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只猛虎在地上滚了一圈,忽而不知察觉到了什么,猛然一个翻身转头对着江南咆哮起来。
见状,江南的心中咯噔一跳,随后看见自己染了血的双手,也算是明白过来。
“多半是盯上了我这双手呢。”
他晃了晃手中的伤口,刚才那一瞬,猛虎显然是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才会这般不依不饶。
“看来这东西还是得用上了。”
江南说着,转头又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颗球。
看见这东西的瞬间,瞎眼张的眉头狠狠一跳。
虽然有只眼睛出了毛病,但他还是能认出来,这玩意儿可不就是那小子刚才砸了那大虫脑袋的东西吗?
刚才是没看清楚,可现在知道这东西是江南做的,他心中多少都有些好奇。
“小子,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江南看了一眼瞎眼张。
“这就是用来引诱那些动物的草药,里面有一种特殊的信息素……一下子也讲不明白,你且看着。”
说完,他把手里的球往外一扔,那只大虫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牵着鼻子跑了。
随后这边的老头就看见那只那大虫猛地跑进了林子这边。
在这颗球的正上方,有一条细线吊着,线的另一头在江南手里。
他捏着这东西在大虫的面前晃了晃,然后猛地将他提了上来。
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看着如此一幕,整个人都是蒙的。
这玩意儿分明是吃人的老虎,现在竟然被一棵杂草捏成的球,牵着鼻子到处跑?
更别提现在牵着这苛求的人,不是什么经验老道的猎户,而是一个在不久之前还落了榜的书生!
此刻的瞎眼张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这个书生竟会厉害到如此地步。
“在咱们底下徘徊,万一他一会儿发了怒爬上来可就不好了。”
他的言下之意是想江南赶紧把这玩意扔出去。
等大虫被这东西引走之后,他们才有机会下去。
然而,江南听到这话,反而是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满是坚定之色。
“我可没说要把这东西放跑。”
他既然是将这猫草弄出来了,还给自己的左胳膊上画了一道,牺牲这么大,怎么可能会让这只老虎就这么跑了?
那他想做什么?
难不成真想利用那区区几条绳子做的陷阱,把这只大虫捆住吗?
事实证明,江南还当真就是这个想法。
既然这虫子都已经到他面前来了,不把它收下来,岂不是不礼貌?
大虫随着那只球的跳动,也跟着左扑右抓,很快就钻进了这片密林里面。
这边到处都是江南扔下去的套索陷阱。
一般情况下,别说是大虫了,就算是这附近的野猪看见了,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脖子往这里面伸。
但这儿大虫终归是不如人聪明,随着那圆球的跳动很快便穿过了其中一个圆环。
大虫也不宜有它径直扑了过去。
大约是在这个地方闻到了人类的气味,那个血腥味对于老虎而言在清晰不过。
他猛地抬起了头,试图在这里寻找气味的来源,可没想到就在寻找途中,却突然被绳子一下子框住了脑袋!
就算这只老虎在如何见状,被框住了七寸之地,自然也是只有死路一条。
那边,正在树上的二号,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幕,整个人都惊呆了。
原以为这一切只是江南天真,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做出来。
眼看老虎被吊起来之后,疯狂挣扎起来,整棵树都跟着摇摇欲坠。
再这样晃下去,恐怕那树枝根本就承受不住老虎的重量。
见状,江南眼神一凝,抓住了藤条的另一边,将这一端死死绑在树木的正中央,而另一端则是被他捆在了树干上。
在瞎眼张惊讶的目光中,他猛地掉下去,手里拿了一把杀猪刀,冲到了那只老虎面前。
后者正咆哮着,试图将这地上的人类一口咬死。
然而江南却是紧紧的捏着刀,狠狠的捅进了老虎的脖子!
一瞬间往外喷溅而出的老虎血让在树上的瞎眼张看了都惊了一下。
他连忙从那边滑了下来,手里扯开一个壶接在那个伤口旁边。
“这可是老虎血,很值钱的,你别把这个浪费了。”
上山打猎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拿命搏来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这样浪费了呢。
江南听到这话,微微笑了笑,点头道。
“多谢张叔。”
他说这话时,身上还满是老虎血喷溅上去的红褐色痕迹,让这边的瞎眼张看了都觉得眉头一跳,不忍心再看他。
这小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原以为他就只是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没想到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你这臭小子……老夫就不应该跟你一起上山!”
一个猎户如果在有生之年能达到一只老虎,那都够他吹嘘一辈子了。
但是这会儿看见老虎死在江南的手里,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一边是为他高兴,一边也是为自己觉得不值。
当了几十年的猎户,如今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子,看来还是经验误人啊。
江南见他这模样,笑了笑,开口道,“如果不是张叔带我上山的话,恐怕我也找不到这只大虫。”
“这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努力的结果,等下去之后,可得让村里的人一起帮帮忙了。”
听到他这么说,张叔的眼底闪过一抹动容,随后又赶紧制止了他。
“不行,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我下山拿东西上来把这大虫带下去。”
这小子还是太天真,忘了这大牛村是什么地方?
看见瞎眼张这严肃的表情,江南也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便问他。
“可是这东西有什么讲究?在下只知理论,不知缘由,还望张叔帮忙解答。”
江南说着拱手一拜。
他之所以这样,并非是不了解内行,只是能猜到却无人脉。
生在这个大牛村,总觉得脑海里有相关的记忆,怎么会不知道这穷乡僻壤有刁民?
如今他将自己的东西放在这里并非是对村民们的信任,而是对利益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