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微微挑眉。
什么时候欺软怕硬老奴才的这一套,也敢往他身上用了。
他可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性子。
“怪倒是不怪,就是不太喜欢你这个奴才,换个人如何?”
后面一句话自然是对于英朗说的,后者听到这话,似乎有一瞬间犹豫。
老管家心里咯噔一声,他仗着把少爷带大的这一方名号,不知道作威作福多久。
现在如果要因为一个江南,让他没办法再拥有以前的特权,那可太不值当了。
老管家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于英朗,然而后者却只是皱着眉头点了点脑袋。
“江南公子说的有理,你下去吧。”
一句话瞬间就让老管家心生怒火。
他最知道于英朗是什么性格。
就像有人天天说他是倔驴性子,但是身为从小看到大的管家,以前他是绝不可能让任何人骑在自己头上!
“小少爷你可不能被人骗了,这个书生说不定有几分本事,可人心隔肚皮,万一他就是骗了您呢!”
他一面说着,抬手指向江南脸上满是愤恨。
“我最是看不惯你这样的人,小少爷以身边朋友众多,在京城里,小少爷走到哪里都是呼朋引伴,受人簇拥!”
“偏偏你一来,小少爷性子都没有从前那般活泼了。”
老管家说完更是一脸心疼。
于英朗半天没能插上一句话,总觉得有些古怪,却又说不上具体是哪。
江南一手撑着下巴,听着刚才那些话,他差点没笑出声。
“管家这样鞠躬尽瘁,那不如您去和于老爷商量商量,让小少爷以后就跟着你呗。”
这话让管家脸色一僵,眼神如刀的挖了过去。
以前在京城,小少爷身边也不乏一些贵族之后,怎么没见他们像这人一样嚣张。
管家心中愤然,随后拍案而起,他这回得让这小子看看,小少爷到底会听谁的!
“你这小子,是在挑拨我和少爷之间的关系,这样的人,我可见的太多了!”
“老爷给你几分面子,让你在我于家的马车上,但不代表着你可以继续在小少爷面前,说这种诓骗人的鬼话!”
江南微微挑眉。
“管家的,我这话都没说两句,你着什么急?还是说你心怀鬼胎,被我戳中痛脚了?”
管家差点没被他这句话给噎死。
他实在弄不通,这小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偏偏敢来招惹自己!
“小子,我可警告你,老夫再怎么不济,那也是上京城于家的管家,我家老爷,更是朝廷正二品的大官!”
“哪怕是一般的三四品官员见了老夫,那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指责老夫的不是!”
江南扯了扯嘴角,不懂这管家的自信究竟是从哪来。
“有句话叫做,打狗也要看主人,管家别的不会,这狗吠的声音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只觉得无趣,转头看向窗外。
话说于大人的马车在哪来着,他不大喜欢跟狗同乘一辆。
正想着,突然听得外头似乎有人屈着食指敲了敲马车层板
随后马车在半路停了,老管家看着这一变故,心中不知怎的咯噔一声。
随后只见一名身形娇小的侍女挑开车帘,而在她后头,于大人这面色阴沉的望向里头,一下子便锁定了管家。
随后他转头对江南拱手,恭恭敬敬道。
“是于某人管家不严,若是再有什么,我定当亲自上门向像江南公子赔罪!”
听到这话,江南摆了摆手。
随后不等管家开口,于大人一挥手,有十来个体型高大的马车夫挤进去,一把将人拽了出来。
“本大人原本想请江南公子多多教导犬子,让他明辨是非,本官却不曾想,他身边竟有你这只蛀虫!”
此时于大人双眼猩红,恨不得现在就要提了把刀,把管家就地正法!
管家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白。
他原以为趁着于大人不在,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决策,于大人何必因此纠结?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把那些宝压在小少爷的身上!
江南瞥了一眼窗外,于家的家事他不想去管,但是这外头的景色似乎有些古怪。
他敲了敲车窗,旁边带刀的护卫真紧张捏着刀鞘,听到声音猛地转过头来。
“是江南公子,您有何吩咐?”
江南微微皱眉。
“你们来的时候走的不是官道吗?”
听着这话,那护卫点了点头,随后指向了那边的老管家。
后者正被一群人围着,看他那样子,似乎是在认错然而已经在场众人显然对他都并无信任。
见江南望着那边,此处的护卫脸上冒出一丝尴尬,苦笑一声。
“江南公子,不瞒您说我们来的可没那么胆大,官道通畅但常有山贼,我们只不过是接老爷回京,短短两日距离,忍一忍想必坐在马车上也就过去了。”
“但是我们来的时候,管家一直都坐在马车上抱怨,现在又说什么都不让我们走上回来的小路,我等就只好走官道了。”
他们说的是,在众人答应走官这老头勒令他们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也多了去了
听着这当然,江南微微一愣,才算是明白为何刚才看见于老爷的时候,他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就在这时他看见从树林里面,传来了一道道白色的鳞片反光!
这些东西出现的一瞬间,江南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冷色。
之前于大人说过,他们来这里的时候,无论这路途多么颠簸,越是深山里头,就越是只能走林间小道。
“你们今天不该听那个老管家的话。”
江南紧紧的盯着外面,他能清楚的看见,有那一片片鱼鳞反光一样的色彩,不停的在树林里面穿梭。
这是在山上的盗贼土匪,经常挂在身上的护心镜,又或者是他们手中的刀!
随着那些影子离这边越来越近,很快他们的身影就从树林里面钻出,也让这边的护卫看的一清二楚了。
他一把框住自己挂在腰间的佩刀,眼底的紧张之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