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的异样没有逃过老者的眼睛，看到张笑的目光停留在水缸之上时，脸上的得意之色再也掩盖不住。

张笑没有注意到老者的反常，他此时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水缸之上。

只见水缸以黑色为底，缸壁上有着一块一块不规则的圆形耀斑，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耀斑发着迷人的光晕。

就像是深夜在海边看见的璀璨星空，梦幻奇妙。

张笑只是看了一眼，就仿佛跌入了浩瀚深邃的星空，星辰大海尽在眼前。

艰难地咽口吐沫，张笑在自己并不丰富的古玩知识中，努力找到了这种瓷器的名字，曜变天目。

这种瓷器太过有名，因为烧制它的方法早已失传，目前世上留存的也只有一些残片。

而像这么大的水缸，还这么完整，可以说世上绝无第二件，是绝世的珍宝。

曜变天目，黑釉中的极品，有钱也买不到的国宝，此时却被老人当做蓄水的水缸，扔在院子里。

张笑抬头看着一副风淡云轻模样的老者，确定他不是精神失常后，就觉得老者突然变得仙气飘飘，钞凡脱俗。

看着张笑的目光，老者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满面春风的邀请张笑屋内就坐。

张笑见状也不再客气，他对这个地方同样充满了好奇，想要从老者口中打听一二。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就走到堂屋里面，分宾主落座。

坐在太师椅上的张笑还沉浸在刚才看见曜变天目水缸的震惊之中，无意间扫视了下堂屋内的摆设，才发现自己还是惊讶的太早了。

“百年黄花梨的家具，成色上等。”

“汝窑的花瓶，还是完好的一对。”

“挂在柱子上的对联像极了颜真卿的真迹，有价无市。”

.....

艰难地咽口吐沫，张笑感觉自己走进了珍稀古物的博物馆。

眼睛都有些不够用的，很多古董看似平常，但是张笑想破脑袋也没找到出处。

可见老者收藏之丰富，家底之厚实。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张笑眼神有些发直，看到张笑震惊的表情，老者很是受用。

老夫千辛百苦的四处搜寻，为了这些古玩马不停蹄的劳碌半生，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看到你们一脸震惊崇拜的表情吗。

想到这里，老者的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说道。

“小友，老夫号南山，人称南山老人，平生就爱搜集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倒是让小友见笑了，请用茶！”

回过神来的张笑尴尬的笑了一声，也自报家门后，就看着杯中不停起伏翻腾的茶叶沉思不语。

南山老人看张笑不想说话，以为他还在沉浸在对自己收藏的震惊之中，也不在意，就边喝茶边打量起张笑来。

看着穿白衬衫，牛仔裤普普通的张笑，南山老人的心中优越感顿生，对张笑升起了几分轻视之心。

但是就在南山老人打算挪开眼睛的时候，突然一阵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循光看去，一柄造型优美，花纹繁复的长剑就占据了南山老人的瞳孔。

而看到这柄剑的同时，见惯了奇珍异宝的南山老人都有些失态。

裁判之杖此时虽然被压制得灵性全无，但怎么说也是神器，还是神器中靠前的那种，自然卖相极佳，一瞬间就吸引了南山老人的全部注意。

于是，堂屋之中，出现奇怪的一幕，张笑对南山老人的收藏惊叹不已，南山老人却对张笑的剑心驰神往，两人都看着对方的东西好。

但是两人心思却各不相同，张笑对着各种收藏只是啧啧称奇，却没歪心思，但是南山老人看向张笑的眼神却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张笑没有注意到老人变得危险的眼神，开口打破了大厅内的沉默。

“前辈的收藏让我大开眼睛界，不知道这些珍稀古董从何而来？”

南山老人听到张笑的提问，立刻就恢复正常，开口说道：“这些都是老夫这些年走南闯北搜集而来，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随后老人突然换上了一副神秘的表情，对着张笑小声的说道：“我看小友对古玩也颇有研究吗，前日老夫新寻到一前朝奇物，惊艳绝伦，小友可有兴趣随老夫前去一观。”

听到这里，张笑也来了兴趣，被南山老人当做宝贝的东西，自然不是凡品。

“那就叨扰前辈了。”

南山老人听到张笑的回答，也会喜出望外，急忙在前面带路，两人出了堂屋向着老人的后院走去。

南山老人的宅子是三进的大院子，张笑穿过了好几道门，走过了很长一段走廊后，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一个上了锁的门口

南山老人取出钥匙开了门，就对着张笑做了个手势，说了一声“请”

张笑不疑有他，大步走进了被锁住的屋子内。

屋子很小，还没有窗户，乍一进门，腐朽发霉的味道就呛得张笑咳嗽不断。

咳的直不起腰的张笑自然也就没注意到还站在门口的南山老人冷漠无情的眼神。

“小友，还好吧！”南山老人看似关心地伸手打算扶一把张笑，但他的手掌却中途拐了个弯，一把就握住了剑柄。

感受到异常的张笑还来不及回头，就感到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而原本平整空无一物的地面突然向下塌陷，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将张笑吞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张笑摔得七荤八素，浑身剧痛，险些晕过去。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张笑努力让自己从头晕中缓过来。

就看到站在洞口的罪魁祸首南山老人，此时正拿着裁判之杖，一脸贪婪的不断打量着。

忍着浑身的剧痛，张笑大声喊道：“快拉我上去，救命啊！”

听到喊声的南山老人惊讶的向下望了一眼，随后说了一句让张笑绝望的话：“还活着呢？开闸放食尸鬼”

“老匹夫，你生儿子没屁眼儿。”

张笑此时也看清了南山老人的嘴脸，气的破口大骂，但是南山老人却丝毫不在意，说完就一扭头，缓缓消失在张笑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