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故意提高了声音,好像上上半边听不见一样。
事实上,他也的确做到了,周围的人立刻闻风而动,探究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在江南的山上扫来扫去。
做一个出现在此处的新面孔,它的出现本就备受关注。
当然,那些人也不是盼着他好,只是好奇这个无名的小子,怎么会有资格来他们的诗会?
可是现在一听到林皖江怎么说?他们那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冲了过来。
“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如此侮辱文墨之人,你来这里真真是脏了我们的地!”
“林公子如此有才之人,偏偏遇到了这样的小人!”
“那一本《西游记》当真是应该被称为千古名作啊,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到底是哪来的脸?竟敢在林公子面前如此不敬。”
在他们这里的人也是分一个三九等,就像邹龙或者林皖江有家底的人,在他们眼里,那是顶顶的好人。
而像江南这个刚刚进入这个地方,还没有拿出什么作品,就被针对的那就是下等中的下等。
他们这副嘴脸,让江南觉得可笑至极。
“怎么说来在众人眼中在下就只是一个小人,而你们不愿跟小人在一起是吗?”
听到这话,那些人也是坚定的站在了林皖江面前,用力的点头。
谁能想到,像江南这样的新人,有什么好的?
哪怕他是站在邹龙面前,在他们眼中也肯定是这个小人骗了他。
有人甚至当着江南的面,直接就在邹龙面前贬低于他。
“邹公子,你可千万不要被这样的小人蒙骗,万一他贪图你的家财,这个样子一定会让您和您的父亲离间。”
这句话说的好像有那么几分可惜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真实的情况,江南自己都要相信了。
“原来如此,你们的意思是说我的书应该用于你们商讨,就不应该属于我自己的名字?”
他说起竟然是鼓起了掌,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
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林皖江心里咯噔一声,不知怎的,竟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觉得这样的事情应当只是自己的猜测,真是心中的不安难去,他干脆趁着主人不注意转头对自己身边的小厮开口。
“一会你过去把这东西落在他的衣服里面,让他离远些。”
他给这个人塞了一个小瓶子,后者听到召唤连连头。
只要他们主江南边上走,或者是让他们在众人面前好好丢一次面子,这些人自然而然就不会再来打扰了。
林皖江想到刚才的恐惧,心中无比的烦躁。
难得自己来一次,如果是把《西游记》这本书冠以了自己的名,怎么就会出这么多事情呢?
他倒不觉得,自己这样欺世盗名,有什么不好左右来这里的,也不会有什么名门大家。
就算是有他们也不会细细追究,等他回去之后让家父多出些钱,把这本书买断不就好了。
周家人做生意虽然好,但他们终归也是一群卖书的,要真说起生意的话,当然还是他们林家更胜一筹。
心中已经把这容易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林皖江表面上也不显露半点。
他好像以前能预料到江南接下来的结局,脸上带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被对方收入眼中。
周围的那些人对江南的指责已然是攀上了高峰,在他们的眼中,如果一个人并无本事,却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那定然就是好为人师,是不尊不耻之人。
“我们这个地方是不欢迎像你这样的小人的,还请你离开吧。”
都是谁最先组织起来,竟然开始对江南进行驱逐。
邹龙听到召唤后,表情也有些难看。
他将来不想跟这些人争什么,之所以愿意带着江南来这里,也是觉得此处的氛围不错。
他不希望因为一点小事,而让江南兄弟这里的人不喜。
没想到这些人都在掉链子,开始的时候他倒是还想为这些人说一些好话,现在却只想立刻带着江南离开。
“江南兄,既然他们是如此想法,那咱们也不必在这里等他们说了。”
这本书到底是谁的,难道他不清楚吗?
但是这回江南也不打算就这样离开。
“你们平日里在会上应该也有比赛吧,不知道此处的评委是谁,可否请来一见?”
听到他这话,周围的学子们都露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只觉得江南是疯了。
哪怕这个人想在众人面前装一装文雅,被众人鄙视一顿也就罢了,可他如果让评委出现,那就是将自己钉死在耻辱柱上!
有人甚至走到林皖江身边,说起江南刚才的话时,他脸上都是讽刺。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想在这时候跟林公子对台对擂,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我们难道不知道林公子的为人吗?”
这句话说完,不知为何,邹龙都有些替他们觉得丢脸。
等他们知道真相之后,自然就知道到底是谁没有资格了!
或许也是想看看这二人到底谁对谁错,不一会儿竟然有一群人起哄着把夫子请了过来。
这位夫子穿着素衣,白发苍苍,面色严肃。
他在这城中,也算是名家,只要家中学子有一可考的,无一不会去请教于这位。
而现在在这场会上,能请到这位父子,他们也都是倍有面子。
他现在负责的面色并不好看,因为在来的路上,他便已经听这里的人说过了江南的事情。
想冒名顶替他人,还在众人面前大放卷子,如此嚣张。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名门之耻!
“江南是何人?”
这夫子一站在众人面前,便将江南的名字点了出来。
听到这话,周围一群学子们都纷纷响应起来,将他指出。
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江南也只是不急不缓的走到众人中间。
他脸上满是坦荡之色,那负责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倘若这小子倒真如他们所说那样不堪,为何竟然会是一身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