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桑回到宁可身边,低声说着:“陛下,这人可能有问题。”
“怎么了?”
程桑回道:“如果是马车去往凉山,不可能在这里改道的,除非他们所有人都弃了马车选择了步行,从其他地方绕过这条管道及山林才可能去往凉山。”
宁可当时看卿玉国的地图,只标明了管道位置,但是没有标明其他道路,所以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其他百姓自己开辟出来的道路能到凉山。
宁可召来了一个侍卫,这个侍卫是由隐卫装扮而成,宁可直接让她进了马车:“你发现那老人家有异常么?”
隐卫行了个礼道:“属下并未发现她的异常,观她行动也不是有武功之人。”
宁可点头,对于隐卫的判断她还是相信的。
那么,这人为什么撒谎,不让她往前呢。
宁可也不信其他人会因为这老人家一面之词在这大热天的放弃马车徒步前行。
宁可想了想,开口道:“你找人去前方探下路,注意看车辙印走向。”
隐卫领命之后便出去了。
宁可让程桑去后一辆马车安抚下贵人们的情绪,让他们在马车上等等。
宁可现在也有些防着那个老人家,也没下马车,就在车上问着老人家:“老人家,你是住在这附近吗?”
老人家嗯了一声,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还是想往前走吗?”
宁可道:“我们需要商量下。”
宁可望了望天,道:“只是这天色已晚了,我还想着老人家您家在附近的话,能否叨扰一晚上?”
老人家道:“只要主家不嫌弃,当然可以了。”
“不嫌弃。只是我的家人有些多,会不会太打扰您?”
老人家连连道:“不会不会。”
确实不对劲,宁可在说话时一直盯着老人家的神情,在听到他们要留宿时明显有些高兴。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停下不赶路?
宁可突然道:“说起来休息一天的话就赶不上他们了吧。”
老人家神情僵硬了一瞬,若不是宁可紧盯着她,都不会发现这丝变化。
“主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人家疑惑地看向宁可,问道:“主家是要去追谁吗?”
宁可笑道:“追我的男宠,他们悄悄从我府邸跑了,有人看到他们往这条路跑了。”
老人家连连摆手:“莫不是看错了人,这条路我一直看着的,过往的马车都已经转道了。”
宁可眼神锐利地看向老人:“是谁让你在这里拦路的?”
老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主家,前方真的有流寇啊!我真的没有骗人!”
“你的孙女并没有死,在流寇那里?”
老人忽地痛哭流涕:“主家,求您救救我的孙女,那些流寇不是人啊!”
宁可示意她起来:“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在老人断断续续地描述下才知道,这流寇确实是突然出现的,出现时间也没问题,杀人掠货无恶不作,让周边的人都不敢靠近流寇所活动的范围。
不少过路人也被抢了东西,运气好一点的能保住命,运气不好的全家老小都可能被杀。
护城军确实也派了人去,但都是有去无回。
直到两日前,老人的孙女出去玩不小心进了流寇的活动地界,老人出去找她孙女,却发现她的孙女被流寇抓住了。
流寇告诉她,她只需要这几日拦住过往的马车,让他们都改道而行就可以放了她的孙女。
她为了救自己的孙女,所以这几日就在这里设了路障拦住过路人不让他们行进。
完了。
两日前正是第一批马车行进路线。
宁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正巧此时隐卫已经回来了。
“如何?”
宁可示意程桑安抚下老人,便带着隐卫进了马车。
“陛下,在前方林子中发现了各位大人的马车,马车里都是空的,包括物资也都没有了。林子里脚步混乱,也有血迹,可能已经出事了。”
宁可闭了闭眼,睁开眼,眼眸漆黑一片,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马上传信给附近两个城的城主,让他们马上调兵。另外传旨给苏将军,让她马上把皇城内的凤卫军也调过来。”
“是。”
这个事件绝不是偶然,是有预谋的。
宁可直觉卿玉国似乎遇上了史上最大的灾难。
马车门边响起了一阵敲击的声音,宁可掀开帘子就看到苏轶云站在外边儿。
“你进来吧。”
宁可有些疲惫,她现世界只是个普通职员,游戏里解密推理再厉害,但是遇上这种需要打仗的事也显得乏力。
她怕自己做的决策导致更多的人失去家园,但她也不能表现出任何露怯的神态。
“陛下,信我吗?”
苏轶云双手托起宁可的脸,认真地看着她。
宁可突然就觉得安心了不少:“信。”
苏轶云温声道:“我刚刚听到了,流寇的事交给我去处理。”
“但,她刚刚说去过的护城军都有去无回,我怀疑他们是有组织的,甚至有可能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宁可虽然不敢做决策,但是推理的脑子还是在的。
“你刚刚说信我。”苏轶云继续道:“我好歹也是将门世家出来的人,交给我吧。”
苏将军还在皇城中,她没和宁可他们一起走,只说还要处理些家事会晚些。
苏将军他们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可能人都找不到了。
现在不知道的是到底有多少人在流寇手里,他们又会不会直接撕票,晚一时,可能就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她现在必须得做出决定。
“好。”
这里正好在两城交接处,隐卫们拿着令牌去调兵,军队来得很快。
宁可把指挥令牌交给苏轶云:“万事小心。”
“陛下。这万万不可,自我国开国以来,从没有男子当过统帅!”
宁可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们有谁能保证把流寇剿灭吗?”
两个城的消息是互通的,她们早就知道之前剿流寇的护城军都未能成功回来,此时谁也不敢开这个口。
苏轶云跪在地上,掷地有声道:“我能。”
“但,你是男子啊!男子岂能上战场,就你这身体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