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豆收拾好自己出来,一袭白色长裙,站在大开的窗前,背对身后无限春光,红唇艳艳,白色山茶花盛开在她的耳垂,很是好看。
一切准备就绪,干饭人干饭魂。
当然,她没有忘记拿那男人为自己准备的新手机,想必里面已经绑了他的银行卡,免费的钱不拿白不拿。
从有风小院出来,许红豆毫不犹豫朝格桑花饭店走去,她还得去还阿婶饭钱呢。
“阿婶,我来还钱了!”
一踏进饭店,许红豆敞亮好听的声音在屋子里蔓延,这个时候店里的人不少,大多是慕名而来的外地人。
他们循声望去,无不为许红豆的神颜倾倒,那脸精致得像是建模一般,真的是鬼斧神工啊!
不能用语言形容得漂亮,就是这样的天啊!
而许天仙在众人的目光下,若无其事向前台走去,看到了熟悉的人,急忙开口:“阿婶,我昨天在这里吃饭赊了账,今天来还钱,肚子饿了顺便来吃点东西。”
“哦哦哦,我记得你,都说了是阿婶请你的,不用这么客气。”
那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她印象很深刻。
果然,靠一张脸刷好感度的天仙,就是牛逼!
“唉!要的要的。”许红豆弯唇一笑,“那您再给我做些好吃的,待会儿一块结账。”
“好,那你自己找位置做,一会儿就上才哈!”
许红豆运气不错,刚好有一桌客人吃完,还是靠窗的好位置,她赶紧走了过去。
然后,她懒懒撑着下巴,好不放松的模样。
而孟宴臣那边就不这么轻松了,他坐在会议室的上首,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群人,捏了捏眉头一阵心烦。
原本的打算,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情,被毫不留情地打乱了。
他暗暗地长叹一声,目光落在被搁置于会议桌上的手机,心头更加烦闷。
也不知道,许红豆看到他放在床头的手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大概会开心那么一点点吧,好歹自己绑了张无限额银行卡。
经过半小时讨论出的对策,由孟宴臣进行最终决断,他一身黑色西装透露出几分矜贵不羁,底下人的静默如鸦,望着这位国坤集团的未来掌权人,有几分畏惧。
男人幽深的目光落了下来,双手随意放在会议桌上,清隽的指尖交叉着,“那么…这件事就按照刚才的讨论办,诸位还有异议的话,可以提出来。”
“没有。”
“没有…孟总。”
“嗯。”孟宴臣如同雪山般寒凛的音色响起,“那好,散会吧!”
“好的,孟总。”
春和暖阳,雪山融化,真是万幸。
一个个心有余悸似的拍了拍胸口,快步走出会议室,孟宴臣在座位上坐了许久,直到他拿起会议桌上的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不出意外,手机了传来的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呼叫的用户无人接听。”
孟宴臣眉头紧锁,有些无奈摇头,还是颇有耐心地拨打了第二次电话,不过还是一样的结果。
许红豆美滋滋地吃着民族东西,丝毫没有注意倒扣在桌上的手机有了动静,未避免某人打扰自己吃饭,她还开了静音,这样一来手机一放,谁人都打扰不了。
倒是苦了某人,他灼灼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又是一阵叹气,这个结果他应该早就知道。
算了,电话打不通,到时候直接过去逮人就行。
“咚咚——”
随行的助理在会议室门口站了许久,他知道今天有人触了老板霉头,奈何自己身负重任
不能半途而废。
唉,我真可怜。
“老板,云济制药的吴总又来电话了,约您吃饭!”
