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几下,就听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过来应门。
“这位大哥,你家老爷可是在家?”仇正义向来开门的男仆问。
“姥爷在家呢。你有何事?”那仆人看着这个陌生人一脸的疑问。
“我是屯溪来的,走亲戚结果不巧人家不在家。我想那叫好的兄弟叫潘甲,听说他的新媳妇是你家的嫁过去的。想着咱们也算相熟,这天黑路难行的,我就来厚着脸皮借个宿。”仇正义陪着笑脸说。
“屯溪来的?潘姑爷的朋友?那你等等,我去问问老爷。”仆人一听屯溪,是自己家小姐的婆家,也高兴地去找姚父报信。
“哎呀,欢迎欢迎。请问先生贵姓?快请!可用过饭了?”过了片刻功夫,一个模样和姚滴珠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随着仆人走了出来,一看仇正义就热情地拉着他进屋。
“我,我姓仇,名正义。今天真是打扰了。饭也确实没来及吃。”仇正义看人家这么热情,想想自己的还拐了人家的姑娘,也真是不应该,那脸上还显出几分愧疚之色。
但是这点羞愧不影响他确实是饿了。毕竟今天也是奔波了一天,他着实是疲惫不堪。
这抹羞赧之色看在姚父眼中,以为他是为了借宿一事不好意思,心中还对这人做出了一个是个老实人的评价。他带着仇正义在前厅坐下,又安排仆人下去备饭。
“仇先生,是从屯溪来的?与我亲家潘家可是相熟?”姚父想起出嫁几个月的女儿,拉着仇正义问了起来。
“啊,是。”仇正义本来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想到姚父爱女心切,一上来就主动问了起来。
“那小女,在潘家过得可好?公婆对她可满意?”姚父问得很是谦卑,这个年代出嫁不亚于第二次投胎,如果公婆不满意,这新媳妇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啊。
仇正义一听姚父这么问,想起之前看的剧本上姚滴珠遭的罪,那种种情节直逼八点档台湾狗血乡土剧,觉得说起这个那自己可是很有话说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开始说:“按理说呢,这话我不该说,这都是别人的家务事。但是也是滴珠的夫婿潘甲和我关系不错。唉,我这,还真说不出口!”
“啊,先生,不必有所顾忌。你既然和小婿是朋友,就是自己儿郎,有什么事情快讲与我听!”姚父一听一看,就知道滴珠这婆家怕是不稳当,焦急的拉着仇正义问。
“唉,看在我与潘甲情同兄弟的份上,我今天就多嘴一次。这潘家啊虽然以前还行,但是现在家道中落。家里的所有日常事情都得靠女眷亲自操持,洗衣做饭洒扫庭院那是从早忙到晚啊。我那弟妹就是你家滴珠之前可能不善持家,那潘家伯父伯母颇有微词。”仇正义先说公婆不喜。
“但好歹有我兄弟从中调停,日子倒也可过。这最近,我潘甲兄弟也被他爹赶出去经商了。”仇正义慢慢地回忆着故事情节,又说姚滴珠新婚丈夫就远走他乡。
“本来潘家的老两口就挺那啥的,这不我兄弟一走,你家滴珠我弟妹可能有些娇气,难免就有些口角。”他说完总结陈词,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啊,岂有此理!这当初做媒的来可是把那潘甲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地,说潘家贯有家财,我闺女过去肯定不会吃苦。搞半天原来是个破落户。我可怜的女儿啊。”姚父也是多年经商,一听就知道仇正义说的肯定比真实情况要含蓄得多。
想想自己女儿未出嫁前在家中十指不沾阳春水,出嫁后尽然地伺候他们潘家全家,姚父一时竟觉悲从中来,还掉下了几滴眼泪。
“姚伯父,这还都是我出来之前的事情了。那阵听潘家伯母天天骂儿媳,说甚想情人之类,那叫一个难听。”仇正义也想不通这样千辛万苦娶来的媳妇,为什么不好好对人家呢?如果将来他有媳妇了,他肯定把媳妇供起来,谁也不能欺负!
“这个老虔婆,我,我的儿啊!”姚父一听更是觉得心如刀割,“那我儿现今如何了啊?”
“这个,估计是过得不好。当初也是我不好。我看潘伯母说得过分,就多嘴去帮着劝了一句。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一家人就就赖我看上你家滴珠。”说到此处仇正义还用拳头捶了捶桌子以表达心中不满。
“我是什么人啊。这本事兄弟家事,我还惹出这种流言。我实在是羞愧难当就离家跑生意了。最近的事情也不知道了。”他捂着脸说完,心想姚大爷就别问现在如何了,现在就是你闺女让我给拐了找了个老头天天挨打!我也得敢告诉你啊!
姚父一看,仇正义知道的东西也说得差不多了,饭菜也已经送了上来,就让仇正义先吃饭。
仇正义风卷残云的吃完,姚父安排人带他去住宿,自己则唉声叹气地回了房。
“老爷,这是怎么了。我听人说不是来客人了?可是客人不妥当?”姚母看着自己家老爷见完客人回来就这副模样,心里也很是不安。
“夫人,今天来的是滴珠婆家那边的人。说是女婿潘家的朋友,投亲不遇过来借宿。听他说滴珠那婆家很是不堪,我这心里甚是忧虑。”姚父一脸的忧伤看着姚母。
“你说咱们当初只看潘甲为人不错,实是没想到对方父母这般难缠。咱们可怜的女儿,在家时咱们待之如珠似宝,出嫁后去日日洗衣捣米,我可是心疼。”说到最后,姚父落下泪来。
姚母一听也跟着掉眼泪,强忍着心中郁郁劝姚父说:“老爷,那潘家虽是不好。但是这嫁已经嫁了,是别人家的人了。这女婿又没有大错,难道还能合离不成。”
同是女人,姚母虽然心疼女儿,但是也深知女儿这嫁错了也无可奈何。
“我看不如找人带几色礼物去潘家看看。如果确实是对女儿不好,回来禀报我们也好去震慑一番,不然以为咱们家没得脾气!”姚父到底是男人,还有几分火气。
姚母一听也点头,“有娘家做靠山自是轻松不少。去看了如果实在不堪,不如就带滴珠回来小住几天,也松快松快。”
姚父心想反正女婿也不在家,闺女带回来咱们自己疼着,待那潘甲回来再接滴珠回去也不迟。
老两口就这样商量到半夜,才恍惚睡去。
第二天一早,仇正义又在人家姚家蹭了顿早饭,才和姚父告别。
临出门,他拉着姚父说:“伯父,不知道可有什么话捎给滴珠?”心想来一趟也不容易,看能捎句话也好。
“哦,不必了。昨日你说的话我思虑半天,打算今天着人亲自去看看滴珠,就不劳烦你传话了。还得亏仇先生告知实情,不然我女儿只怕还得受苦。”姚父一脸感激地把仇正义送出门,说今天就打算去屯溪。
仇正义一听连忙摆手,“伯父别怪我多嘴挑拨你们亲家关系就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这亲自派人去好啊,这事不是立刻就地案发了!这次来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和姚父挥着手仇正义嘚瑟地往回走。
这话分两头,仇正义搞定了姚家,那潘家是何情况?这儿媳妇都丢了这么多日了,为何毫无寻找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