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疑问。”
陆星蔓坐在副驾驶,翻了翻手中厚得像砖头的资料,空气中漂着淡淡木质香,像初雪过后森林的气息,味道独特格外好闻。
红灯亮起,谢与辰把车稳稳停下,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腕间手表简约又高级,“洗耳恭听。”
“你家人会同意吗?”
“你怕吗?”
“笑话!”我只是怕会被钱砸死而已!
听说豪门的钱都不是钱。
绿灯亮起,谢与辰启动车辆,半小时后驶入占地面积极广的停车场。
谢与辰牵起陆星蔓的手,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陆星蔓穿着简洁素雅的米色连衣裙,栗色的长卷发盘成花苞形状,露出洁白细腻的长颈,五官精致没有瑕疵,脸上是优雅又不失端庄的微笑。
四人齐刷刷的目光射过来,谢与辰将手里不菲的礼物递给佣人,搂住她纤细的腰肢,郑重介绍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这是陆星蔓。”
陆星蔓眉眼弯弯,一一问好。
林纱冷淡地嗯了一声,目光扫向陆星蔓,“陆小姐,你跟我来一下。”
“妈妈!”谢与辰下意识阻止。
“放心,”林纱看着儿子,柔和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只是聊聊,不会为难她的。”
谢与辰正欲说些什么,陆星蔓从背后拽住他的衣摆,对他轻轻摇头。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书房。
林纱穿着利落的套装,妆容精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女强人的气息,不露声色地上下打量面前的人。
除了漂亮,其他一无是处,与大家闺秀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们怎么认识的?”
陆星蔓接触到谢妈妈询问的目光,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规规矩矩,“我们是在工作的时候认识。”
“认识多久结的婚?”林纱目光似是能穿透人心,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一毫细微表情的变化,“据我所知,谢与辰出道这些年,喜欢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但凡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往他身上扑的女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您多虑了。”
“像你这样出身一般,空有美貌的花瓶,也配站在他的身边!”
“配不配,您说了不算!”
“你……“林纱怒极,片刻之间恢复原状,“你打人的视频传得沸沸扬扬,你不会是暴力狂吧?”
“不,您误会了!”陆星蔓直视她的目光,不卑不亢解释,“我打人是……”
“无论如何打人都是不对的,你惹是生非的能力非同一般,会给我儿子带来无尽麻烦。”林纱不耐烦打断她,懒得与她周旋,“说实话,你不是我理想中的儿媳妇。”
听到这里,陆星蔓脸上仍然保持得体的微笑,思绪却神游到外太空,下一秒她是不是会拿钱狠狠砸我,叫我离开她儿子。
她心里无端生出几分兴奋,那些咔咔掉下来的全都是真金白银啊!
这是她不努力就能拥有的吗?
她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林纱不紧不慢,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只要你肯离婚,多少钱我都愿意。”
“可以。”
果然。林纱了然,轻蔑地扫她一眼,没人能抵挡金钱的诱惑。
“但是要让您儿子来和我谈。”陆星蔓无视她黑沉的脸色,不慌不忙,“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陆星蔓优雅起身,朝她点头,开门走人。
她脚步如风,满腔怒火没处发,有钱了不起啊!
没走几步在拐角处撞见谢爷爷和谢奶奶,陆星蔓上前,礼貌而恭敬地打招呼:“爷爷奶奶好,那个,谢与辰呢?”
“他在房间等你呢!“见到陆星蔓一出来就找他孙子,谢爷爷心里按捺不住的高兴,“我带你去。”
“我……”
谢焕章不由分说,带着她来到二楼的房间,在谢爷爷的热切目光下,陆星蔓硬着头皮推开房门。
入目大红色的喜字灼红了她的眼,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洒满床铺和地板,床上的鸳鸯锦被无声发出邀请……
“陆——”
谢与辰手刚搭上她肩膀,陆星蔓下意识挥拳拍打,对方轻而易举截住她的手腕,她转道屈膝顶上他的胯部,却被他的长腿牢牢控制,动弹不得。
“下手这么狠?”谢与辰突然勾起唇角,矮身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直接把她摔在床上。
“呯”的一声,陆星蔓被弹了一下,摔了个眼冒金星,怒火直线飙升,冷着脸,怒吼:“你……”
“嘘,别动!”
门外动静很轻,就那么一下,谢与辰的耳朵还是清楚地捕捉到了。
谢奶奶无语扶额,看着老伴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趴在门上,恨不得立马能长出千里眼顺风耳,能将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刚刚动静那么大,现在怎么没声了?
不会那么快就结束了吧?
一门之隔。
谢与辰猛然上前,欺身凑近陆星蔓,跟她咬耳朵,“叫!”
叫什么?
陆星蔓有一瞬间的茫然。
直到她扭头看向门口方向,才反应过来。
轰……
“放开我,”她恼羞成怒,瞪他一眼,“我不会,要叫你叫。”
“你不是叫过吗?”谢与辰看着她如调色盘的脸色,突然生起逗弄之心,“一回生二回熟,是演员就要敬业,靠实力说话,否则难以服众。”
“你演技出神入化,想必不会让人失望。”
见她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谢与辰只得加大火力,低头的瞬间,薄唇若有似无轻扫过她白嫩的耳垂,带来一阵阵酥麻。
“嗯……”
陆星蔓只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喉间不受控制发出低吟,荡人心魂……
啊!
杀了她吧!
她闭上眼睛,羞到不能见人。
谢与辰听见她媚极的声音,身子一僵,体内有一股火在燃烧,蠢蠢欲动。
……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声音渐渐远去。
“那个,对不起。”谢与辰松开桎梏她的手,有些理亏地说道。
“对不起有什么用?”
“是你先动手的,我正当防卫。”谢与辰注视着她的脸色,“要不我吃点亏,让你咬回来?”
“谢与辰,你浑蛋!”
话落,迎面飞来一只枕头,谢与辰轻巧躲开,离她远远的。
“我睡沙发。”谢与辰抱着枕头,飞快朝沙发走去。
陆星蔓气鼓鼓地望着他背影,两个滚过床单而且假结婚的人同床共枕,这不是把自己往狼窝里送吗?
太危险了!
灯熄灭,一室安静。
两人一夜相关无事,天渐渐大亮,太阳缓缓升起,来电铃声接连不断,勇敢倔强锲而不舍,势必要将睡梦中的人折磨醒。
陆星蔓睡眼惺忪坐在床上,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忍住想飙脏话的冲动,熟悉的声音透过话筒,穿破她的耳膜,“陆星蔓,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