚才究竟发生什么，她必须问清楚。
当中落水的几个丫鬟全是他们二房的，可以说，这一次面子丢尽了，这笔账得算在韩若曦的头上。
韩若曦和柳翠到了院子门前，这里的素气和她的妆容十分的搭配。
别看院子不大，且很简单，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里面的摆设也很有讲究。
韩若曦只是环顾一圈，就嘴角扯着淡淡的笑意。
“居然是聚财阵。”
“小姐，你说什么？”
“我说，这里很安静。”
柳翠笑了笑，“昨夜我和洒扫的丫鬟将这里重新收拾了一遍，但这些东西……”
看着平白无故出现的香炉，柳翠有点犯嘀咕，这不是他们放置的。
如果是别的院子的东西，会不会以故意盗取的罪名对他们三房施压？
“多了就只是几个香炉吗？”
“小姐，这香炉好像只有二房那边才有，毕竟二姨娘虔诚信佛，院子里有专门供奉的地方。”
韩若曦点点头，看来这种布局的人是想要激化相府内部矛盾，从而破坏相府的风水大阵。
其实整个相府是一个聚灵阵，而在偏僻地方的三房就好像是泉眼一般，布局聚财阵，这算是一个隐蔽的设置。
所谓财不外漏，相府是一个人人盯着的地方，自然要更加小心行事。
而在香炉出现之前，聚财阵已经初具规模，只是香炉出现后，更是锦上添花而已。
估计，这布局的人也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一味地想要加深矛盾。
“这几个香炉就摆在这里，无妨。”
“小姐，我担心二房那边……”
“你去忙吧。”
柳翠一愣，却也照做。
院子清冷得很，除了两个洒扫的丫鬟小厮，就是她贴身伺候，满院子就四个人。
这算是最不受宠的地方，却也是个清净的地方。
因为他们都看得出，韩若曦，事不多。
韩若曦在侧房的位置站立半天，看着里面地方不大，但构造简单，除了书房模样，别无其他。
如果在这里铺上地毯，她正好可以清修。
只是这几鼎香炉……
韩若曦挨个贴上黄符，这算是私有物，而且即便有人前来挪动，也无济于事。
而且还会触发她布下的机关。
布置好东西，院子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该来的总会来的。
韩若曦知天命，却也不信命。
她移步到门前，看着来势汹汹的二姨娘陈蕊，微微行礼。
“不知二姨娘前来所谓何事？”
“韩若曦，别以为你从太和宫出来就有多特别，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们也不认，但你既然是相爷的骨肉，我们也不得不认，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做下这等事。”
“什么事？”
“偷盗。”
柳翠急忙上前解释。
“二姨娘，昨日我们几个丫鬟小厮打扫还没有瞧见这香炉，不知为何，一回来便瞧见了。”
啪。
二姨娘的巴掌立刻挥过去，根本不听柳翠解释。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既然是这院子里的，那么偷盗行为就和你有关，别以为你是个丫鬟就能跑得了，要是没有你们里应外合，能将香炉偷来？”
柳翠捂着半边脸，很委屈，也很不甘，毕竟这些事情不是他们所为。
韩若曦轻步上前，查看了柳翠的脸颊，转过头看向陈蕊。
“二姨娘，在没有查清楚之前，就这么随便动手打人，相府的家教就这？”
“你少拿相府说事，偷了就是偷了，这满院子就我们二房供奉佛祖，有香炉。”
“后身的祠堂还有香炉呢，二姨娘要不要去查看，是谁动了祠堂的物件？”
“祠堂？你好大的胆子，刚回来就想挖祠堂的东西？哎哟，这事必须要相爷知道，他认回来的不仅是个贼，还是个胆大包天目无祖先的粗糙之人。”
陈蕊哭天喊地，惊动了不少下人前来围观。
但韩若曦始终都是一个表情，猛然间用狠厉清冷的眼神瞥向陈蕊。
吓得陈蕊一激灵。
“二姨娘，我劝你回去好好看看，这香炉究竟丢没丢。”
“这香炉是我在寺庙中请回来的，独一无二，上面都有皇家寺庙的字样。”
“既然有标识就更加好找，到时候找到后，还请二姨娘给个说法。”
二姨娘愣是没吭声。
还要说法？不给他们主仆赶出去都算是恩德了。
看着一行人离开，韩若曦看向柳翠，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白玉瓶，从里面导出来一些白色粘稠的液体，轻轻的涂抹在柳翠的脸上。
“小姐，这是……”
“会有些清凉，两个时辰后会消肿。”
“小姐，这么精贵的东西，我受不起。”
“有什么精贵的，万一被刚才的抓伤引起了不必要的病症，再像三姐那般抓狂，不值得，自己的命最精贵。”
柳翠感动，就差跪下了。
其实只是一个大耳瓜子，没有什么，经常受到这种待遇已经麻木，但今天所见所闻，让柳翠着实感觉到，生命和尊严的可贵。
她即便是个丫鬟也不想变成韩若雪那般模样。
陈蕊带着人气哄哄地回到二房院子，发现打扫佛堂的几个小厮正在规矩地将香炉摆放。
“这是怎么回事？”
“姨娘，这些香炉都有些脏了，我们拿去刷了刷，晾干后这才摆过来。”
听到这话，二姨娘又看了看香炉上面，的确印着皇家寺庙的字样，是她的无疑。
那么韩若曦那边的香炉又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祠堂的？
想到这里，陈蕊迅速带着人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