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晴说的小心翼翼，生怕会惹得她不满似的，眼神中的探寻却十分明显。
她摆明了，是想要得到些什么消息，却不愿自己因此和她离心？
这牌坊立得。
江念淡哂，却无有心思和她计较太多。
“我和他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她说的直接。
西晴一愣，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妹妹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是好奇一问而已，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女子都未曾伺候过男人，自然也就不懂，到底这男女之事，这才好奇……询问。”
“我和他真没什么。”江念冷冷的看着她。
言语间，江念毫不在意的起身，身上的中衣穿的好好的，虽然睡了一觉，却不曾有多少凌乱，可见她的睡相也是经过良好调养的。
西晴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心中叹息，不亏是满城闻名的清倌，身上的布料竟然未曾有过褶皱。
若是躺在男人的身边，怕是能让男人喜欢死吧？
“那为何……你们昨夜竟然……”她看江念如此直接，索性也跟着直接发问。
“哦，昨夜，昨夜我和他也不过是下了一夜的棋罢了，你看墙角，我的棋盘还放在那里呢。”
江念指了指墙角，西晴果然发现了和前几天自己来拜访她时，不曾有得东西。
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原来，原来如此，王爷竟然如此雅兴，和妹妹一整夜都在做这种事吗？可惜，我不会下棋，不然我也能学着和王爷来一局。”
她虽然也是从小学过的，毕竟不精，尤其是和江念相比，遑论姜念。
江念淡笑，随意应付了一句，“我的技艺也不算精通，不过是伺候王爷罢了。”
言谈几句，西晴眼中的嫉妒萌生又消，消了又复萌。
江念看了厌烦，只假称自己通宵过后头痛难受，不想多谈。
西晴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虽然心中并不算信任，可是也没法说什么。
只好应声，“行，那妹妹你好生休息，我先下去了。”
说着，真的毫不留情，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一般，径直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江念沉吟片刻，唤了一声，“月笙，月蓉，你们都过来！”
此时，西晴自顾自的走出了院门，冲着门口的方向“呸”了一声，快步离开。
谁信她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两人单单只是下了一夜的棋！
那黑白的玩意儿，能有什么好处？
还能让一个青春尚好的女子，和一个俊美又年轻力壮的男人，同处一室，却……
却一夜连接触都没有，清清白白的素着？
她们都是青楼里出来的，那人素日看着十分的柔顺清高，实则内心里到底如何……自己还不清楚么？
指定是在骗人！
她越想越气，冲着身边的几个丫鬟就低声咒骂，“那小娘皮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运气，竟然就这么幸运的成了我们中第一个侍寝的！”
“就算是昨夜什么都没做又怎样，谁知道她是不是拿别的法子……伺候了主子？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幸运，倒霉催的，若是换做我，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让他溜走？”
换做自己，自己现在都能得到王爷许诺的侧妃或者……那个位置！
没用的东西偏偏运气极好！
她这些咒骂被下人听到了耳朵里，几人交换了眼神，谁都没有开口。
这位姑娘看着容貌不错，才貌双全的模样，没想到私下里说话倒是脏的很……
只是，众人也都知道青楼里出来的那些人多半也都没有什么正经的教育，自然也正常的。
也就都没有人说甚，规规矩矩的跟着她，垂眸，将所有心思藏在了心里。
此时，封裕也知道了二女之前的对话。
他的人在江念的房中堂而皇之的伺候，对于二人的接触，也是他的允许。
他想知道，那个江念到底是有多少的关系，能够在他的府中待着？
但也不过两人。
想到那两个女子的对话，他的目光微微泛冷，“去查查，那江念的身份。”
暗卫应声，临走了，又被他叫了回去，“不能光查身份，她的所有……全部查出来。”
所有？
暗卫心中莫名。
所有进入王府的人的底细早就被他们几百年前就查干净了，压根没有出问题的可能。
所以……是因为他们工作失职？
“还不快去！”里间，封裕冷声道。
暗卫这才飞快离开。
翌日之后，暗卫回来，送上一纸调查结果。
“属下探查得知，那位江姑娘的身份和从前我们查出来的并无不同，最多不过是隐瞒了一二……”
“嗯。”封裕打开了手中的那张纸，仔仔细细的看下去。
孤儿，几年前被拐卖到了鲁川，不过三年就成了城中有名的清倌，但是性格清高不愿意陪客，加上她连素戏都不愿意陪，最后被青楼妈妈直接送到了王府来。
和从前他查出来的并无差距，只是这次多了些……不好听的内容。
但还是十分干净。
难道是他错了？
她不过是个寻常女子？
只不过是几年前和阿姜有过缘分，所以特殊了些？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十分正确。
他摆摆手，索性不多想了，“下去吧。”
他没说什么，但暗卫知道他这是满意了，于是什么都没说，淡定自若的转身。
事实如此，有些事情实在是没法说什么，毕竟，他的心中的想法，压根就不能给她定罪。
罢了，随意。
也就是他放弃了去看她，再次手谈一夜的时候，江念终于歇够了，起身后静静的对镜梳妆，心中却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种直觉，封裕现在正在怀疑自己，并且极有可能对自己下手。
她得趁着他还没对自己下手，赶紧和手底下的人重新建立联络，按照他们对自己的忠诚程度，她不怕日后他们没法保持联络。
但是如果只有自己单方面的努力，那是没用的，她只会愈发倒霉。
但她根本没法和那些人联络。
她不能，更没有暴露的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