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掩饰尴尬,扯了扯衣袖,握拳轻咳一声。
装作青天大老爷一般斥责:“你不要胡说八道,你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
王家主脑子一懵,谁啊?不就是一个小商户的儿子吗?难不成大有来历?
王家主又仔细一琢磨,不对啊,刚刚,县令大人好像格外殷勤。
除了给县令送银子的时候,其他时间也没见他这么热情过。
难道这次踢到铁板了?
“既然王家主坚持自己是冤枉的,那我们就公堂一见真相。”苏安瞅着王老头那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蓝的,有趣极了。
王家主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不禁有些畏惧:“不,不用……”
苏安大义凌然:“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王家主肯定也不愿被污蔑,这公堂是必上不可了。”
王家主刚想拒绝,但是话刚到嘴边就被噎住。
苏安看似友好的拍了拍王家主的背,实际用了巧劲,疼的王家主龇牙咧嘴却不敢吱声。
“怎么?王家主要是不愿不就默认自己的罪行了吗?”苏安今天非要这个王老头看看她可不是好惹的。
“啊啊,好。”王家主完全没了之前张牙舞爪的嚣张跋扈模样。
变得唯唯诺诺,跟个鹌鹑一样。
几人来到县令公堂,被告和原告就位后。
随着一阵“威武,威武……”的棍棒和地板的敲击声,这场官司拉开了序幕。
县令高坐公堂,气势威严:“罪人王铭,带上来。”
王家主听到自己的称呼,瞬间心都凉了半截,县令这是要拿自己开刀给人家助兴啊。
苏安看着戏剧化的一幕和上次格外相似,不免失笑。
啧,上了两次公堂,都是来处理这些垃圾,不过这县令倒是挺知情识趣的。
“我冤枉啊,大人……”王家主哭的凄惨,还对县令怀有期待,毕竟那么多银子呢,县令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殊不知,县令本人也为难着呢。
降罪吧,人家也给自己交了那么多银子,难免愧疚不忍心,不降罪吧,这边的姑奶奶在盯着。
“额,王铭陈述原因。”县令干脆撂摊子不干了,钱再重要也没命重要哇。
这王家能不能让这小姑奶奶心软,放他一马,就看他的本事了。
王铭以为县令不准备放弃他了,瞬间喜形于色。
站起来大声嚷嚷:“大人,这小子故意污蔑我王家名声。”
“我真是委屈啊,我们什么都没干,只是因为看王家不顺眼就要这般欺辱,不可谓不狠辣。”
“而且,我根本就没见过他,更谈不上什么恩怨了。”
王家主浑身充满干劲,长篇大论的批判苏安,活像什么阶级敌人一般。
将王家说的跟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似的。
在王家主的洗脑下,围观百姓也不禁觉得王家可怜,有人开始忍不住为其辩解。
“就是啊,他们确实没交集啊。”
“这次王家被污蔑了。”
“这人会不会是对家派来的?”
听到百姓的辩解更加令王家主得意,甚至听到最后一句也忍不住脑补。
又站出来叭叭:“就是啊,或许是对家故意冤枉我们的。”
说完,王家主还感觉之前县令那般热情,也是因为他们送了银子。
但是看在王家多年的交情上,才愿意继续保住自己的。
要问一个商户和官员有什么交情,当然是白花花的银子了。
一定是如此,王家主自我脑补成功,连着煽动周围百姓,只感觉自己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却没看到县令一脸绝望惋惜的表情,这不是本大人不帮你,只是你太作死了。
本想让你服个软,谁知道你跟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的。
县令无奈扶额。
“呵,你说什么自然是什么,有什么证据吗?”苏安淡定非常,不受周围人影响。
王家主只是猜测而已哪里会有真相,但这时候说没有就低人一头,跟服软似的,只能梗着脖子点头。
只是在苏安要他交出证据上公堂时,就噶住脖子,不出声了。
苏安也不意外,抬了抬手,让人带自己的人质上来。
“仔细看看这人你还认不认识?”苏安笑说。
“我……我不认识。”王家主盯着女人娇艳欲滴的容颜,这不是自己的小妾吗?
她怎么在这,但这时候说不认识就对了,只是内心莫名涌现一阵恐慌。
“前几天还在亲亲蜜蜜,现在就不认识了,王家主不愧贵人多忘事。”苏安瞅他那怂样,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王家主继续保持人设。
“继续装傻充楞是吧,诺,看看这些可是进你府中的依据。”苏安拿出女子的卖身契。
白纸黑字分分明明,不可辩解。
王家主之前否认的话语变得苍白。
“这,府里那么多人我怎么能全部记得呢。”王家主咽了咽唾液,紧张的说。
苏安打了个响指:“啧,倒也勉强能解释的通。”
“虽然我不信你看到这么美的女子能忍得住,那可就是那个了啧啧,不要违疾忌医啊。”
苏安一副我也没办法,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样子格外欠揍。
“你……你……”王家主指着苏安,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那就让我们的证据来说话吧。”苏安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模样让王家主心慌。
“各位大人好,我叫琉璃,被人送到王府做妾,我本不想争夺什么,但是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当时容貌娇艳,受尽宠爱,不出意料的怀孕了,因为我从小便是孤儿,极其渴望亲情,对这个孩子那是极为看中的。”
“我非常小心的呵护她,出生的时候是个女孩,老夫人很失望,我却十分欢喜,这是我唯一的孩子。”
“可是,她们连我唯一的孩子都不放过,我本已经忍让那么多年了,我的女儿,那么小还是被害死了。”
“谁能知道我当时的绝望,我唯一的亲人,看似死在了正夫人手里,实则是死在了她亲爹手里。”
“你不要血口喷人。”王家主目眦欲裂,对琉璃没了以往甜言蜜语,眼神尽是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