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水雾散去,鲚雪茗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是谁。
梵落伽?
他来这里干什么?
还没等她发问,梵落伽便直径朝她走来,面前一股冷风袭过,回神时她已经被他摁在了墙上。
他一把拽过她的秀发,迫使她与自己视线相对,他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带着微微的醺意,温热的气息喷洒的在鲚雪茗的脸上,一股浓烈的酒味萦绕在她鼻尖。
骤然,她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这酒味实在呛人。
这个狗男人喝了酒,跑她这里来发酒疯了?
“鲚雪茗你该死的女人,本王要杀了你。”
梵落伽看着她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她微微动了动身体,一股刺心窝子的痛感顿时袭来。
这个男人嘴上说要杀了她,却一个劲的掐她的大腿。
那揪心的痛敢顿时刺激着她。
“放开我,你喝醉了!”她想挣脱,但他却死死的禁锢着她。
力量的悬疏,让她无法挣开。
身前的男人目光邪冷,脸上浮现几分杀意:“都是因为你们,母妃才会命陨。”
说完,梵落伽扯下她的发簪在她脖颈处打转,那充满杀意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脖颈处一阵刺痛,他划破了她脖颈处的肌肤。
“痛吗?”梵落伽抚摸着她的伤口,温热的液体缠绕指尖,她看着梵落伽的眼神充满了冷意。
“王爷这是明知故问?”
都流血了她能不痛吗?
梵落伽看着她,剑眉微微一愣,道:“你这身体上的痛算什么?”
“哪里比得过本王心里的痛。”
“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是不会体会到失去至亲的痛苦的。”
梵落伽神情突然变得凄哀起来,眸底划过几分悲伤的意味。
骤然,他又换上狠厉的神色看着她,酒气味扑面而来:“莫要怪本王心狠,这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的。”
鲚雪茗感到一丝不秒,一瞬之间感受到了窒息之感,她抬眸,瞧见眼前的男人唇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你要干什么!”她怒斥道。
他这是想掐死她?
梵落伽轻哼一声,脸上浮现疯意,她目光落在梵落伽那暴起青筋的手上,眸光微凛。
“去给母妃赔罪吧!”
梵落伽眼底逐渐泛起猩红,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紧的擒住她,眸底的杀意显而易见。
他的大手逐渐加重力道,面上的神情逐渐张狂,那烛光洒在他脸上,让他看着更冷几分。
鲚雪茗和他对视,脖颈处的压迫感让她处于死亡边缘。
玛德,这男人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吗!
她死了,他也就完了啊!
就在她以为自己再次命丧黄泉之时,听到动静的小荷赶了过来。
“王爷,放开王妃!”小荷冲了过来,欲掰开梵落伽的手,谁知下一秒小荷被一掌击飞撞到门框晕了过去。
“小荷!”
鲚雪茗一巴掌拍在梵落伽的脸上,怒道:“你疯了吗!”
梵落伽没有说话,被愤怒包围的他知想杀了她。
“王爷,手下留情!”
影风从门外进来,焦急的来到鲚雪茗身边,见他来了,梵落伽松了些力道。
“您理智一些,王妃不能杀。”
影风知道两人之间的羁绊,见梵落伽要杀了鲚雪茗顿时慌张不以,随后拿出一个小玉瓶,打开塞子将瓶口对准梵落伽口鼻。
即便隔得有些距离,但鲚雪茗还是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药味。
醒酒药剂?
不一会儿,梵落伽似恢复了些理智,他目光寒冷的看着她,道:“本王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鲚雪茗顿时无语:“你怎么在这里你心里没点数吗?”
这是她住的地方,他突然闯进来发酒疯就算了,还问她他为什么在这,脑子有病吗?
玛德,这家伙该不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梵落伽松开她,没有说话,一张俊脸因为喝酒的缘故十分绯红。
见他不搭话,鲚雪茗懒得搭理,她走到小荷身旁,轻轻的摇了摇:“小荷?”
那狗男人,对小荷下了这么重的手。
要是小荷出什么事,她跟他没完!
“王妃。”小荷幽幽转醒,看着她。
见小荷醒了过来,她心里的大石头落下。
这时,梵落伽转身直径走到床上躺下,幽幽道了句:“影风,把她们赶出去。”
鲚雪茗:“······”
这男人不仅闯入进来,还霸占她的床!
“王爷要休憩了,请王妃出去。”影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赶她出去。
她心下一急,道:“他霸占我的床,那我睡哪?”
这个院子破旧,就两张床可睡。
影风道:“还请王妃自己想办法。”
鲚雪茗急道:“你就不能把你家王爷搬到他自己的屋里吗?”
影风摇了摇头,道:“影风不敢。”
鲚雪茗瞥了眼床榻上的男人,问道:“你家王爷怎么回事,放着好好的沁心阁不住,跑我这破旧的院子来做什么?”
“王爷或许是太过想念玉妃娘娘了吧。”影风幽幽的回了一句。
想念玉妃娘娘来她这里干什么?
莫名其妙的。
鲚雪茗拉紧衣服,看向一旁的小荷,道:“小荷,走吧,我今天晚上去你屋。”
说完,她就去到一旁的偏房,这偏房是小荷的住处,今天晚上她只能和小荷挤在一起了。
······
第二日。
鲚雪茗推开自己的房门,就看见梵落伽坐在桌子前思索着什么,他眉头微皱,眸子里无尽的忧伤。
【当年,父皇为了给重大臣一个交代,假意将母妃谴出皇宫,母妃当时就是住的这院子。】
【母妃素来喜静,初来王府就挑中了这小院子,本以为避避风头就无事了,最后母妃还是······】
【父皇为了巩固皇位,对于母妃惨死一事并未追究,他为了江山社稷,也有了除掉本王的念头。】
【如今两年没来,这院子已经破旧成这样了。】
【本王昨日果真是醉了,以为母妃还在,竟糊里糊涂想着来这院落瞧瞧她。】
鲚雪茗听见了梵落伽的心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怜。
但可怜归可怜,这不能泯灭他对她的那些伤害。
见她来了,他收起情绪,淡然的瞧着她:“你来做是什么。”
鲚雪茗上下打量梵落伽,瞧见他面色正常,眼神温润。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没有恨意的神情,她嗤笑一声,直径走到桌边,一身淡蓝色的长裙带起一阵凉风。
她倒了一杯水猛然下肚,随后坐下这才道。
“这是我的房间,你觉得我来这里是做什么?”见梵落伽沉默不语,她又吐槽道:“昨日王爷不知抽了什么风,来我这里耍酒疯。”
“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这里也不例外。”他走到鲚雪茗身旁,将她笼罩在黑影之中,几丝墨发带着淡淡的清香,滑落至她的脖颈间,让她一颤。
这,这狗男人要干嘛?
她笔直的坐着,不敢动弹,而梵落伽正站在她的身后,一股属于男性特有的味道将她整个人包围,她竟有些慌神。
他轻轻的抚摸她脖颈处的伤,一言不发。
鲚雪茗有些不习惯,道:“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