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茶馆大门,巴费徳却被喊住了。
柜台里的服务员嫌弃道:“不好意思,您还是清洗下再来吧。”
说得巴费德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转身就要出去。
萧迟却一把拉住,眼神不悦看向服务员。
“你们不要以貌取人!他从今天开始是我的员工了,喝完茶就去打理。”
服务员还是势利眼:“我们开门做生意,总得对其他客人负责吧?”
“负责?难道我们坐包间喝茶会影响其他客人?”
“客人也许会有意见,说不准。”
呵呵!
好冠冕堂皇的说法!
好大的面子!
很多麦家德家24小时餐厅还允许流浪汉过夜呢!
萧迟怒了,指向门口挂着的转让公告,“那我把这店盘下来!现在,立刻,马上!叫你们老板出来!”
服务员懵了,又有些怂了,赶紧叫老板。
五十多岁的妇女从后室匆忙出来,急啊,一个月了都没人问价呢。
好不容易来了个土豪吗?
萧迟横眉横对:“你报价吧,可别当我是凯子。”
妇女犹豫了一会,“这店还有一年租期,加上全部用具装修,打包价35万美刀。”
萧迟瞳术早已经识破对方心虚,冷冷道:“再报一次价格。不合适,我立刻走人。”
妇女纠结又不甘,最终一咬牙:“32万美刀,再低没法谈了,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成交!现在,我们要进包间喝茶,你们还有意见吗?”
“没问题!那……合同您看什么时候方便?”
“我找个中介带合同过来。先上茶。”
进了茶馆包间,萧迟通知了上次的房产中介小刘,小事一桩。
巴费德眼眶泛红哽咽道:“老板,谢谢你。”
为了自己这个刚招的员工出头,这样的老板真是大气又大义。
萧迟微笑摆摆手:“人活一口气!我们都要站直了,别趴下!”
正是因为自己曾经历经苦难,才知道傲骨多重要。
这时,祁门红茶送进来了,他熟练冲泡,招呼大家喝茶。
自己品了一口,舒服!
连喝几口,酒意和怒意都散了不少。
开始道破:“巴费德,你其实怀宝不自知。”
“嗯?什么意思?”
“你的碗,不是铁碗,是金碗!”
什么?
众人懵逼……
这黑不溜秋的铁碗,怎么就是金碗了?
这是在打比喻吗?
萧迟知道他们误会了,伸手微笑道:“碗给我。我帮你处理下你就知道了。”
巴费德愣了几秒,急忙拿出铁碗递过去。
萧迟拿出瑞士军刀,用力对准一个极其细微的裂缝撬起来。
几分钟后,铁壳散落桌上,金灿灿的碗展现出来。
“当年的西部奴隶主为了留条后路,用铁水浇灌,包裹了金碗,这是其中一件。”
“19世纪末期的金碗。市价8万美刀左右。”
萧迟笑着道破迷津,继续悠哉喝茶。
并不是看不上这种小钱。
捡漏,有所为,有所不为。
对山下君那种烂赌鬼,捡漏他十次也不为过。
可是巴费德只是时运不济,更是个人才。
所以,萧迟不会捡这种漏。
就如当日送钱给强森医治母亲,不图回报。
以真心收服手下,比起利益更可靠。
“……老板,谢谢你!”
巴费德激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心悦诚服。
萧迟安慰他,“小事,这碗你可以卖给我。先喝茶吧。”
“好的,老板。”
边喝边闲聊,大家也算是更多了解了巴费德。
二十五岁就从常春藤名校金融专业博士毕业,师从著名经济学家。
曾在小魔投行衍生品交易部工作三年,担任过部门副经理,不愿意参与公司派系斗争而被排挤,便离职单干。
如果不是次贷危机太过猛烈,可能已经是亿万富翁。
成王败寇,落得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破产之人只能打打工地零工,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温饱都困难。
可是,他从没放弃过东山再起的机会,吃喝能省就省,但是一定要手机上网关注金融市场动态。
为此,没少受白眼,流浪汉还用手机?
他相信自己就差一个契机,一个贵人,一笔启动资金。
不过,没有哪家公司会从流浪汉里选员工……
就在他越来越绝望的时候,自助者天助也,终于等来了萧迟。
也只有萧迟的瞳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慧眼识英才。
“巴费德,我很佩服你不放弃的精神!”
“500万美金交给你去操作,你先找找感觉。后续还有更多资金。以亿做单位!”
萧迟轻描淡写,500万美刀就如同500美刀一般,轻易交给刚刚认识的陌生人。
巴费德激动得站了起来,鞠躬:“谢谢老板再造之恩!我一定拼命!”
就连老陌和强森都暗自惊叹不已,老板如此魄力,真是人中豪杰!
当代孟尝君是也!
萧迟微笑,悠哉抿茶。
他深知人无完人,巴费德这样的高智商人士,性格太过耿直,职场确实不适合他,跟着自己干最合适不过。
盘个茶馆,收服人才,反正自己喜欢喝茶,今后待客也用得上。
划算得很!
还想再打听打听,把店面产权一起买了得了。
明人不装暗逼,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