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我们无意冒犯,只是听说此处宝物失窃,不知你可知道些什么?”
“我们只会在此处待三日,三日之内,若是不曾发现线索,就会带着人直接离开再不来打扰。”
方丈还未回答那边滕玉笙厅的,就差点坐不住了。
蓝水寺乃是当今皇帝祖上发家之前曾经受恩之地,留在这里的宝物自然是国之重器!
也正因如此,这般任务才会一直留在大理寺中,哪怕来的人失败,一次又一次也不曾见陛下放弃。
可现在他一个小小的乡村之事,拿到了这样的机会,竟是这般随意对待!
这小子果真是个沉不住气的,不过被人甩了冷脸,就一头脑热大放厥词!
方丈也不曾想到,他竟会如此直接,这会儿才算是正眼看了江南一眼。
“施主,既然这般说了,可能保证此话不假?”
他这竟然还是对江南的怀疑。
这下李恒生都要不干了,江南却一把按住了他。
“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听他这样说,方丈这才缓缓站起身来,算是答应了配合他的话。
眼看他们径直走向另一边,滕玉笙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人该怎么收场!
那边,众人看着方丈,带着江南一路走到最前沿也是连忙跟上。
不一会儿,这里的人浩浩荡荡去了,他们平日送经念佛的地方。
此处一片空旷,听说也是在这次大火之后,他们才发现这里的宝物失窃。
于他们而言,如今重建家园的事情也同样重要。
然而,方丈却面无表情的从这一片废墟中走过,连眼皮都不能抬一下,仿佛周围这一切根本不能入他的眼。
江南也只是静静看着,直到他们看着方丈拿锁开了门,旁边的小沙弥正要拿煤油灯进去,却被拦了一下。
“别乱跑。”
方丈面无表情,却只是拿着手中的煤油灯直走了进去,将其高高举过头顶,又轻轻放在了地面上,转头回来。
足足过了一刻钟,看见里头的灯还燃着。他这才走进去。
这一系列动作看的李恒生满脸茫然。
“刚才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他从未见过有人进个门,还要做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仪式的。
虽然说这个蓝水庙大有来头,但这规矩未免太奇怪了些。
江南撇他一眼,“或许是他们的习俗,咱们就不用管了。”
嘴上这般说着,他的目光却从那人的身上飘过,似乎是在审视着什么?
被他的目光轻轻一扫,方丈转头却正好又和江南的。
身形擦过。
他微微一顿,最终也没说什么,带着众人进去。
“此处原本有机关守护,一般人是不可能进到这里的,可见来此的人是早有预料。”
“亦或者,是武功高强之辈。”
滕玉笙一边走着看着周遭不断出现的各种机关,小孔面色严肃。
听着这一通分析,江南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
旁边的李恒生越看越觉得好奇。
他和罗大师相处一段时间之后,能感觉到那位对这些机关术的痴迷。如今看见江南也在这儿忍不住凑到他耳边小声开口。
“不如咱们下回也带罗大师来看看,那位这样聪明,定然是能想到办法的。”
当初想要请罗大师出山的人,可是哪里都有,不管是江湖人士还是皇室中人,一抓一大把。
他的人脉更是不用说。
若是请罗大师过来,定然能找到那个千里迢迢来这里偷东西的小人!
江南微微点头。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可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方丈却猛地停住了脚步,转头望着滕玉笙。
“没想到各位既然还有这样的人脉,当真是不错。”
原本面无表情的方丈眼底微微扯起了嘴角,只是这个表情看起来确实怎么样,都带着一丝讽刺的意思。
江南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好像见着方丈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我们打赌的时候只有诸位在场,那么便没有牵连别人的意思,本次的任务自然是我们自己来做。”
他在说完这话之后,方丈也只是轻哼一声,没搭理他们。
滕玉笙只觉得江南不自量力,既然有这个人脉,为何不用,何况刚才李家小少爷说的那话,也让他觉。
之前在上京城倒也听说了罗大师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位向来眼高于顶的机关术大师竟然会将自目光放在江南的身上。
这话当真?
地下室也不过这么大,方丈带着他们到存放宝物的地方。
这是一个水牢,里面甚至还养了不少的蟒蛇。
看见那一片水波之下,四处游动的影子李恒生抖了一抖,一下子缩到了江南的身后。
“这东西也太离谱了吧?”
“你们这不是寺庙吗?怎么还养这么危险的玩意?!”
听说那邪教之人喜欢在他们居住的地方养上这些东西,可是现在他们在这个地方明明就是蓝水寺。
身为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他们就是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见他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方丈的脸色微微一沉,却只是哼了一声。
“既然座位已经来了此处,那便应该知晓,我们并非是那等普通地界。”
“若是诸位不能接受,那便罢了。”
说什么出家人不打妄语,但是这位方丈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显然是火气很重,不是嘲讽,便是要赶他们走的意思。
滕玉笙心怀不解,但记着自己的身份,就算是再不满,也没有说什么。
江南在这里看了一圈,案发现场倒也是干净的很。
他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泥脚印,这脚印很是新鲜,看着应该是在不久前出现的。
只是这脚印从。出现的地方到消失也不过就只有那么寥寥数个,想借这个来查找犯人逃跑的地方,或者是他的真实身份,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地方或许比咱们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江南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把刚刚还在四处游荡的李恒生吓了一跳,连忙缩到了他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