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怡看到这些往事,哭了,泪流满面。
“他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可是,我从来就没爱过他啊。”
“他对我很好,可我,可我不喜欢他,我对他只有感恩和感动……”
杨怡抬起布满泪痕的双眼,看向陈词。
罕见的,这一次,水友们没有再骂杨怡。
的确,喜欢是喜欢,爱是爱,感动,也只是感动,感动到了最后,最终只能感动自己。
陈词面色平静:“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一边接受他的好,享受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却要一脚踹开他。”
“你如果不喜欢他,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直播继续。
{杨怡和赵凯举行婚礼后,赵凯和自己父亲沟通,最终力排众议,强行支持杨怡去读书。
杨怡得以回归学校。
最终,杨怡以高考688分的优异成绩,考入江城大学。
赵凯的父亲本身就不支持杨怡读书,还私底下跟赵凯沟通,苦口婆心地说:“阿凯啊,我以前在外面打工,当时就是在大学城附近施工。”
“我知道大学生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光鲜亮丽,他们心高气傲,他们见多识广。”
“等杨怡去读了大学,会遇到更多优秀的男人,到时候,她可能就会和你离婚了。”
“真的,听爹的,别让她去读大学。”
赵凯却没放在心上,说:“怎么会呢,没事的爸。”
“我答应她了,一定是要她读大学的。”
赵江愤怒起来,拿起拐杖就要往他身上招呼,骂骂咧咧道:“反正我是不会给她一分钱的。”
赵凯脾气也上来了:“不给就不给,我自己去上班赚钱给她交学费和凑生活费,我还养不起她?”
赵江气的又是一巴掌。
但不管赵江如何发火,赵凯都铁了心要支持杨怡去读大学。
杨怡在江城大学读四年本科期间,赵凯就在江城大学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每天跑外卖跑十二个小时,赚钱给杨怡交学费,当生活费。
杨怡本科毕业后,想考研。
赵凯也很支持,说:“你想考就考,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想办法。”
就这样,杨怡花了一年时间备考,终于上岸,考上了研究生,赵凯又跑了一年外卖。
一直到现在。}
杨怡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评论区的水友们鬼哭狼嚎起来。
{“这不就是我羡慕的爱情吗?”
“妈的,这样的小伙子,你舍得能让他输吗?”
“我要是有一个这样对我的男朋友,这辈子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
就连之前那些女水友,说杨怡在努力,男友原地踏步的,都不见了。
水友们都只是觉得杨怡不应该让她男朋友输。
赵凯虽然文化不高,情商也不高,但他对杨怡无微不至的关怀,试问天下,如果没结婚,谁能做到?
可惜还是那句话。
杨怡带着哭腔,低下头,“可是,我不爱他啊,我总不能因为感动,我就要放弃我自己的幸福吧?”
“我也有追求自由的权利……”
陈词眼睛眯成一条缝,忽然笑了。
“你真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你既然不喜欢他,你上大学后,就不应该这么依赖他。”
“你只是把他当作ATM取款机,你从来就没有把他当作你的男朋友。”
杨怡抬起头,瞳孔微微一缩。
陈词可不给她面子,冷笑道:“江城大学,全国排名第五的双一流高等学府,里面的饭菜格外便宜,从未听说过哪个学生交不起学费,吃不起饭的。”
“你大学本科四年,光奖学金和助学金,就拿了有五六万吧?”
“如果你真的想赚钱,顶着江城大学的光环,周末去给高中生补习,一小时起码也是三百吧?”
“你无非就是享受赵凯对你经济上的无微不至。”
杨怡面色一变。
陈词继续说道:“哼,可怜陈凯,当了你六年多的取款机,却只得到了一句谢谢,什么都得不到。”
杨怡羞愧起来,想狡辩道:“不,不是这样的。”
“我从来没有强迫他要求他,都是他自愿的。”
陈词反问:“自愿的?我看未必吧?”
“如果不是你暗示他,他怎么会?他这么老实的一个人。”
直播继续。
{赵凯在江城大学附近跑外卖,每个月都会定时转钱给杨怡。
杨怡也默默接受,每次都会说一声谢谢。
但毕竟是女生,宿舍里都是女生,女生离不开的,无非是几种东西。化妆品、衣服和首饰。
杨怡看到室友都用好的化妆品,她自己是个乖孩子,从来没用过,说不羡慕是假的,但毕竟没钱,于是她发了一个朋友圈,还设置仅陈凯可见。
“唉,冬天要来了,皮肤都干燥了。”
还配了一张照片。
果不其然,没多久,他就收到了陈凯送她的高档化妆品。
陈凯自己每天跑12小时的外卖,饭都舍不得吃贵的,但出手就给杨怡买贵的化妆品。
除了化妆品,每次过节的时候,不论是什么植树节啊劳动节,还是中秋情人节,杨怡都会发朋友圈,然后会收到赵凯的小礼物。
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用的。
无一例外,都是贵的。
比如冬天来了,杨怡也会发布一个朋友圈,说:“天气冷了,大家都注意保暖哈。”
然后赵凯就会默默给他送几件羽绒服,也是贵的。
可怜赵凯一年四季都是那一身行头,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外卖小哥的衣服。
除了物质上的满足,赵凯有时候也会请假带杨怡去江城各地游玩,比如什么著名景点,什么游乐场这些。
每次他都会帮杨怡拍照,可在杨怡的朋友圈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赵凯的身影。
如果出现,那一定是仅赵凯可见。
六年下来,赵凯越发显老,皮肤越发黝黑,可这些年下来,钱全部都花在了杨怡身上。}
陈词冷冷质问:“你说,你这行为,不是当了婊子立牌坊吗?”
“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吊着他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