“嗯。”
男人应了一声,目光再次看向紧握的手机,夹杂着无奈的叹气声,有些宠溺。
下一刻,助理便看见自家老板迅速站起身来,大踏步流星朝外走去,脸色很是着急。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孟宴臣又拨打了两次电话都无人接听,倒是第三次有了新的反应。
且看许红豆如何挂了某人的电话。
格桑花饭店,用餐的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坐在窗边的许红豆优雅地擦了擦嘴巴,才不慌不忙拿起被抛弃在一旁的手机,好巧不巧接到了孟宴臣的电话。
她默默看了一眼,直接拒绝接听,潇洒地放下手机,背面与桌子碰撞出声响,悦耳动听。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拒绝通话。”
于是乎,孟宴臣听着电话里响起的女声,再难以压下心头的躁动,抿唇叹气,长腿晃动大踏步离开了。
当身后的助理听到那声冰冷的声音,暗自咂舌,竟然有人敢挂他们老板的电话。
英雄好汉啊!佩服佩服。
一辆白色宾利在路上飞速驰行,孟宴臣修长的手指紧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导航里越来越近的两个红点。
那是他和许红豆的距离。
他到底还是卑鄙了些,在那部手机里安装了定位。
清冷矜贵的世家公子也只为心爱之人低头,孟宴臣眼神如炬,一踩油门飞速前进。
许红豆不慌不忙地结账,还跟老板娘寒暄了好几句,“阿婶,两次饭钱一块儿付过去了,您看一下哈!”
那位阿婶听到尾音极具特性的“哈”字,不由抬头,笑着说:“唉,好勒!姑娘你觉着好吃的话,可要帮阿婶好好宣传宣传,少不了带几个朋友过来。”
许红豆掩着笑意,脑海中下意识闪现某个人的身影,“嗯,下次我带个人过来瞧瞧!”
“好呀!”
本来想说朋友的,想了想还是换个说法比较好。
谁叫那个人在卑微索求名分,那就给呗!反正她许红豆很大方的好吧!
一顿饭饱之后,许红豆缓缓走出格桑花饭店,大门口盛开着几簇玫红三角梅,香气四溢。
她弯下唇角,一脸灿烂。
而急忙赶来的孟宴臣顿步在不远处,直直看着她没有出声。
她在看风景,而他在看她。
最终,许红豆一转身便望见站在巷口处的孟宴臣,他的身后不时有穿着民族服饰的村民出现,被身着黑色正装的男人虚化了背景,眼中皆是挺拔而立的黑影。
许红豆一扬笑脸,“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先生?”
“你吃饭了吗?”孟宴臣轻易听出她话中的阴阳怪气,还是软着声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后者笑了笑,朝自己身旁的格桑花饭店努了努嘴,“我刚才这饭店出来,你说我吃没吃?”
听罢,孟宴臣掩了掩脸上烦闷的神情,亦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没饿着自己。
他瞧着许红豆面上戏谑,朝前走近几步,不明神色的目光落入她的眼底。
“抱歉!”
许红豆好笑地询问:“怎么了?”
他在问她,这声抱歉是怎么了。
某人叹气,又朝前走了一步,也只是仅此一步而已。
头顶攀墙生长的绿植开出零星点点的小花来,清风强劲时花瓣簌簌而落,巷子两侧玫红作配,他们两人一黑一白格外相配。
孟宴臣看着她的眼睛。
“冷战一个月,我都快疯了。”
他说这话的语气温柔好听,像是许红豆可以触摸到的山间清风,低眉垂眼,嘴角下意识浮现笑意,终究是高位上的人为爱低头。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许红豆不由得心软低下头,风从仙子背后吹来,她的长发蹁跹落至眉眼,
仙子心软,凡人献祭。
孟宴臣扬起万分笑意,看着对方低头独自诽腹,长长的睫毛不时颤动,像是翩飞的蝴蝶停留栖息。
他到底是苦尽甘来了。
各色的小碎花纷纷落下,连许红豆的长发间也添了几分颜色,孟宴臣心下颤动,情不自禁走了过去。
伸出手轻轻拿掉花瓣,此刻欣喜万分的笑意撞入许红豆缓缓抬起的眉眼,四目相对,眼中皆是彼此。
孟宴臣拈花一笑,许红豆心脏颤动。
“走吧,我们回去吧。”
说完,他拉起她微凉的左手,将人紧紧环在身侧,温热传了过去,许红豆染上一层薄晕。
她迟来的反射弧方在这个时候回神,“哦!”
“可是我想去游玩。”
小镇的景色很好,一路走过来满路生香,鲜花一簇又一簇地盛放。
孟宴臣侧头望着她,眼眸沉稳,态度十分认真,“以后你想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
“那就一言为定!”她捏了捏他的手指,有几分异样的情绪闯入心头,却不反感。
“嗯,我们一言为定。”
孟宴臣回握着许红豆,耳尖微红,脸上泛着笑意。
乌木沉香与雪山清风,入骨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