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布和高尔都笨重的跌落在地，被裁判员扶起来教训。

比起他的身边聚了一堆人来恭贺，马尔福身边根本没有人来安慰他。

他这学期很少见得到马尔福，因为爱拉不常和他在一起。看到他输了，又一副落败的表情，哈利找到了被他羞辱后的报复回去的爽感。

德拉科看到哈利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么看着我，很高兴是吧波特，救了韦斯莱一命，是不是？”德拉科把他在比赛中受伤的手收进衣袖里。“我从没见过这么臭的守门员。你喜欢我的歌词吗，波特？”

哈利没有理会他，转身向他的队友们走去，但身后马尔福的声音还是传入他的耳朵里，玩世不恭而毫无教养。“我还想多写几句歌词呢。”

“可是她妈妈又肥又丑不好押韵…他爸爸没用的废物也不好押韵。”

哈利不可置信的回过头，他的愤怒已然被这几句话彻底点燃了，马尔福在明目张胆的侮辱罗恩的父母，这如果在以前他完全不惊讶，可是马尔福近一两年早就不再这么说话了！

所以哈利第一反应竟然是震惊。

是不是爱拉不在这儿，他就装不下去了。

弗雷德本来在和哈利握手，听到德拉科的话，他一改往日的活泼沉下脸。安吉利娜赶忙拉住弗雷德的胳膊说：“别理他，弗雷德，让他喊去，他只是输了球眼红，这个没教养的小——”

德拉科嗤笑，懒洋洋的重复。“没教养？我对韦斯莱这样的穷命家有什么可有教养的，可波特喜欢韦斯莱家，是不是？你还在那儿度假呢，不知你怎么受得了那股臭味，不过我想你是被麻瓜带大的，韦斯莱家的土窝闻起来就不错了——”

他一句接着一句的说着，哈利甚至觉得他的目的就是激怒自己，让自己发疯。他在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冲他的脸来一拳。

哈利咬着牙说道：“马尔福，你真是个卑鄙阴暗的小人，阴谋没使成很难受是吧？爱拉看透了你，所以不再和你在一块了，我真同情你。没有家族，你不过是一只在下水道里的老鼠罢了。”

德拉科无所谓的笑着看他，似乎什么话都讽刺不了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他一边斜睨着弗雷德，一边冲着哈利说。“怎么？说到韦斯莱家的气味，你就迫不及待来攻击我了？一定是因为你记得你妈妈家的臭味，韦斯莱家的猪圈让你想起——”

哈利感觉他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

他只想让马尔福越痛越好。没时间拔魔杖，他抡起攥着飞贼的拳头，使出浑身力气朝马尔福的肚子上揍去。

德拉科闷哼一声，没有大吼大叫，捂着肚子，快速挥起右拳冲着哈利的下巴挥去，哈利白皙的脸顿时肿了起来，血丝从他的嘴角渗出，两个人凶猛的扭打在一起，没有一个人的脸和身上是好的。

“哈利！哈利！弗雷德！住手！”

德拉科听到有人在叫他们的名字，有女孩子的尖叫声、还有起哄的口哨声和周围人的叫嚷。但是没有人叫他的名字。

是他太糟糕了，所以他的身后，不会有人在。

德拉科倒在草地上，口腔里都是血液的腥味，他的脸上沾着泥沙，哈利也是狼狈至极，挣扎着要再次扑过来。

等他这一拳打下来，这张脸估计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想要看到了吧。他自嘲的笑笑。

德拉科眼里空荡荡的盯着天空，等待那最后的痛感，然而就在哈利即将要打到他的那一瞬间，远处有人喊道：“Impedimenta！（障碍重重）”一股魔力把哈利向后撞倒。

而后，一个温暖又带着一丝寒气的拥抱，紧紧的抱住了他。

德拉科颤抖着被打的发疼的脸，望向来人的侧脸。爱拉紧皱着眉头，扑跪在地上把他护在怀里。

“爱拉…”哈利意外的看着她。

“为什么？他都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哈利喊道。

“我知道。”爱拉眼底涌着水雾，她的脸因为跑来的太急太快，被风刮的很红。

看热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那不是马尔福之前的女朋友吗？我以为他们分手了。

——她完全是马尔福家的附属品，你看他做了这么下三滥的事儿她还倒贴过来！没有一点尊严。

——马尔福再怎么也是纯血贵族，何况长得好看，她算什么？

——哈哈哈哈哈，格兰芬多的眼光有问题啊，那个格兰杰就喜欢和她在一起，下次我可得好好看看格兰杰的表情。

——波特看着也很伤心，这个温德林真不简单呢。

爱拉就像听不到她们的话。

哈利不明白那是一种气愤还是一种嫉妒，但失落比这两种情绪都要更多的充斥在他心里。他终于意识到，他有多羡慕马尔福。

无论做了什么，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有人一直不离开他。

霍琦夫人总算赶到了，瞪着眼睛道：“看看你们把对方打成了什么样子？我从没见过这种行为——回城堡去，你们两个，直接去院长办公室！快去！”

哈利痛心的垂下眼，他转过身，向城堡走去。

等人群散了，爱拉才松开了德拉科，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污秽和血迹。德拉科见她看自己，忙偏过头，掩饰自己的难堪，还有他忍不住泛红的眼睛。

理智告诉他，她已经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必要冲过来保护他。

而感情告诉他，他有多么期待她来。

爱拉沉默着扶起他，忽然觉得很可笑，德拉科哪有什么朋友啊，从小时候比赛失败，卢修斯叔叔的离场，到他独自打架，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德拉科永远是一个人面对那些压力和嘲笑。难道一起讽刺格兰芬多的不是全体斯莱特林吗？

斯莱特林的人不是没有情感，而是将利益放在一切的前头，让他们丢人的事物皆可抛弃，让他们盈利的事物皆可想法设法得到。

但…

她却见过他低头。见过他为了最在乎的人而让步，一次，两次，许多次。

德拉科不应该只有孤身一人。他属于斯莱特林，却不只是斯莱特林。

他低下眉目，盯着她牵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