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江南被带到官府审案的时候,他们则是带着礼物离开青阳县,去往外头的某处。
此时他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至于赵鹏成能不能将此事做好,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如果他做好了,那么皆大欢喜,如果不曾,那就等他回去把人带过来吧。
这么一想着,万一以后见到江南的时候,方就已经在牢狱里了,林皖江顿时在马车上笑出了声。
这边厅堂上,江南突然打了个喷嚏,总觉得好像也在念他。
那官员因为邹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一时间这案子继续审也不是,不审也不是。
眼看他们僵持赵鹏成转头对那边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后者看得浑身一震,眼底闪出一抹恐惧。
她咬咬牙,上前一步捉住江南的裤腿,脸上满是决绝之色。
“不行,我家当家的明明就是被你打断了腿了,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邹公子围的人也看得一脸惊诧。
难不成这件事情真的是没完了。
正想着,他们突然看见江南笑了起来。
“之前的事情,你们没有吸取教训,如今倒是学聪明了,找别人过来胡搅蛮缠?”
“这世界上做恶事的人的确很多,但我江南做事向来问心无愧,你家当家的当真到我家来了,不如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又在我家做过几天的事。”
他淡淡的笑着,目光落在那女人的身上。
后者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支吾了起来。
先前她听赵鹏成说过,但是现在在江南的注视之下,不知为何,那些话突然都说不出口。
眼看女人愣在原地,赵鹏成也是恨铁不成钢。
之前明明跟这女人说了很多遍了,她在关键时刻,竟然掉链子!
眼看邹公子围的人也都开始怀疑,赵鹏成连忙站出来,在众人面前嚷嚷道。
“各位,你们怎么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呢,他不过就是想用这样的办法脱罪而已。”
一边说着,他指向江南,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别以为你读了一点书,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吃的是百姓种出来的粮食,身上的衣物更是乡村的百姓们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你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样对得起他们吗?”
一番指责也成功挑起了百姓们的愤怒。
现在老百姓大多都是靠自己的一门手艺养活家中的人,一想到自己的手艺竟然被人如此糟蹋,而且江南还是他们口中的读书人,一时间对他的声讨也是源源不断。
听到邹公子围的声音,赵鹏成心中舒坦了。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没想到,自己说完这话之后,江南非但不觉得恐惧,反而还笑盈盈的点点头。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那刚才的问题,你倒是回答一个?”
赵鹏成生怕别人追究,连忙道,“你这是在强词夺理!他一个不曾读过书的乡村妇女,又怎么会知道这个?”
百姓们也是深有体会。
“是啊,我媳妇就连大字都不识一个,要是问他我啥时候去外边摆摊,都说不出时间!”
“这人就是看着人家当家的折了腿不能找他麻烦,故意欺负人家吧!”
邹龙也不可能像是赵鹏成一样丢下自己的面子,在课堂上大声喧哗。
一时间,江南就这么变成了千夫所指的人。
听着他们的声声讨伐,他只觉得无趣的很。
“所以,赵老爷当真就知道我对他们家中的的那位顶梁柱做了什么?怎么之前不见赵老爷如此热情,像这样替百姓申冤呢。”
在邹公子遭百姓们谴责的目光下,他走到赵老爷的面前。
“赵老爷,我如今问你一件事情,不知你敢不敢答应?”
后者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不知怎的,他突然感觉有一阵阵的冷风,从自己背后刮过来。
赵鹏成抖了一下,缩缩脖子,随即感觉到自己这般做法有些丢了气势,便双手叉腰,怒气腾腾的开口,“这是我赵家村的人,自然得要我来撑面子!她的当家之前可是为我做事的!”
听到这话,人群中顿时就有人在夸奖,赵鹏成是个好当家,好姥爷。
后者听完,竟然不知怎么还感觉有些得意,挑眉看了江南一眼。
没想到,这表情被对方看见,直接笑出了声。
“当家的,你怕不是忘记了自己之前是怎么被人坑的?”
听到这话,赵鹏成的表情微微一变。
“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还有什么逆风翻盘的办法?
就在心中慌张之时,突然看见江南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这盒子一共有六个面,每个面都是不同的图案,又各自被分成了九个小块。
随着江南扭动这几个小块,那边的图案突然被打散。
但随着它继续扭动,那图案又在慢慢的还原。
看着他这稀奇的玩意儿,邹公子围的人都是一脸惊叹。
可他们心中也觉得不解。
这好端端的,他在官府拿个盒子扭来扭去做什么?
江南无视了邹公子围那些人探究或疑惑的目光,他只是专心扭着手里的东西,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开口。
“我这个东西,只要将它打散重组,就可以睡衣上天召唤。”
“倘若一个人说的是实话,那么在我问出问题之后,他的回答会让盒子打开,里面蹦出一条金鱼。”
“可若那人说了谎……迎接他的,就是九天玄雷!”
他说完,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赵鹏成。
后者想起那天被他拿个火筒炸的跳脚的样子,顿时汗流浃背。
这小子,怎么神器一件接一件的?
虽然感觉这好像有些虚假,但是随着江南把这图案还原,赵鹏成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胸腔心跳如擂鼓。
感觉,再过一会儿,心脏都能直接跳出体外!
“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官府堂上,断案应当肃穆,岂可儿戏!”
大概是赵鹏成的表情太过震惊,一时间,高堂上的那位官员也不知是该信谁。
它自然是不能让百姓觉得自己也相信了这话,可是看这书生的样子,又不像是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