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玉说完,还故意往后缩了缩,一双美眸中露出几分恐惧之意。
“你才得了失心疯。”鲚雪茗冷笑道。
这个虞玉,装的一脸柔弱无辜,看得她心烦。
感受到一股炙热的视线,她移开目光,便见梵落伽皱眉瞧着她。
随后便听见他道:“玉儿所言为真?”
虞玉立即点了点头,道:“玉儿不敢说慌。”
“正因为如此,玉儿才这般担心姐姐。”
说完,虞玉身边的丫鬟立即跪下,道:“王爷,夫人所言千真万确,昨日里我们确实听见了。”
“也有人亲眼瞧见王妃对自己下手。”
“值夜的守卫还听见王妃说什么,以此博取王爷同情,让王爷回心转意。”
那丫鬟说的情真意切,旁人都信了几分。
虞玉微微垂首,唇畔勾起一抹笑意。
【既然你没落井里死掉,那我就随意给你扣上个病状,让王爷更加厌恶你。】
【届时,再找机会除掉你······】
虞玉偷瞥鲚雪茗,眸中划过一丝杀意。
听了主仆二人的说辞,鲚雪茗要气的吐血:“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弄得一身的伤。”
她脸色微白,生气都是有气无力的。
更可气的是,那个男人好似相信了,正一脸肃穆的瞧着她。
“鲚雪茗,你还要为自己辩解吗!”
【这女人,果真诡计多端!】
鲚雪茗气得双眼发昏,这个男人竟凭别人随意说的两句话,就断定她是自残,真的是气死个人。
骤然,只感觉胸口有一口气上不来的感觉,堵在心口处难受至极。
手扶住一旁的柱子,双眼顿时发昏,霎时间只感觉腹部一阵绞痛,随后喉咙处有一股腥甜的味道散开。
她神情微凛,双眉紧皱。
一旁的梵落伽见她这反常的样子,一双剑眉一皱:“你又在本王面前装什么。”
她哪有那闲工夫在这狗男人面前装!
装你妹!你玛的大傻逼。
“你玛······”
话没说完,一口血吐了出来,紧接着便倒在了地上,四肢开始僵硬,内心似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她怒火中烧,气吐血了。
“姐姐!”
见她再次倒地,虞玉又可怜兮兮的装了起来。
“王妃姐姐你怎么了?”虞玉蹲下身来替她擦掉嘴边的血渍,哭唧唧的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瞧这贱人的模样,莫不是要死了?】
【快点断气吧,省得我在动手。】
虞玉咒骂的声音在鲚雪茗脑海中盘旋,她对上那双无辜的眼,握紧了拳头。
这绿茶婊这么能装,那可怪不得她了。
鲚雪茗悄然从袖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青蚁蛊虫,将虞玉的手拂开,趁机把蛊虫扔到了她的身上:“走开,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
看见你就来气。
虞玉没想到鲚雪茗再一次不给自己面子,神情变幻莫测。
她不懂,这个女人怎么一夜之间变了性子。
鲚雪茗瞥了一眼梵落伽。
果然,那个男人正一脸冷意的站在一旁,哪怕她当着他的面吐了血,他也不为所动。
即便在恨,但夫妻一场,两人之间就连一点情分都没有?
原主怎么喜欢上这个烂人的?
“既然没死就站起来。”梵落伽声音冷硬,目光如带了寒意的刀刃,言语里没有半分怜惜。
鲚雪茗不知为何,心一阵抽痛,怒意与悲意涌上心头。
原主的这颗心,竟在左右着她的情绪。
不气不气,千万别气,身体要紧,理智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示意自己冷静下来。
转念一想,原主的父亲逼死他的老妈。
他仇恨在心,就算别人不在旁边煽风点火,他也不会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何必因为这个狗男人生气!
