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还是迫不得已停了下来,喘息成狗。
林绵绵哑然。
她被流云放在旁边干净的一片草皮上,抬眼,就看到流云背后被那些倒刺划破的伤口,似乎又渗出了血液……
林绵绵叹气,人鱼部落的王不是说了,流云有很强的战斗力吗?怎么她看起来,这兽人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不仅脑袋瓜子不够聪明,实力还是这么弱鸡?
说他是水元素能力的正统继承者和最强操纵者,半天也看不出来。
虽是在心中暗暗吐槽,林绵绵还是很关心流云的伤势。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现在手上根本没有能够帮他疗伤的医疗用品。
突然,她回想起来,那个莲心草似乎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不知道能不能阻止伤口发炎?对于这种外伤能不能有作用?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彩色森林里的虫鸣鸟叫声,瞬间消失了,周围一片可怕的死寂,仿佛是暴风雨要来之前的宁静。
就连林绵绵这种野外生存的门外汉,都察觉到了气氛突变,感觉到了危险来袭。
她突然紧张地抓住流云的手臂,眼睛往一处灌木丛看去。
流云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他的一双眼睛也正死死地盯着那个方位,不由自主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林绵绵,一脸的戒备。
一阵轻微的稀稀疏疏响动之后,灌木丛中窜出了一只巨大的斑马。
说他是斑马,是因为它身上的皮毛是由黑白条纹构成的,但实际上仔细一看,那家伙压根不是斑马,更像是一头巨大的野熊。
林绵绵瞬间被吓得汗毛倒竖,那家伙块头大得吓人,她的巨物恐惧症都快要爆发了,再加上野熊龇牙咧嘴,面目狰狞,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震慑人心。
流云来不及思考过多,突然间就抱着林绵绵,迅速地往树上窜去。
有那么一瞬间,林绵绵感觉非常奇怪。
流云的本体不是人鱼吗?为什么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不想着先潜入水底,而总是看着树上。
究竟是为什么,逼迫得一条人鱼像一只猴子一样?
很快他们便上了树,流云把林绵绵放在树杈上,自己突然开始进入一个奇怪的状态,口中念念有词。
林绵绵满腹狐疑地看着他,就看到,从他的头上的深蓝色犄角上,开始不断冒出更多的淡蓝色光点。
这些光点不断地在他的周身萦绕,伴随着他口里的咒语,光点的光芒越来越盛。
忽然一阵白光闪过,林绵绵只感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电光石火间,两人就瞬间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然而他们瞬间移动到的地方,竟然是……
林绵绵挣扎着从积水里跑出来,只觉得自己浑身一股尿骚味,直冲头顶。
她干呕了几声,因为她的胃里空荡荡的,除了胃酸,并没有呕出什么东西。
流云也干呕了几口,脸上又露出那种诚实又无奈的表情,浅浅一笑道:“我忘了说了,我的水元素操纵能力,在这个彩虹森林里使用的话,会产生一定的偏差值。”
“什么意思?”林绵绵被自己身上的那股子味道熏得头昏脑涨,直犯恶心,“你就别卖关子了,这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们俩该不会是掉到什么东西的排泄物里了吧?”
特别是她身上裹着的那件遮羞用的毛茸茸兽皮,此时此刻味道大得惊人,林绵绵还不能扔掉!
这真踏马的……
流云的脸上微红,硬着头皮回答林绵绵的话:“你果然很聪明,你猜得完全没错。”
顿了顿,他又说:“正常来说,我的水元素操作能力,可以把我们从一个水域直接传送到另一个水域。可是彩色森林里面的磁场有问题,我在那里施展能力的话,就会随机出现在不同与水元素有关的地方……”
林绵绵听懂了,所以……
“所以你为什么要爬树啊?”
“那是因为树叶上有露珠啊。”
林绵绵无语凝噎。
“我很厉害的,只要一丁点儿水,就能够成为操纵水元素的媒介。”流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而且越是纯净的水元素,我操纵起来越是得心应手。”
林绵绵也跟着他挠了挠头,心说,没想到真相竟然如此操蛋。
“好吧,事已至此,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你还能再施展一次水元素操纵能力,把我们传送回人鱼部落吗?”
使用瞬间移动,这就很炸裂了!不过,他既然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把他们两个,弄到那片芦苇丛附近?
林绵绵猜测,他不能这么做,应该也是有其他的原因。
现在,她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身上的这股味道,熏得她的理智逐渐涣散,她只想好好洗个澡。
“不太行,我们还得寻找别的水域。而且,两次传送间隔的时间不能太短,因为我……我的能力不太够。”流云回答。
林绵绵汗颜。
就他这个水平都能够得到人鱼部落的王的肯定,那么其他兽人的能力可想而知,这样推理的话,他们会输给海蛇部落,一点也不足为奇。
林绵绵在脑海中把地图又调了出来,瞬间确定了他们的方位,还好,离人鱼部落并不遥远。
大概只有一公里的距离,以流云的速度,大概一刻钟便可以回去,只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更无语的是,这个土生土长的人鱼王子此刻打量着四周,一脸的困惑,他好像迷路了?
不靠谱,这兽人是真的不靠谱!
果然长得帅,在野外生存法则里一点作用都没有。
“仙女,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把你带回部落里,你跟我走就是了!”说着流云就抱着她,往相反的方向走了起来。
林绵绵给气笑了。
她实在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委婉地岔开话题,说:“流云,你把我放下来,我想去那个方向看看,那里的植物,好像正是那种被你们人鱼编织成薄毯的千丝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