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浪费时间,确定下来之后的当天晚上,我就收拾行李打车来到了工作地点。
这是郊外的一栋老别墅,据说已经闲置了半个世纪,别墅的位置非常偏僻,四周高林密布,从外面看几乎不会发现这里,除非是用无人机观测。
我的行李箱这次准备得十分充足,鉴于上一次的悲惨教训,我临时抱佛脚向高人寻求来了不少辟邪利器。
其中就有我现在佩戴在身上的朱砂原石平安扣吊坠,手腕上的核桃手环,还有前些年端午节留在家里的五色手绳。
此外我的口袋里还塞着一把桃木剑,虽然小,但是已经开过光了,危难时刻应该能保我狗命。
因为全程要摄像的缘故,我只敢在身上做这些手脚,不然的话我肯定要在床头挂上钟馗像关公像之类的,绝不可能让那些邪祟靠近我分毫!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我的行李箱中还装着一小包糯米,打算一会到了之后放在枕头下面用来辟邪的,另外还有一小罐今早去菜市场跟杀鸡的大妈要来的鸡血,这还是我鼓起勇气早起趁着没人的时候去搞到的。
总之,因为佩瑾斯走之前的那句话,我可谓是费劲了心思,搞来了所有我能搞来的辟邪之物。
因为我真的很胆小,我不想让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拖着行李箱一个人顶着寒风走在别墅外,我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年久失修的院落无形中彰显出一丝落寞,黑夜的笼罩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我回想起打车师傅的话,心中有些不安。
师傅跟我说这片区域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人了。
当年发生的事情可谓是轰动全国,据说这位别墅的原主人被自己的至爱之人所害,怨气极重而无法投胎,所以在别墅内徘徊不去,后来经常有人大晚上路过此地听见有女人和小孩的哭声,于是就有人说那女的死时肚子里面已经有孩子了!但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
我当时沉浸在师傅绘声绘色的描述当中,就连到了都没发现。
下车后师傅不经意间看了我一眼,然后严肃地叫住我:“你等等。”
我转过身问师傅怎么了,师傅说看我的脸色不是很好,依他多年的经验肯定是要出事的,如果这份工作不是必要的,今晚就让我别去了。
我委婉地谢过师傅的好意,然后拎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没办法,我需要钱,至于师傅的提醒,我并不是不在乎,而是有应对的方法。
来之前我找人算过命,大师说我最近不会有血光之灾。
大师叫朱光全,以前住在深山里,后来被姥姥说服跟我一起来到城市里,姥姥离世之后他还是住在我们家附近。
他跟我们家的关系不错,小的时候我有一次丢了魂就是姥姥找他将我唤回来的。
所以我们一家都极其信任他。
在对自己进行了深度的心里建设之后,我推开了别墅的门。
一股扑面而来的霉味直冲我的脑门,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巨大的灰尘。
我心里纳闷,别墅内的门窗都是紧闭,何来的风吹起如此大的灰尘?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空穴来风?
我直觉这间别墅不欢迎我,刚刚的举动感觉像是为了驱赶我而刻意为之。
我一时间有些懵,停在门口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之后,我双手合十对着门里鞠了三躬,并说道:“冒昧打扰实在抱歉,本人实属无奈,无心冒犯,如有得罪还望多多海涵。”
说完这些,我攥紧了口袋里的桃木剑,慢慢走上了楼。
强光手电这时候就派上了用场,我找到了别墅里的几盏煤油灯,但是我不敢用,只好用自己带来的蜡烛将周围照亮。
按照委托人的要求,我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打开了摄像头,然后环视了一圈,发现别墅的墙壁上竟然布满了血红色的手印。
这吓得我差点把手机给扔了出去。
好在我心理还算强大,没有自乱阵脚。
我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可是现实却不允许我如此乐观。
尽管我已经十分克制自己的眼珠子不要到处乱跑,但是那些恐怖的事物还是会莫名其妙钻进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比如老式电视机上的人头玩偶,散落一地的人手模型,还有装满红色和白色浑浊液体的大玻璃瓶子,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将婴儿模型塞进玻璃瓶子里,还是说那里面是真的婴儿?
想到这我不禁冒出来冷汗。
应该不能吧,我只听说这家的男主人是外科医生,但是没听说过他有不良的收集癖好。
就在我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响动出现在我的身后,好像是什么从高处掉落的声音。
我连忙回过头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紧接着我听到隔壁的屋子好像也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由于我现在待的房间是其中一间卧室,本来正好打算今晚就睡在这里的,但是现在的声音搅得我心里毛毛的。
于是我放下手机,拿出口袋里那个开过光的小桃木剑往外走。
我想就算我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我的,还不如早点解决早点解脱,最起码幸运的话还能睡上一个好觉。
没错,到现在我都认为我会平安无事,直到我拿着强光手电走出房间,迎面撞上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之后,我才彻底崩溃。
那个女人看起来面色淤青,眼睛狠狠地往上翻着,露出全部的眼白,眼睛四周青筋暴起,苍白的皮肤下一根根毅然挺立犹如游走的青龙一般粗壮且恐怖。
我吓懵了,手电差一点掉落到地上,还好身边有一堵墙可以让我依靠,这才让我没有直接瘫软下去。
我本以为就算她真实存在,也会像电影里面一样跟我迂回两下,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地直接。
我就这么和这个鬼脸对视着,我是由于懵了的缘故,这个鬼脸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消失,是我所不知道的,难道她延迟了吗?
女鬼的嘴角从两边深深裂开,一直延伸到耳后根,这样的惨状说真的,第一眼确实会被吓到。
但是第二眼,我就有些同情起她来,因为我的眼前仿佛看到了她死前的惨状,这时候我还没发现我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不过很快我就会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