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蔓乍一见到白姝瑶,一颗心平静得像在商场杀了十年的鱼一样。
女为悦已者容。
她扫了一眼一改往日的穿衣风格的白姝瑶,此时穿着性感的白裙子,看似随意实则精心打理的头发,无一不在说明,她的用心程度。
谢与辰并没说话,反而是温辞开口戳破她的小心思,“是挺巧的,巧得让我觉得你是专门等在这里。”
多管闲事!
白姝瑶心里这样想,但脸上笑容满面,乖巧恬静地说:“你说笑了。”
温辞冷哼一声,不太想搭理她。
白姝瑶干笑两声,知道问谢与辰大概率得不到回应,她迂回地转身看向陆星蔓,“星蔓姐,你们去哪逛?我正好也要去逛,要不一起?”
“好呀。”陆星蔓回得飞快,暗忖这人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谢与辰都直接无视她了,她还不死心往上凑。
罢了,让她撞撞南墙吧,等她撞坏了,自己再去修,说不定能挣不少钱呢。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
想是这样想,心中的那点不爽让她故意忽略了。
温辞听到陆星蔓毫不犹豫答应,心里忍不住为谢与辰掬一把同情泪。
三个人的电影,变成了四个人。
他们走在人群中,男的帅,女的美,气质出众,回头率高达百分百。
慢慢的。
陆星蔓放缓脚步,跟身后的温辞肩并肩。
白姝瑶深知机会来了,脚步紧追上谢与辰,
从陆星蔓的角度看去,只见白姝瑶侧头看他,嘴里喋喋不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一靠近,谢与辰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开了距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星蔓觉得他不太高兴。
哼!
陆星蔓撇撇嘴,佳人相伴,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星蔓姐,”温辞见她盯着前面的两人,小声发问,“你说白姝瑶是不是别有居心?”
“你说呢。”陆星蔓怕前面的两人听见,故而靠近了温辞,低声说话。
谢与辰回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两人旁若无人,说着悄悄话。
陆星蔓在谢与辰看过来的时候,身体反应快过大脑,一把把温辞推开了。
温辞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推了一个趔趄,幽怨地盯着陆星蔓。
陆星蔓有些心虚,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
她和温辞本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就算跟他有什么,跟谢与辰也没关系吧!
毕竟,他们只是假结婚。
白姝瑶跟着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身后的陆星蔓和温辞,瞄了一眼他的脸色,状若无意地说:“他们在剧组如同连体婴一样,相处的极好。”
“是吗?”
想让他带温辞,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谢与辰往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喊道:“温辞。”
“哎。”温辞条件反射应道,小跑到他身前,不着痕迹挤开白姝瑶,“老板,找我有事?
被他挤向一边的白姝瑶,恨恨地想这个家伙真碍事!
谢与辰目光不善,温辞心里有些打鼓。
他灵光一闪,想帮陆星蔓创造机会,“老板你累了吧,要不我们回去休息?今天太晚了,你就在我们酒店将就一晚吧。”
这个提议甚得他心。
陆星蔓逛街的兴致被打断,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想法。
四个人原路返回。
电梯里。
陆星蔓悄咪咪看向谢与辰,尊贵的豪门公子,怕是从未住过这么简陋的酒店吧。
“叮”一声,电梯开了。
四人分道扬镳。
陆星蔓回了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剧本。
夜色深深,四下寂静。
谢与辰来时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隐瞒行程,附近的酒店都爆满了,全是来蹲谢与辰的粉丝。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额头渗出冷汗,摸一把,手心里湿漉漉的,腹中痛到无以复加,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这时,有人在敲门。
“谢老师?”温辞安静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应,想必他睡着了。
只是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房里“呯”的一声响,好像有什么重物掉落在地。
温辞脚步顿住,转头找酒店工作人员要房卡。
房门一开,谢与辰的脸色白得不正常。
他连忙上前,一连迭声问道:“谢老师,你没事吧?”
“没,没事。”谢与辰口头说没事,但他的脸色出卖了他。
——
陆星蔓想起明天拍摄的场景,想来跟温辞说一声,没想到撞见他扶着谢与辰等电梯,急忙问道:“谢老师怎么了?”
“生病了,去医院。”温辞有些吃力地扶着人,心想一定不能偷懒,要去健身。
陆星蔓上前帮忙扶住谢与辰,“我跟你一起去。”
深夜急诊室。
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上演一场场“生死时速。”
陆星蔓望着意识快要模糊的人,反复快速地呼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平静。
医生将人推进去,“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两人脱力坐在急诊室门口,相互瞄一眼对方,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疲惫。
半小时后。
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出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报告出来,“病人肠胃娇弱,吃了太刺激的食物,诸如辣椒,酒之类引起的肠绞痛,要住院观察。”
“谢谢医生。”
陆星蔓的一颗心落回原地,想起她递给他的变态辣烧烤,心里满满的罪恶感。
医生离开了。
温辞明天早上还有戏份要拍,回了酒店。
陆星蔓的戏份在下午拍摄,她拉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打算凑合一晚上。
“对不起啊!”陆星蔓与他的眼光对上,自责道:“都怪我,明明知道你不吃辣,还递给你,害你生病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要吃的。”谢与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带着几分病气。
陆星蔓怕打扰他休息,上前替他掖了掖被子,“你早点睡吧,哪里不舒服跟我说。”
“我没事,你回去吧,明早不还是要拍戏吗?”
“我的戏份在下午。我明天再回去。”于情于理,她不能走。
两人一坐一躺,病房悄然无声。
陆星蔓累了一天,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一阵阵困意袭来。
谢与辰往陆星蔓的地方看去,只见她撑着手睡着了,脑袋一垂一垂的,莫名的有些可爱。
四下无人。
他眨也不眨地盯着陆星蔓,眸中是他也没有发现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