“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哪有半点王妃的样子。”梵落伽大步的走到她面前蹲下,抓住她胸前的衣服。
“哼。”鲚雪茗冷哼一声,本想推开他,结果自己的外衣被扯开了些。
那道血淋淋的伤口露了出来。
梵落伽瞧见那剑刃所刺的伤口时,冰冷的眼眸中闪过几分疑惑。
这女人身上怎么会有剑伤?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虞玉见鲚雪茗有气无力,一副随时都要挂的样子,那似柳般的眉忍不住微扬,勾人的眼眸中掩藏不住的欣喜之意。
【看这样子,王妃是坚持不住几日了。】
【真是令人高兴啊。】
“你身上的剑伤哪来的。”梵落伽出乎意料的一问。
一旁的虞玉一听,脸色骤然一变。
鲚雪茗抬眸,冷笑道:“这伤怎么来的,我刚才早就说过了。”
“我不论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现在问我还有意义吗?”
听了她的话,他瞧了眼一旁的虞玉,虞玉立即红了一双眼,道:“王爷,玉儿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玉儿一心只想好好服侍王爷,怎敢有其他害人的心思。”
“王爷这是怀疑玉儿了吗,呜呜——”
说完,虞玉的泪簌簌流下。
梵落伽眸色微冷,什么也没说。
鲚雪茗不耐烦的瞥了眼梵落伽,道:“把你的手松开,我嫌脏。”
“敢这么与本王说话,无视礼数,不想活了吗!”男人怒道。
她思索一番,咬紧牙关道:“我这状态半死不活的,一脚踏进了阎王殿,哪还管的了那么多。”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梵落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握紧了双拳头。
【怎么回事?若换平常,这女人早就哭了。】
【今天那么反常,莫非她真的得了失心疯?】
听了梵落伽内心的想法,她惨白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来。
你才疯了!
这时,一旁的虞玉开口道:“姐姐,你莫要这么说,你一定会没事的。”
【贱女人,死了最好!】
目光略过虞玉,只见她那暗自得意的模样,鲚雪茗顿时气的胸闷。
如今梵落伽对她恨意正浓,她又状态不佳,不好正面硬刚。
这绿茶婊近日又正是得宠,她目前无权无势不好明面对付。
只能想办法先把身体调养好,然后一步一步来对付这个恶心的心机女,报复这狗男人!
所有欺负过原主的,她都不会放过!
先让那个女人得意一时,她的苦日子在后面呢。
“怎么可能没事。”鲚雪茗心生一计,道:“王爷,如今看来我命不久矣。”
“我知晓爹爹做了坏事,王爷对我鲚家怀恨在心。”
“我无法乞求王爷原谅我,就让我这样死去吧。”
“我死了,你我都解脱了。”
说完,眼睫微颤,那泪水随之滑落。
随后那个男人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来:“你想以死解脱?”
“呵——做梦!”
他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睁大双眼。
那双深幽的狭眸紧盯着她,缓缓皱气的眉宇透着几分冷意,眸色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本王不会让你死的,本王还要慢慢的折磨你。”
“来人,去寻大夫来为王妃医治。”
“王,王爷?”
见梵落伽要为鲚雪茗请大夫,虞玉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玉儿,这里脏不宜久待,走吧。”梵落伽搂过虞玉的细腰,眸底掠过一丝玩味之色。
虞玉望了眼鲚雪茗,轻咬双唇。
她本以为柳嬷嬷等人得手了,就带着王爷前来打算实施计划,谁知这个女人还活着!
而现在,王爷还为这要死不活的女人寻大夫!
啧,柳嬷嬷是怎么回事!
怎么连一个虚弱的女人都对付不了!
虞玉心有怒意,却不好说什么,只得跟着梵落伽离开。
“终于走了。”鲚雪茗叹了口气,随后蜷缩在柴房一角。
肚子一抽一抽的痛,不知是不是肚子的砒霜在作祟。
不知过了多久,柴房里多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夫。
大夫替她搭脉诊断,又拿银针朝她吐的血上沾了又沾,瞧见银针变色后,神色凝重的瞧了她好一会儿。
大夫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整个过程神情都没有放松过,看得鲚雪茗心头一紧。
“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有救吗?”
大夫瞧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随后将东西收拾好就急匆匆的拿着诊箱走了。
鲚雪茗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大夫啥意思?
她到底还能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