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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什么?”
胡伟脸色很难看,他发现自从发现乘客给了自己一张冥币之后,他的生活就一团糟。还有,怎么可能呢?昨天那个女人明明就来坐了他的车,他还特意确认了手机订单,绝对不会错。
警察盯着胡伟,面色古怪:“胡先生,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你自己看看。”
胡伟去了警局,有警察同志掉出来了昨晚那段行车记录仪,胡伟盯着看了半天,一张脸迅速惨白起来。
画面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反倒是自己,在车里自言自语,像是一个神经病。
还有,警察也调出来了昨天的画面,自己也是那样神神叨叨,车内根本就没有乘客。
胡伟瘫软在地上,眸子内是恐惧,他感到眼前一黑,幸好被警察搀住才没有摔倒,警察说:“这就是本案件最大的疑点,死者的手机在她的出租屋,并且我们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但偏偏,昨晚手机有下单记录。”
“嗯?”胡伟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激动地说:“你说她的手机在出租屋,她不是死了吗,死了一个星期,为什么手机还有电?”
警察:“初步勘测,死者是自杀,我们到现场发现手机一直连接着电源,也就说,百分之百的电。”
“你们怀疑我?”
警察摇摇头,“不,我们调查了你这十天的记录,你没有作案时间,只是因为手机的问题,我们请你来配合调查,胡先生,不要紧张。”
“她是自杀?”
“应该是的,但不排除谋杀的可能。”
关于手机的事情,警察最终没有一个结果,这件事和胡伟没有关系了,但经历了这件事,胡伟对开网约车有了一丝恐惧,总是容易走神。
这件事不了了之。
过了好几个月,据说警方匆匆结案了,这件事也没了消息。
陈词听到这,看向脸色凝重的司机,狐疑道:“老哥,然后呢?事情没有解决吗?”
“解决啥啊,都成了无头冤案,还怎么解决?”
“你没找过什么道士啊什么的吗?”
司机一愣,旋即苦笑,“我太太陪我去过一趟三生山,那里的道士说要买我一张平安符,开口就要一万,就这么巴掌大的小黄纸,居然要我一万,怎么不去抢?我他娘又不是傻鸟,说来也奇怪,后来这件事就过去了,我再也没见过那个红裙女人,反倒是越来越精神,现在都失眠了,没个两三点,都睡不着。”
陈词点点头,心想如果他猜测的没错,女鬼给司机冥币的那一天,是她的头七,她坐车回家。
“老哥,冥币呢?能给我看看不?”
司机愕然,笑着掏出一支烟点上:“老弟,你听了这个故事不觉得害怕?”
陈词微微一笑,摇摇头,“老哥,都过去两年了,你都不害怕,我害怕什么?”
司机靠边停车,拿出钱包,掏出一张冥币递给陈词,然后缓缓启动车辆,说道:“我猜测应该是警方结案了吧,女鬼也不缠着我了,这个小姑娘挺可怜的,我也就没扔。”
“可怜?”
“是啊,公园里的那些老婆婆,你不是不知道,她们喜欢嚼舌根的很,耳朵比狗鼻子还灵敏,我太太说警方调查的结果是那女孩子是附近酒吧的驻唱歌手,算是个小艺人吧,好像是被灌醉了酒,那个了……你也知道,那个地方晚上乱的很,总有些捡尸的,下药的,我拉客都拉到不少……”
陈词默然,他盯着冥币看了半天,没什么特殊的,只能叹了口气,把冥币转交给司机。
司机吐了一口烟,“老弟,你大晚上去青山路,应该不是普通人,这东西你要是想要,就送你了。”
“哦,谢谢。”
很快,到了目的地。
陈词结算订单,跟司机道别,然后下了车,沿着这条街走个百来米,就看到了那一片烂尾楼,夜里的烂尾楼阴气更重,四周温度很低,置身在此地,如同到了冰窖。
路上没有任何行人,非常冷清。
耳畔是似是而非的风声。
陈词裹紧了衣服,走了进去。
这片烂尾楼很大,也很黑,伸手不见五指,陈词从乾坤袋里拿出手电筒打着,勉强可以看清前方七八米的路,再往前,就看不请了,光线很难透进去,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
很快,他的视野变了,耳边逐渐出现嘈杂的声音,前方人影绰绰。
原本漆黑的环境陡然一变。
陈词清楚,从这一刻起,他置身本间惠子制造的厉鬼空间,他眯起眼。
从四周席卷而来一层阴气,很冰冷,陈词浑身汗毛竖起,鸡皮疙瘩泛起全身,他感到有人在自己脖后跟吹气,那气很轻,也很酥。
“谁?”
“小哥哥,你来到我的地盘,问我是谁?”
那声音很妩媚,也很轻柔。
陈词感到大脑一阵晕眩,急忙从乾坤袋掏出招魂幡,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哀嚎。
“啊——”
环境再次变化。
前方出现了一株老槐树,树下,有一穿着日本和服的中年女人满脸笑意地盯着自己看,她微微鞠躬。
石墩上有火烤着一壶茶,冒着热气。
“本间惠子?”
“远道而来的客人,请坐。”本间惠子为陈词沏茶,她的动作很优雅,但也笑里藏刀。
陈词默默坐下,当然没碰那热气氤氲的茶杯,一手举着招魂幡,冷笑道:“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当然,我是这里的女王,这里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本间惠子仍然在忙碌着,笑吟吟地看向陈词,以及他手里的招魂幡,故作媚态道:“所以,小哥哥是来降伏我的吗?”
她眨了眨眼,有些俏皮可爱。
陈词只觉得阴冷。
“这次来的是我,下次呢?你生前是阴阳师,你比我清楚,你的存在本就是不合理的,我解决不了,总有人能解决的了。”
本间惠子叹了口气,“是啊,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你是借命人,所以,我在等你。”
“等我?”
“对,我想和你做一桩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