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三皇子殿下便说,此处混乱,定然得用雷霆手段来镇压,这话果然不假。”
江南说着,目光落到了一旁。
黄老贼如今可是比鹌鹑都要老实。
当初在山间田野,时时听到的消息,就是这个小老头想着如何逃跑。
如今是这般模样,怕是给他机会,他都不想跑了。
黄老贼发现江南正看着自己,顿时浑身一颤。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江大人……”
看他这般模样,高长恒差点笑出声。
“黄老贼,哪怕你当初好生做事,也不必将自己逼到这般地步啊!”
他的目光锐利,当初在那小村庄里头,他就听到了有关这黄老贼的消息。
为老不尊,连那两个小娃娃都不放过,这样的人物他也是瞧不上眼的。
也正是如此,江南才不会轻易的放走他。
黄老贼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一时间不敢抬头。
“你们天下镖局的人,如今有什么消息?”
听到这话,他很是尴尬的开口。
“自从得见知府大人,那边就不再传消息过来了。”
想必也是那里和此处的官员沆瀣一气,他们现在根本就无法从这里面找到空子可以钻。
高长恒摇摇头。
“如果让我来,定是要想将王家的人统统都拉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当初张家在此的时候,他们将城中治理的井井有条,如今这才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竟然就成了这般模样。
众人对此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好事,在当今太守的治理下里,竟然就变成了这般。
有时候,江南也是不怀疑他们究竟是忘记了什么,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那些盐场里面的流民,是怎么出来的?”
江南曾经在那里头查过,发在那里面的名单之中竟然多了不下几十个黑户的人!
他们那些人在盐城之中属于黑户,在其他地方更是找不到事情做的,但是在那只需要卖力气的地方,不需要那么多的复杂程序。
知道这件事情复杂,高长恒接下这个任务做的时候,也是十分小心翼翼。
“听他们的意思是在南城那处,有人曾经闹出了事端,他们在那里待不下去,便来了这里。”
高长恒能做的,也不过就是找人乔装打扮,装作和那些难民一样,混入人群中,博取他们的信任。
但是这些人,因为曾经的遭遇,本就有着极高的警惕性,如今想让他们听话,自然也不容易。
这会江南知道的,也是他们因为当初的种种事情,有些人的目的地不在这个地方,已然在为自己的生存而谋后路了。
“我们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都能给自己找生存路子,看来在那边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他说他们原本所在的地方,尚且还能居住的话,又何必离开原本的居住地跑到这边,千里迢迢的当个黑户。
知道这里危险,他们自然就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放在一个与他们而言并不熟悉的地方上。
他们对于那些人的怀疑,江南如今也算是了解了。
“难得还能见到这么多人,你回头带人去,把他们带来的地方找找看看,看是否有人正在动乱。”
高长恒听到这个命令,虽然有些疑惑,也是十分快速应了下来。
很快,他和江南两个人一同离开了此处,如今,他们依旧是在这靠近盐场的小院子里。
对江南而言,他住在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只有在这里靠近那些人,才能更加保证安全,那就叫好事。
想到其他地方如今还有人手在忙碌,干脆就把那个院子交给了面前的少年去处理。
张士诚心里还记挂着,往后要成为更加强大的人,一时间眼底也是十分认真,可谓是得心应手。
这少年年纪不大,但是做起事来,竟然也是非常的靠谱,滴水不漏,和他一起做事的人也就只有一句句的夸赞,就没听到有哪个说过什么不好。
“这里的事情处理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若是他能做好,那便交给他了。”
江南才知道他有这个本事,之后更是恨不得把剩下来的几个队伍里的事情,都这么交出去。
但是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如今让他关在这里,并非是让他做这个苦力,只是如今的状况并不明显,那些藏在暗处的人,还不曾站出来,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做到什么地步。
那边太守已经疯了。
原本他以为在这里听了王家的话,再加上这里还有天下镖局做担保,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
可是谁能想到,他们所谓的帮忙,根本就没什么作用!
现在江南已经把整个城都弄个天翻地覆了!
这个城市最不缺的就是像他们这样的人,他们只不过是因为运气好时来运转,走上了今天的岗位。
在他面前,天下镖局的领头人听到这话,只是微微一笑。
“大人不必担心,就算他们想因为此事对你做什么,您如今不也有这个可以对付他们的筹码吗?”
这话说的轻松,在他面前的人黑着一张脸,根本就不想和他接话。
如果事情是那么简单的话,他又何必在这里纠结!
“那会将他人手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兵马,如今他牵来了其他人,自然也是能动起来,若是不能把这个地方重新夺回,你觉得我这张老脸放哪?”
“这件事情或许没有那么轻易,若是未曾留下把柄的话,就不会留下那段时间。”
而现在,江南的一番操作,的确是让他们倒了大霉。
现在太守是坐不住的,也就是因为他合作的对象是是天下镖局的领头羊,后者背后撑腰的是江大人皇子,他却没有这般人物。
可是如果这个城市没有了他的容身,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们生存?
“当然,如果担心这个,倒不如我趁他们过来的时候,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让这些人放弃得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毕竟在这之前面前,这个人是什么尿性,他也是清楚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