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鼠吞进嘴里的感觉张笑毕生难忘,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等张笑即将在巨鼠的窒息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巨鼠将他吐出了口外。
看着浑身都是老鼠粘糊糊的口水,张笑一阵恶心。
但当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翻腾的胃囊再也忍不住,趴到路边,哇哇地开始吐了起来。
墨阳站在张笑的身边,面色凝重,眼中还有着化不开的悲凉。
“你的队友叫什么名字?”
将胃囊清空的张笑擦擦嘴,声音有些沙哑地回道:“不可能是老七干的,这里一定发生了其他变故。”
没有反驳张笑,墨阳默默推开紧闭的大门走了进去。
张笑紧随其后,进入大门,就是熟悉的烂尾楼和充满石灰味道的空气。
没错,张笑又回到了胡老大的聚集地。
不过此时的聚集地内安静至极,怒睁双眼的胡老大只剩一个头颅被插在了水泥的围墙上。
在胡老大旁边就是和他形影不离的壮汉们的头颅,还有聚集地内其他人的,有赵福的,赵医生的,甚至还有赵媛媛的,密密麻麻的,都插在水泥围墙上,站在远处看,仿佛是一堵脑袋墙。
人头的脸上带着惊诧愤怒,唯独没有恐惧害怕的情绪,这一点已经说明很多,但是张笑还是要亲眼看到更多证据才肯相信。
走在有些熟悉的小道上,破破烂烂的建筑和路面上多了许多血手印,断裂的指甲诉说着当时情况的惨烈。
走进烂尾楼,映入张笑眼帘的是一座尸体堆成的肉山,张笑对于血腥的场面已经有了抵抗力,或者说已经麻木,他面目表情的查看着尸体上的伤口,眼中的挣扎越来越弱。
随着一具具尸体被翻开,一只熟悉的金属弩箭从尸体中滚落出来。
握着这根弩箭,所有的开脱都显得惨白无力,张笑有些痛苦的闭上眼,沉默几秒后,睁开的眼睛中恢复了平静。
墨阳走到他身边,查看着面前的尸体,摸着下巴说道:“远程,善用弩箭,还有类似生物类的天赋,作战经验丰富,都是一击毙命。”
张笑听到墨阳的分析,转头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的队友我知道,他不可能变成恶灵的。”
墨阳一听,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对着张笑说道:“这么明显的证据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你要知道是人就会有各种情绪,当负面情绪在心中压抑的久了,什么人都会变态的。”
“这就叫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就算你队友平常很和善,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真是榆木脑袋。”
听到墨阳的解释,张笑恍然大悟,想起了老七被团灭的小队,自己失去一个老七已经感觉很难受,更何况,老七一下失去了三个。
“那怎么才能让他变回之前的样子?圣堂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你小子,真是啥都不懂啊,我劝你,面对恶灵,你最好用尽手段整死他,要不然死的迟早是你,我跟你讲,恶灵都是极致的恶意催生出来的,已经没有美好的感觉了,他们只想破坏,让这个世界和他们一样痛苦,记住了吗?”
墨阳连珠炮一般滔滔不绝,回头一看张笑,发现他完全没在听,反而一脸疑惑的看着弩箭。
“你小子居然开小差。”墨阳说完就要给张笑一个脑瓜蹦,但他的手还没落下就被张笑拦住。
张笑将手中弩箭收起,对着墨阳说道:“这件事还有蹊跷,只有找到老七才能明白事情的经过。”
墨阳收回手,摸摸鼻子,说道:“没空陪你搁这干耗着,这么着,你帮我一忙,我就陪你去找你的老七。”
张笑一听,紧接着问道:“什么忙?”
“嘿嘿,小忙,绝对在你能力范围之内。”
“好”
张笑答应的爽快,不答应也没办法,凭他自己估计猴年马月都找不到老七。
双方达成一致后从已经没有人烟的聚集地内出来。
这次墨阳没有让巨鼠吞掉张笑,两人一起坐在巨鼠的头顶,一层光罩将两人笼罩,隔绝了外界的打扰。
墨阳趁着赶路的空档对着张笑问道:“这个圣徽你能发挥出几分力量?”
张笑想了想,反问道:“圣徽是什么?怎么使?”
墨阳一翻白眼,还是耐心的解释道:“你加入圣堂的时候,有一次进入陨落之园的机会,里面的英雄遗物会与你产生共鸣,那就是你的圣徽,至于怎么使用,就看你怎么开发了。”
张笑琢磨了琢磨,点点头,说道:“你先说要我帮什么忙?”
“也没什么,就是一会儿我们要去和一个变异兽打架,需要一个肉盾抗伤害。我看你在鼠群里坚持的挺久的。”
张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原来是当肉盾,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不过已经答应了墨阳,张笑也没想出尔反尔,只是仔细询问了变异兽的信息,考虑到自己的实力,张笑感觉没什么大问题。
很快,两人就来到一片废墟面前,倒塌在地的牌子上模糊不清的写着“某某动物园”的字样。
刚一来到地方,张笑就感觉身边的墨阳变得和四周的石头一样,毫无声息,张笑也急忙放轻呼吸,趴在墨阳旁边。
墨阳一动不动,但是无数只漆黑的变异鼠从墨阳的身后爬出,扛着那具螳螂变异人的尸体,向着一片开阔的空地缓缓走去。
等来到地点,将变异人尸体放下后,几只变异鼠迅速消失在原地。
“你是叫张笑是吧?”
脑海中响起熟悉的声音,张笑扭头看向一旁的墨阳,他一动不动,但是声音却清晰的出现在张笑的脑海中。
“一会儿你看到那具尸体凭空消失的时候,你就用你的墓碑狠狠的砸尸体的位置,有多大力用多大力,记住了呀!机会只有一次。”
张笑点点头,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空地上的尸体。
两人趴在地上从清晨等到中午,张笑被身下的石头隔得生疼,但是他不敢随便移动,汗水已经将他身下水泥地浸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