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把苏轶云赶走了,云柒回来时就看到苏轶云整个人都散发着喜悦气息地往外走。
云柒莫名其妙地冲着苏轶云行了个礼,然后进了书房。
宁可还在不停地灌水喝,云柒出现时还让宁可呛了一口水:“你回来了啊?”
云柒上前给宁可轻拍背,让她缓缓:“陛下还喝水么?”
宁可才发现水壶里已经没水了,假装无事发生把水壶放下:“不喝了。”
宁可转身坐下:“今日学堂那边怎么说?”
说起正事云柒便忽略了刚刚的奇怪氛围:“今日学堂夫子问了唱童谣的人,只说是同学间相互传唱的。”
“一层一层问下去,也没人知道,就好像突然学堂里就有人唱这首童谣了,因为朗朗上口,与平日里玩的游戏也很契合,因此便学了过来。”
宁可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学堂里可能查不出什么东西,但是如此莫名其妙还是觉得难以相信:“没有任何源头?”
云柒摇头:“孩子们越问记忆越模糊,都记不太清楚了。”
“记忆模糊?”宁可脑海里闪过什么东西,忙问道:“孩子们会在学堂里用午膳么?”
云柒不确定地开口:“应该没有的。学堂一般不做膳食,只会让孩子们午休时间回家。”
宁可还是觉得学堂里哪儿不对劲:“云柒,你让夏灵来一下。”
云柒应了一声忙地去往御医署。
夏灵来得很快,手上还拿着一本医书。
“你这是?”
宁可指着她手里的书好奇问道。
“我翻阅了不少典籍,终于找到了苏将军的病症源头。”
宁可眼睛一亮:“有办法治疗么?”
夏灵垂下头:“苏将军中毒已深,已无法解毒,但能让她苏醒。”
“那她的性命能延长多久?”
夏灵之前就说过这毒恐无解,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这会儿知道这个结果倒是也不意外。
夏灵思虑了一会儿才道:“估计最多一个月。”
宁可点头:“尽力而为就行。”
夏灵点头:“陛下召我来,不是为苏将军一事吧?”
宁可嗯了一声:“我想问问你是否知道有什么药能够模糊人的记忆?”
夏灵不解:“很多药都能有这个效果。”
宁可:“?”
这倒显得宁可孤陋寡闻了:“那有没有什么不用在饭菜里,用在其他地方,比如桌子之类的物品上?”
“这……”夏灵思索了一番:“据我所知,倒是有一种药可以,只是这药的效果不好说。”
“此话何意?”
夏灵道:“这药是药粉,需要加水,涂抹在桌子上,每日三次涂抹,至少要涂抹7日才能有效果。”
宁可:“那这药能解开么?”
夏灵:“这药效就是短期的,短则两三月自动失效,长也就半年,这东西已经没多少人愿意去折腾了。”
调查时间最多也就两三个月,只要在这两三个月里找不到源头就不会再查,自然无法查出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人是个高人啊。
宁可:“那这药能用什么方法检测出来么?”
夏灵:“这种药与另一种药同时在一起的话,会变色。”
夏灵试探地看了看宁可的神色,迟疑道:“这种药我需要花点时间来配,陛下着急用么?”
“倒也不是很着急,不差这几日。”宁可拍了拍夏灵的肩膀:“你看着你时间安排吧,主要还是苏将军的事。”
夏灵表示明白。
待夏灵离开,宁可问着云柒:“礼部的人回来了么?”
“陛下,早就回来了,已经候着好一会儿了。”
话音落完云柒已经领着礼部的人进来了,这是来商议与靑云国的联姻时的流程。
在回城时白柳直接半路接了皇城那边备好的迎亲物资转去了靑云国。
宁可的意思是,这是白柳的人生大事,可以按照除陛下以外的最高规格来办,但是礼部的人一直觉得这不合适。
这事儿已经从凉山就已经开始在吵闹了。
“我们说句贴己话吧。”宁可语重心长地看着礼部的这些人:“此次其实算是我们有求于靑云国,虽然表面上他们好像不知道,但是具体到底知不知道谁知道呢?是吧?”
这句话虽然拗口,但是已经把有奸细的这种事放在明面上来了,谁不会安插两个眼线看着别国情况呢?
礼部的人面面相觑,宁可继续道:“此事我们的态度得摆出来吧,如果他们不知道,那不更显得我国很大气么?而且白柳现在是王爵,这个礼仪也不算过分吧?”
宁可神色突然一紧,看向众人:“还是说众卿觉得我认的这个外姓王属实不配?”
“臣不敢。”
这话一出,众人全跪了下来。
宁可和缓了下来,诶了一声:“众卿这是做什么呢?快快请起。”
众人还是低着头不敢抬头。
宁可上前一一把人扶起来:“这是做什么呢?”
宁可把人全部扶起来后,试探地问道:“那关于这婚事?”
“按陛下所说的办。”
宁可转身偷笑了下,坐回椅子上:“那众卿辛苦了。”
“明日还有亦公子的祭奠仪式。”宁可温声道:“待联姻之事过了之后,就让大家好好休息几日。”
“谢陛下体恤。”
一行人再大概讨论了些具体流程,宁可听得昏昏欲睡,对这些礼仪她是真的头疼。
最后宁可只抓住了几个关键点,她要在开头致辞,然后全称当个吉祥物表明卿玉国对婚事的重视。
得,最后礼仪按照高规格来办倒是把自己给整进去了。
“陛下,您看这样可以吗?”
宁可回过神来,发现他们已经讨论完了,全称她就嗯了几声做附和:“嗯可以。”
“那臣等先行告退,去做准备了。”
宁可忙地一副心疼大家的模样:“众卿辛苦了。”
众人又是一阵推辞,终于告退了。
宁可动了动已经快僵硬的身体,往寝殿方向走。
今日苏轶云在寝殿中居然什么都没有做,宁可上前:“在担心你母亲的事?”
苏轶云回神看向宁可。
宁可拉过苏轶云的手,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慰:“今日我找夏御医问过了,说能让苏将军醒来。”
宁可没想到这话没让苏轶云高兴起来,反而让他神色变得莫测起来,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难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