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些失礼了,你先不要笑话我。”
她说着,伸出手在江南的胳膊上捶了一下,却也只是撒娇一般并不曾有什么伤害。
“既然如此,你还是先说过有什么不安。”
后者听到这话,微微点头。
原来这城中却是有一个宝家的人,她先前并不知晓,如今上了街,正好碰上了才反应过来。
“相公,你可记得当初我们二人见面的时候身在何处?”
江南想起那个雨夜,她身上的伤口的确恐怖,如果当初不是正好遇见了自己,恐怕那穷乡僻壤的,她多半会在雨夜之时死于伤口感染或者发烧。
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倒是挺好。
“自然是记得的,怎么了?”
他微微一笑,却发现驱散不了她心中的阴霾。
“我在家中寿宴之时任得一个宝家的人,如今,他便住在此处,恐怕我早已被人认出。”
她说着咬咬下嘴唇,似乎是在纠结要否说明一件事。
可这一回还不等她开口,却忽然听得那边下人来报。
“大人,有个自称宝可为的公子想要见您。”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滕玉屏并不再像之前那般淡定,立马站起身来。
“不能继续在这里等下去了,我们快些离开。”
她这话一出,那慌张的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忽略。
“此人曾经可曾得罪过你?”
江南拉住了她,此刻,他目光坚定地望着面前的人。
“他敢得罪你,那我必不会放过他。”
他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让滕玉屏害怕成这样。
见他如此固执,滕玉屏着急的跺了跺脚,最终还是将自己埋藏在心中的秘密说出来。
“当初我与你一同,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躲避和四皇子的婚礼!”
她甚至都不敢再看江南的神情,只怕自己说出这话之后会被抛弃。
毕竟当初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让自己被追杀致辞。
那坐在高位上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句话便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她甚至要隐姓埋名躲在这样的地方,父母兄弟皆被牵连,如今好容易遇上一个愿意厮守一生的人,可谁能想到,竟又碰上了噩梦一样的存在!
“那群人,便是为四皇子做事的。”
听到这里,江南也算是明白了。
原来自己这位娇妻是从四皇子手里逃出来准备远走高飞,只是没想到最终竟然是和自己阴差阳错的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见他这般表现,滕玉屏心中有些忐忑。
“抱歉,先前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从未有机会同你说这些……”
她刚说完,却见江南面上洋溢起一个灿烂笑容,“道什么歉?我这是高兴,感谢那位四皇子,若不是他没有眼力,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媳妇?”
他说完,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必忧心,我先前说过定然会保护好你,不过是一个跳脚小罗罗罢了。”
江南如今听完这些,也便算是先前所漏掉的信息补充清楚。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纠葛,竟然是四皇子的狗腿子,那总归是要见见的。
江南轻哼一声,拍拍她的肩膀,让人先去那屏风后头。
不过一会,便看见宝可成手握折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挑剔的目光在这小院中转了一圈,而后,落在了江南的身上。
盯着面前这人看了两秒,他突然一咧嘴,在嘴角的那颗黑痣,随着他的动作跟着往上一挑,就听着他嘴里发出啧啧的怪声。
“没想到多年不见,那位姑娘竟然是在这里,这么一坨牛粪上。”
“真是可惜啊,可惜,明珠蒙尘……”
他们悠悠的踱步来到江南面前。
“你听说过我的吗,我看你小子倒是一点不觉得惊讶。”
江南听得振华微微一笑。
“久仰大名,确实应该是这般说法,只是可惜,总是有那么几家人名不见经传,我的确不认识你。”
他面上带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后者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瞬扭曲。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是个伶牙俐齿的,不过没关系,像你这样的人,小爷也见多了。”
他说完,盯着面前这人看了两秒,突然咧嘴一笑。
“也不是,毕竟像你这样的人,以前实在是难得见着。”
“你从什么地儿出来的,以前没看见过你们,出来涛讨生活竟还拖家带口的,你们无处可去嘛?要不要我为你们提供一个去处?”
这个宝可为的确是胆大,说着这般挑衅的话,于静还敢独自一人走进家中,倒真是以为所有的人都不敢动他?
江南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人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那便是已经有了被他扣下的打算了?
从前他是不知滕玉屏究竟有什么样的敌人,如今既然是走上了这条去上京城的路,便绝不能退缩。
这是现在似乎是计划有变。
于他而言,不过是片刻,左右也出不了什么差错。
此刻的宝可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危险。
他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当初四皇子和滕玉屏之间的婚约。
上京城的事情,他倒是没有抖出来,只是如今也已经将这话说的差不多了。
听着这些种种,江南静也不觉得稀奇。
他早已知道上京城里头有许多不公,如今只不过是明明白白的放在眼前罢了。
在宝可为的眼中,江南只不过是在硬撑,说不定心底早就激动的发疯。
这也是属正常,毕竟当初和那位订婚的是四皇子。
至于为何在大婚之日逃婚此事?京城之中的消息传出了一个又一个,却自始至终没有一个正确答案。
“所以你小子最好看清楚,这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宝可为一面说着捏起其中一个茶杯,慢条斯理的笑着,又趁江南不曾反应过来,猛然往桌地上狠狠一摔!
“竟然是四皇子的人,那么这辈子都是四皇子的人,你不可能抢得过。”
“生与死都是如此,这可是陛下亲传的旨意!”
此处距离上京城有些距离,没想到他竟是这份坚定,将此当自己的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