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的安排在这几日已经忙完。
宁可本以为可以开始休息了，结果程桑急急地跑来：“陛下，席公子落水了。”
“救上来了吗？”
宁可起身朝着席咺的寝殿方向走去。
“救上来了，只是看起来有些严重。”
宁可到了后才知道有些严重是什么个严重法。
席咺的身体变得格外瘦弱，说他像是一张纸都不过分。
就这样的身体落水，虽然救回来了，但是明显已经有严重的病根了，宁可到的时候他还在不停咳嗽，甚至还能咳出血来。
御医刚诊断完，宁可问道：“他怎么样了？”
“公子如今气血不足，加之着凉导致身体更差，如后续不修养恐时日不长。”
宁可转向寝殿中的其他人：“这是怎么回事？”
“是，柏公子。”一个小厮低声回道。
“他人呢？”宁可沉着脸，倒是格外唬人：“到底怎么回事？”
小厮们忙地跪了下来：“近日公子精神都不太好，今日想着天气不太热，适合出去走走，就和公子一起出去了，哪知道在御花园里遇见了柏公子。”
“公子说想和柏公子聊聊，让我们远处候着。没过一会儿两位公子好像吵起来了，然后就看到柏公子把公子推进了池塘里。”
宁可看向席咺：“是这么回事么？”
席咺拿着帕子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宁可上前去给他拍了拍背。
席咺在宁可靠近他时往后退了下，缓声道：“陛下自重。”
宁可看着停在空中的手气笑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看重男德？”
“我想让陛下看到我最好的一面。”席咺微微笑了笑。
宁可站了起来，离席咺一段距离：“所以，这怎么回事？”
“不关于柏舟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
“确实是我失手推了他。”正巧于柏舟也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宁可揉了揉额头，最近熬夜太多，睡眠严重不足，又遇上他们这事，脑袋都快转不动了。
于柏舟有些不满：“他说天神不存在。”
宁可：“？就这样？”
于柏舟强调道：“天神是存在的！一切皆有因果。”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动手推人。”
这会儿的于柏舟偏执的样子像极了小孩子，他坚持不认为自己错了，是因为席咺不认可天神。
“我没想推。”可能是没有提到于柏舟的信仰了，他的情绪稳定了不少：“我只是动作大了，不小心碰到他了。”
宁可明白了，但还是罚了于柏舟半个月禁足。
待寝殿内的人都散掉后，宁可搬了个凳子到床边：“想死？”
席咺捏着帕子没说话。
宁可继续问：“想知道你现在去死能不能见到她？”
“那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死了呢？”
席咺有了动静，缓缓看向宁可：“你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国师来过了。”
席咺又咳嗽了一声，断断续续道：“我知道，是关于南方劫难之事。”
“不只。”宁可摇头：“我还问了一件事。”
席咺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突然迸发出了光芒，像是突然有一束光照在了他身上：“国师怎么说？”
“国师说贵人自有贵人去处。”
席咺激动起来，抓着宁可的手：“到来处去？”
宁可看着席咺的模样，顿了顿道：“可是她仍然不是你一人的。”
席咺松开了手，讷讷道：“她会回来。”
宁可站起来：“你好好修养吧。你现在这幅模样，真的是难看死了。我想不只我会嫌弃。”
“我会养好的。”
宁可在出门时听到了席咺的这句话笑了笑。
“陛下。”
苏轶云看着这抹笑容，有一种这个人似乎要远离这个世界的缥缈感，他并不想体会这种感觉，忙地上前。
宁可表情一怔：“阿云怎么来了？”
“听说席公子落水了，来瞧瞧。”
宁可让开：“那你去吧。”
苏轶云并没有进去：“陛下刚刚在想什么？”
“没有。”
苏轶云靠近了些，盯着宁可的眼睛：“陛下明明有。”
近距离看着苏轶云的眼睛，这双眼睛显得更漂亮了，似乎都能看到睫毛的数量，长的让人想碰一碰。
“陛下喜欢吗？”
宁可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就快靠近苏轶云的眼睛了。
苏轶云也不躲，似是对宁可格外放心。
宁可收回手，却没有收回，被苏轶云握住了手腕：“陛下为什么不碰了呢？是我哪里惹陛下生气了吗？”
宁可看了看四周，程桑那三人不知道去哪儿了，低声道：“放开。”
“陛下，你现在为什么不喜欢看我了呢？”
宁可动了动手腕，可能是苏轶云怕宁可真的生气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吾还有政事未处理完，先行一步。”
宁可绕开苏轶云匆匆地往外走。
宁可一鼓作气走了好一段路才停下来，摸了摸刚刚被苏轶云握住的手。
虽然苏轶云握住了宁可的手，但其实并未用力，只是用了巧劲让她无法挣脱，他手心里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手腕上。
“陛下，您跑这么快干吗？”
程桑和乔宛风等人都在背后匆匆跑来。
“你们刚刚去哪了？”
程桑眨了眨眼：“我看陛下和云公子有话要说，就让乔大人步大人和我一起在殿外候着了。”
因为宁可跑太快，没看殿外所以没注意到她们三人。
宁可想说程桑什么，但是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来。
“陛下，是那云公子要和你说什么重要的事吗？为什么程桑不让我们靠……近？”
步采菱捂住乔宛风的嘴：“你别说了。”
乔宛风眨眼，似是在问为什么不能说。
宁可瞅了乔宛风一眼，决定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这还是个孩子呢！她能懂什么？也别教坏了好孩子！
宁可转身就走。
“陛下，走错了。”
程桑小声提醒：“回宫的路该走左边那条。”
宁可顿了下，又退回来绕回左边那条路。
刚走到宫殿门口，就有侍女急匆匆迎上前：“陛下，秋大人有急事求见。”
“怎么了？”宁可一边走一边问着。
“秋大人好像说是河清城被水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