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到底是师从何门,竟觉得这状元之名,独属于他们?”
“怕是白日梦做得久了,忘记了自己几斤几两吧!”
“提前了几日宣传,这怕不是要成为一个笑话。”
众人所言也是如今白家心中恐惧之事。
当初掌柜的之所以答应江南,是因为白家大小姐对其评价极高。
何况那时他们得了江南的帮助,也是一时冲动,便答应了。
这会儿却已经是后悔也来不及!
他们听得周遭的讥笑之言,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利刃一般,挖在他们的心口!
眼见他们的表情越发凝重,江南摇摇头。
“诸位不必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句话一出,顿时引得众人一阵瞪视。
若不是江南主动提出此事,忽悠他们提早宣传,众人又何必在此时如此紧张!
说到底,还是他的锅!
然而,就在白家众人以为这件事情毕竟是要石沉大海,让众人倒霉的时候,却突然听得一阵锣鼓声响!
这声音震耳欲聋,从街道另一头缓缓朝此处接近。
那敲锣打鼓的队伍,领路是系上了红头花布的高头大马,而后便是从头到脚穿着红袍衣装的宫中侍卫。
如今侍卫们面上洋溢着笑容,众人听的声响,也是纷纷伸长的脖子。
刚才嘲笑白家之人,有一位吴家公子。
说起此事,这位可是和状元之位颇有渊源!
去年状元之位的桂冠,便是由这位摘下,而今听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既是由白家宣传者能拿下今年的状元之位,他只觉得可笑至极。
这接连几日,他也是在白家商铺里面等待着,一遇到机会便要冷嘲热讽一番!
如今听到江南就是那位自以为是的状元郎,他更是不带客气,手中甩着折扇便走了过来。
“这位江公子,您说,若是一会儿送信的队伍就这么路过这条街,您这脸面往什么地方放啊?”
周遭众人听得此处言语,也是纷纷看了过来。
吴奕番可是板上钉钉,去年的那位状元郎,只是年后发生一些意外,让吴家出了些许意外,家道中落。
可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这位小少爷,是上一任状元郎的事实!
“去年的状元郎,和今年自封的状元郎,这比对,精彩啊!”
“倘若这位江公子传言为假,那才是真的有趣呢!”
嘴上说着这番话,但显然,没谁相信江南是真的状元。
这种人不过是看戏而已,光顾着看这二人之间针锋相对,却都忘记了要等外面的送消息的队伍进来!
只见穿着枣红衣装人高马大的侍卫,手捧着一面红纸书信。
眼见他一脚踏入,周氪逞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他原本是看着江南无依无靠,觉得此人多半是那等借此宣传,想横捞一笔,再卷款逃路的刁民一个。
这般印象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因此他才会那般自信。
可当这人出现,他却觉得脑袋蒙了一下。
“状元郎江南何在”
那人上前一步,高声唱和!
听得声音,吴奕番表情一变。
方才对白家冷嘲热讽的人,更是一脸茫然。
他们看着江南不紧不慢站起身来,缓缓走至那人身前,接过了红纸书信。
“多谢。”
江南微微笑着点头,似乎对他而言,拿下这科举状元之位,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周遭众人目瞪口呆。
“难怪这位公子会提前那么多日宣传,换做我家那位有这实力,就是从他出考场那一日,就要敲锣打鼓地宣传起来!”
“看来,江南公子还是谦虚了。”
“那这二位状元郎会面,是不是也该好好相处了?”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又落在吴奕番在身上。
而后者却涨得脸色通红!
他只觉得方才那人的一声大喝,如耳光一般,甩在他的脸上!
他们这般模样,也是让江南看得好笑不已。
“没什么好意外,掌柜的今日流水可就交给你了。”
后者听到这话,点头如捣蒜,那几位白家的小二,也是激动得脸色发红!
这几日的憋屈,在今日这一遭,瞬间逆转过来,一时只冲着他们头昏眼花!
多亏了吴家小少爷,上一任状元郎亲自登门拜访,和江南这番针锋相对,又是给他们白家的宣传又加一份筹码!
今日的流水怕是要远远超过一月之久了!
在他们为此宣传时,皇宫之中,也有人对此好奇不已。
太子府上,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手中捏着名册,口中喃喃。
“民间接访传闻,能在今日夺得状元之位的毕竟是这位江南公子,从前,却不曾听过。”
那份名册的顶头之位,写的便是龙飞凤舞,江南二字。
倘若他从前认识这般人物,定然是要让他做自己的幕僚客卿,以助他保住太子之位!
同一时间也有其他几位大人记住这个名号。
江南二字,在今日犹若一飞冲天,让上京城中各处贵族都记住了这个名字!
滕国公府,知道这名字的瞬间,滕国公心中也是咯噔一声!
倘若他的事情,被四皇子知晓,那受其连累的,恐怕还不止滕国公府一处!
国公记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好主动联系,只能等着几日后庆功宴是,使臣到来,他再去和那小子好好说道说道!
“将这名声弄得如此高调,这小子,怕是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的!”
嘴上骂骂咧咧,但看着那状元名头之后跟着江南二字,他又压不住自己的嘴角。
这小子,当初玉儿来求他,派张大人去村中帮扶江南之时,他是看那小子哪哪不顺眼!
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这般靠一个女人,实在可笑至极!
然而,时至今日,他却算是明白,何谓莫欺少年穷!
入宫朝圣那一日,江南便是坐着白家马车一路去了宫中。
这一回,他算是将自己和滕国公府全然摘开。
哪怕是皇子要怀疑他背后有人,也可以当作他是想翻身。
背靠一个商贾之家,可操作的空间大得很呢!
“这宫中之宴,往往除去与状元的嘉奖以外,还少不了使臣进谏,到那时,状元郎肩上担子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