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听到这话,嘴角一抽。
那您可就误会了。
当初这屋子之所以偏僻,是因为原主他做事急功近利又被人嫌弃,周遭的邻居去了其他地方才显得如此。
但这也没必要说了。
“或许只是那时候大家都忙。”
随便找了个借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短短一天时间,倒也是将这个地方收拾的差不多了。
当天夜间,江南正打算好眠,却突然被滕玉屏叫醒。
换个人在这,江南恐怕早就一巴掌甩上去了,但如果是美娇娘,那还可以耐心一点。
“怎么了媳妇?”
听到他的声音,滕玉屏纠结了一会儿,在他耳边小声开口道,“你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或许姑娘家家的比较敏感,他原本没当一回事。
可随后他也意识到了不对。
怎么听着,好像有脚步声?
这人大约是怕被人发现故意放缓了声音,可即便如此,随着它们靠近在屋子里的两人却听得越发的清楚。
“看来是之前的事情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
江南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在大牛村,他们好不容易能赚到钱,高高兴兴建个新房,到底是那个杀千刀不想让他好过?
“媳妇,你在这里等我,我想过去看看。”
他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哪里的宵小,竟在他家的院子里面撒野!
他冲出院落,在路上顺手抄起了一个浇粪的勺子。
曾听一战神言,拖把沾屎碰谁谁死!
他倒看这个小贼有几条命!
正在房里的滕玉屏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她正窝在被褥中,用不安的目光看着外面,心中忐忑不已。
也不知道江南那个手无缚鸡处理的书生,是否能处理这样的状况?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响。
她愣了一下,但心中还记得江南的嘱托,没有出门。
如果现在出去,反而才是最为危险的。
正想着,门口突然又传来了一声响。
是刚刚出去的江南回来了?
她听着这敲门声,心中纠结要不要出去,然而还没等她想到解决办法,忽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嘿嘿的响声。
有个声音贴着门缝,虽然不见其人,但是听着声音就已经感觉出了他的猥琐。
“听说那个穷书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美娇娘,现在还要建房子呢,咱们趁他不在进去看看。”
“你可小心一点,莫要让里面的人听见了,不然咱们铁定完蛋。”
他们做这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让人抓着了把柄,这小子还弄得这么大声,怕别人听不见呢?
听得同伴的话,那人好像有些不耐烦。
“反正咱们都是要进去的,一会你能不出声?嘿,管他呢。”
说完,他把同伴往外一推,自己径直跨步走了进去。
不过一会儿,滕玉屏听得外面传来一阵砰砰的响。
她立马坐正了身子,手中捏住了放在桌上的小剪子。
这些人若是敢进来,她也绝不坐以待毙。
然而还不等这些人有动作,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下来便是江南带着怒意的声音。
“好,你个小子,竟敢打我老婆的主意,看老子不打死你!”
话音一落,江南猛地冲上前去,手中的扁担挥的虎虎生风砸在了这群人的脑袋上。
那边几人显然不曾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状况,一时间被打的抱头鼠窜,嗷嗷直叫。
“我靠,呕!你拿了什么东西来?呕!”
“亏你还是个书生,怎么能碰这种污秽之物……呕!”
两人慌忙逃窜,比起和江南交手,他们现在更怕被这玩意给砸到!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点子,竟然把那沾了屎的玩意儿往他们脸上怼!
他到底是不是书生,怎么能做这种事?
听得外面一片混乱,隔壁家的电个男人也爬了起来。
他们手中握着火把棍子之类的物件,冲到屋头这边,看见有两个人被江南拿着粪瓢敲脑袋,一时间也是满脸茫然。
原以为他们是过来救人的,怎么现在感觉那两个人更需要他们救?
两个毛贼看见来人,也是他把鼻涕一把泪哭着求他们帮忙。
这样下去,他们两人都要被这屎糊满身子了!
那两人简直不要太凄惨,然而如今看见他们这个模样,刚才那几个汉子,反而是觉得好笑。
“你们这是活该,人家江公子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日子,你们不干好事来打扰人家做什么?”
那两人一边哭,一边抹了一把眼泪,说起这个,那都是辛酸泪。
滕玉屏披着一件外袍出来,看见这一幕就只觉得好笑。
她捂着小嘴,好一会儿再把笑意压下去。转头看着满脸无辜的江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大半夜来这里,不是讨打吗,我夫人还在屋里呢,能让你们进去吗?”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竟敢有这样的心思,那就应该在这里好好磨一磨,重新开始,你们帮我建房子搬砖,等房子什么时候建好了,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让他说,拿这东西揍人还算是好的,虽然侮辱性很强,但起码他们没有生命危险。
那两个盗贼如今已经是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曾来过牛家村。
早知道这个书生这么猛,他们是说什么都不可能来了。
现在听说还要在这个地方做苦力,两个人当然是不愿意的。
他们连忙求旁边的人。
“我们兄弟二人已经知道错了,这个惩罚我看就免了吧。”
然而,这回还不等他们开口,旁边的两汉子见状,也撸起了袖子狠狠的露出了笑容。
“你敢对江公子不敬,能让你留下来将功赎罪,已经是对你宽容了,你还想要怎样?”
“就是,在公子家帮忙做屋,那是你的荣幸!”
这位可是他们牛家村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考上了功名的学子。
听说只要等到明年八月赶考,江南就能当举人老爷了!
整个牛家村上下都是将他当成眼珠子一样供着,这群人竟然还敢来招惹,简直不知好歹!
听到他们的话,江南也无奈的叹口气。
他倒也没想要用自己的名声来做什么,毕竟他知道这来得不明不白,可耐不住遭人惦记。